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我去找恬恬

466 我去找恬恬

趙彤彤要拉着我去別處看看的時候,忽然,我爸爸急急忙忙的跑了來。當他看到萬元虎正在跟那幾位老人抽煙聊天的時候,他就直直的走到了那裏,過去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後一用力,就把萬元虎提溜了起來:「兄弟,這大冷的天,怎麼還在這裏拉呱挨凍那?快回家吧,我已經把酒都燙熱了。」

萬元虎有點尷尬的說:「我看到這幾個老鄉,感到挺親切的,剛要跟他們嘮一會兒,你就來了。那好,我們回家喝酒。」

我爸就喊我道:「現在除了雪就是雪,有什麼好看的,快帶客人回家,等着你們吃飯那!」

萬元虎就走過來,我們一起往家中走去。我們都不時的回頭,看到我爸爸正在跟那幾個人說話,我就說:「我爸也真是的,讓我們回家,他自己又跟他們聊起來了。」

萬元虎和趙彤彤對視了一下,然後,就笑着對我說:「就聽你爸爸的,回家準備喝酒。」

我們剛回到家,我爸也隨後跟了進來,他笑呵呵的說:「剛才他們問我是哪裏來的客人,我就跟他們說是青島那裏的領導,他們都說你們一看就是當官的。你們來了,真是讓我家蓬蓽生輝呀!」他又指着我說:「快點燙酒,咱們馬上開始喝。」

我就奇怪的問道:「爸,你在外面不是說酒都燙熱了么,怎麼還要燙呀?」

「我想燙來着,你們帶回來這麼多好酒,我也不知道喝哪種好呀。」說着,就又去廚房了。我感到我爸今天怪怪的,不知道是因為我回來高興地,還是因為趙彤彤和萬元虎的到來,覺得有面子。總之,他簡直給人失態的感覺,以前可不是這樣子,他在人面前都是很穩重的,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驚不到他似的。但是,今天卻有點冒失,有點激動,而且還對我媽媽好凶。

我就問萬元虎:「萬叔叔,你喝什麼酒?」

「只要是白酒,什麼的都行。現在這樣一個天氣,很適合喝白酒。」說着,他就坐在了火爐跟前。我把白酒倒進酒壺裏,放在了煙筒旁邊,然後,就等着我爸爸了。這個時候,我發現桌子上還只有兩個冷盤,我爸爸說都準備好了就等我們吃飯的話,很顯然是在說謊。

萬元虎說道:「小趙,在外面打工回到家,是不是感覺跟父母特備的親?」

我點頭,「嗯」了一聲。他就說道:「記得我剛去青島的時候,每年回家過年,我的父母都把我當成客人一樣招待。我們家也是一種這樣的火爐,旁邊也是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的好吃的一直到走都沒有斷過。母親天天變着花樣做菜做飯,我爸只要坐下,就讓我陪他喝酒,過年那幾天,一個晚上都喝好幾次。唉,想想這當老人的,可真是不容易。等孩子長大成人能養活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散手人寰的走了。」他說着,似乎還哽咽起來。

趙彤彤就說:「小萬,你說這些幹什麼,有點不合時宜。」

「我是說,我活到現在,才真正的知道為人父母的艱辛和偉大。因為我的孩子也大了。」說完,他揉了揉眼睛:「大過年的不說這個了,不然影響喝酒的情緒。」

我爸這時候才喊我幫他去端菜,於是,我就去了廚房,爸爸就問我:「他們沒說啥時候走?」

「沒有。」說着,我就端了兩盤菜走了,回來的時候,我爸看着我說:「丑兒,他們吃完中午飯真要走,我們也不要留他們,因為他們也要趕回去過年的,今天這都是臘月二十八了,再晚了,就是飛機也不能和家人過團圓年了。」

我說:「我知道。」然後,就又端了兩盤菜進屋。後來,我媽炒菜,爸爸也過來坐下了。他拿起酒壺,說:「過年了,又下上了一場雪,你們又是遠道而來,這都是緣分,今天你們就在自己家裏一樣,敞開肚子喝。」

萬元虎倒是沒有說什麼,他雖然去廣州的時候說自己有血壓高,不敢喝太多的酒了,他說是這樣說,一旦喝起來,也就忘了血壓高了。這次也一樣,知道說了也不會少喝,就不如不說那些客氣話了,但是趙彤彤卻堅持一點也不喝。我也說彤彤阿姨要開車,是不能沾酒的,我爸一聽,就沒有再勸她。他擔心趙彤彤喝了酒真開不了車,就又是自找麻煩。

我是隨便喝的,因為恬恬嫁人的事情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所以,就好像有東西塞在嗓子眼一樣,吃的不香,咽的也不順暢。於是,就只有我爸和萬元虎兩人兄弟長兄弟短的在喝。趙彤彤吃着菜,連聲說做的好吃。但是,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吃幾口就放下筷子看着,實際上我看的出來,她是在想着什麼。

後來趙彤彤就問我:「小趙,你不是說你家裏頭有個女朋友,怎麼,她不知道你回來?咋沒見人呢?」

我搖了一下頭說:「我回來晚了,她已經嫁人了。」

「那是為什麼呢?」

我看着他們兩人喝的正起勁,而且稱兄道弟的話也明顯的多了起來,我就把恬恬嫁人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後說:「她也是被逼無奈,我一點也不恨她,反而還覺得她很高尚。」

趙彤彤聽完以後,沉思了一會兒,拍着我的肩膀說:「你放心,你缺不了媳婦。」

我苦笑一下,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她又問:「你媽媽呢,咋不來吃飯?」說着,就起身出去找我媽了。我也出去,看到媽媽正在廚房裏坐着,我就和趙彤彤把媽媽扶起來,進了堂屋。可是,我媽自從坐下后,摸起筷子吃了幾口菜,就坐那裏不說不笑,不管是誰問她什麼,她要麼是點下頭,要麼是搖一下頭,最多跟你笑一下,就算是一個大面子。我知道一定是我爸爸把她訓愚了,不知道我媽到底說錯了什麼?

喝完酒吃完飯以後,我媽就默默地收拾桌子,趙彤彤非要幫忙的,我媽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就和媽媽把碗筷全部都收拾到了廚房裏。然後就都坐下來喝茶,現在萬元虎和我爸談的是在有限的土地里種植什麼東西值錢,藥材在什麼地方生長的才算是最地道,這一些我爸都熟悉,所以,談起來不但頭頭是道,還最感興趣。

不知不覺的,天色就不早了,我爸就說:「中午還多少的出了點太陽,是不是?路面上的雪有可能要化掉一些,有的地方可能要結冰。你們開車一定慢一點。」

我爸真是喝多了,萬元虎和趙彤彤都沒說要走,你讓人家開車慢點幹什麼?這可是要攆人走的節奏。

後來,趙彤彤叫萬元虎出去了一下,然後回來說要走。

我們誰也沒有挽留,我爸還是說:「越晚越有可能結冰,開車一定要慢點。」然後,萬元虎拉着我爸的手,到了大門外的車跟前還沒有鬆開,萬元虎一再表示著感謝,並且說有時間一點定還來,和我爸投脾氣,有緣分。我爸就是心裏有十二分的不願意,嘴上還是一個勁的說着歡迎再來,歡迎再來。

就在趙彤彤啟動起汽車要走的時候,我忽然走到車前,打開車門說道:「我要去鎮上一趟辦點事。」然後,我又對站在大門口的爸媽大聲說道:「爸,媽,我要去鎮上一趟!」

還沒等我爸媽問我去幹什麼,我就鑽進了車裏,趙彤彤把車窗關上,就緩緩的行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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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為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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