021 車到山前必有路

就在我轉身回屋的時候，我看到在夜幕下，有個人影在往這邊走來。快到跟前的時候，我才認出是心兒。她邁著輕快地腳步，搖著優美的身姿，很快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剛才光看她了，在快到跟前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這才剛黑天不久，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涼快，我爸媽早就坐這裏乘涼了。於是，我順手拿了個手電筒，急忙迎上前去：「你往後轉，跟着我走。」

心兒就噶然而止，站那裏動也不動了，她可能被我這突然地一個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了，也許懵丁地出來這樣一個人，把她嚇著了。我走了好幾步的時候，她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於是，我就輕喊了一聲：「是我，快點跟上去。」這時，她才跟上我。我接着就繼續往前走去，因為現在天還太早，不能確定周圍會不會有人。我往池塘走去，心兒也在後邊進走慢趕地跟着我，還不是的低聲喊道：「大哥，等等我。」

到了池塘的時候，我才稍微的停了一下，然後，鑽進了樹林。她進來后，一下子就撲在了我的懷裏，然後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腰。我對她說：」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才剛剛天黑，你就往我家跑，都才剛剛吃過晚飯那。」

心兒仰起頭，說：「不信，這都黑天多久了，我出來進去的好幾趟，感覺已經很晚了，這才往你家去找你。」

「你可真是過得暗無天日了。剛吃過晚飯，如果天熱的話，現在都是出來乘涼的時候。今天涼快，都憋在家裏看電視那。」心兒恨不得現在就到早晨，所以，也不能責怪她，就說道：「你是不是恨不得現在就是天亮。」

「還真是。自從你告訴我以後，我就等著盼著，感覺到已經很晚了，弄半天現在才是剛吃過晚飯的時候。」然後，她抱着我的腰，往樹林外望去：「真好，我就要離開這裏回家了。大哥，你說以後我們還會有見面的一天嗎？如果有，而你又不嫌棄我，我會嫁給你。而且，我也已經暗下決心，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人。」

我用手把她的頭髮往後捋了一下，問道：「你還在發燒？」

「吃了你給我的葯，又喝了一些熱水，然後睡了一覺就好了。」她並沒有聽出我問她這話的含義，那意思是她現在是還不是在發燒說胡話。明天他走後，我們就是天各一方，各自回到自己的的世界中去，說什麼結婚不結婚的，不就是跟發燒說胡話一樣么。於是，我又說道：「那你現在怎麼還在說胡話？」

她很認真的說：「大哥，我說的是真話，你怎麼能說我是在說胡話？」

我想，你前腳走，後腳就把我忘了，還一輩子等着我。但是，想到這段時間，她也確實給我帶來了無窮的快樂，甚至是說是甜蜜和幸福，因為在恬恬身上沒有得到的，她給了我。讓我有了做男人的體驗，體會到了那種男女之情的魚水之歡。所以，不管怎樣，我都應該感謝她。特別是從她的身上，我觸摸到了都市的一角，感受到了大山以外的氣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的是現代都市的魅力，是新潮和霓虹的色彩，充滿了激情，充滿了魅惑，還有那城市少女的情懷。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是她給我帶來了豐富的想像，給了我信心和力量。正是她火一般的柔情，當我要要離開這個山村的時候，才那麼的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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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我也輕輕地抱住了她。她在我的懷裏說道：「這個地方對我來說簡直是座墳墓。但是，也終於給我留下了一絲亮光，給我留下了一份美好。都說現在是太平盛世，是沒有了貧困的時代，可是，想不到還有如此落後，如此貧窮，如此暗無天日的地方。簡直猶如做了一場噩夢。」

我無法回答她的話，只是沉默著，特別是想到明天早晨我的父親如果真的要跟着，那她們就走不成了，我的心裏就沉甸甸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訴她，那樣的話就太殘酷了，她會因失望而變得絕望，會因絕望而變得活不下去。我不能這樣做，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送她們走。

可能是因為這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心兒表現的熱切而又主動，她一會兒在我的胸前，一會兒又跑到我的身後，胸貼在我的背上抱着我。可是我卻沒有一點情緒，因為我的腦子理不清，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擺脫掉父親，又想到萬一被發現，我在這個村裏就徹底完蛋了，不被扒層皮，也要被抽幾根筋。心兒感到了我的淡漠，因為我一直沒有做出過什麼回應，所以，她就問我：「大哥，你今晚心情不好嗎？」

我沉默一會兒，說道：「沒有呀，就是明天開始就再也解開不到你了，有些捨不得你。」

她認為我說的是真話，就更緊地抱了我一下：「我也是好不舍。」

我抓住她從後面伸到我身前的雙手，問道：「媚媚你告訴她了嗎？」

「和她說了，她又哭了。她動不動就哭，就跟淚水做成的似的，也難怪呀，就要跳出火坑了，誰不感到激動？我也流淚好幾回了。」

「那這樣吧，我回家以後好要收拾一下汽車，然後再把車裝上，好多事情那，你也回家早點休息。我們就都回去吧。」我對她說。

「不行，說好的，我要去你家，再說，今天我怕是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不會睡得着覺的。」我抱着我不放手。

「你可以不睡覺，可是我不能不睡呀，因為明天我還要開車，送葯回來我還要去別的村莊收購藥材，沒有一點精神開進山溝里可咋辦？」她一聽，還真是鬆開了我。而且，黑暗中她摸着我的臉說：「大哥，對不起，好，咱們回家，你好好的休息。」於是，我們就往村裏走去。

一路上我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依附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走着。就在快到傻子家門口的衚衕時，突然從前邊過來了一個人，拿着一個明晃晃的手電筒，賊亮賊亮的那一種，我和心兒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是一個衚衕，除了有幾家人家的大門外，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眼看着手電筒的光亮就要照到我們了，這樣對面的迎上去，那就是一個面對面，手電筒光下，怕是比白天看的都清楚。這時，我忽然想起我也是帶着手電筒的，於是，就把心兒拉到我的身後，告訴她藏嚴實一點，接着我就把手電筒照亮了。他往我的臉上照，我也照他的臉，他往牆上照，我也照牆上。我看清楚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騙媚媚來得的那個退伍兵，聽說他現在是村裏的治安主任，將來有可能接村長的班，其實，他也應該也是看清了我，但他還是問道：「誰呀？」

我的手電筒並沒有滅，繼續照着他說道：「是我？」

他說：「是丑兒呀，你這是去幹嘛？」

「你是去幹嘛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心裏這樣想着，就反問道。

「我去二愣子家喝酒了。」

「我也是去喝酒了。」我不軟不硬的回答道。

他笑道：「你看看你都喝擰了，還到處的亂逛盪，快回家睡覺嘍。」說着，就走了。

真是好險，我快點讓心兒回家，自己也轉身往家裏走去。這個時候，父母已經睡覺了，我進了我的房間，一頭就扎在了床上。明天早晨就要行動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一個辦法，我不禁猛砸了自己的頭幾下。漸漸地，我想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招，只能是硬闖了。等明天早晨裝完車的時候，我上車開起來就走，等回來的時候再解釋，那個時候我就對我爸說你老人家太辛苦了，這麼點小事兒子能辦，為了讓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只能這麼做了，不管父親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既沒有和他翻臉，還把心兒和媚媚順利的送走了。

看來車到山前真是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