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 住在了衛生隊

686 住在了衛生隊

洗完澡,韓鶴也給我拿來了衣服,並順帶着還拿來了一身新囚服。囚服我沒有穿,直接穿上我自己的內衣之後,李聖皓就又讓我躺在了床上。接着他對韓鶴說:「你們回去吧,趙有財需要在這裏隔離治療,不然你們監室的所有人都要得疥瘡。」

韓鶴就對李聖皓說:「大哥,你多費心了。一定要把趙有財治好。」

李聖皓說:「放心吧,我有把握。不然我就彙報政府,去外面的醫院去治療了。」

韓鶴就說回去彙報給李隊長,接着就走了。李聖皓把葯配好,放在一個臉盆里,又倒上了開水,讓葯在裏面融化著,就端進了洗手間,然後對我說:「慢慢地撩著水去洗吧。一天洗一次,連着洗四天,保證能好。」

我進去看了看,藥水有點泛綠,但是熱氣騰騰的,根本就插不進手去,我就脫了衣服,站這裏等著。

等水涼了一些以後,就捧起水往身上撩,頓感輕鬆無比,就好像是有個毛刷在輕輕地擦著皮膚一樣,從外到里都感覺到舒服極了。

洗完以後,又把衣服穿上,回到他門診室的床上,都出工了,幾乎沒有人來看病,李聖皓就說一般是收工以後,或者晚上來看病的多,其它時間很少。不過,偶爾會有外面的人來找他看病,一般都是些疑難雜症,還有就是不生育的婦女。我一聽,就問:「還有女的來找你看不生孩子的?」

「有。都是幹警跟着,不是說他們的親戚,就是朋友的妻子,但我看得出來,好多都是他們的家屬。他們不好意思說而已。」

「有治好的嗎?」

「我才進來幾個月,還看不出效果。」李聖皓接着又說:「根據我的經驗,有治好的,但是,也有治不好的。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自然效果也不同。我現在在裏面服刑,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讓他們去別處,可不敢多事。」說着,他就打開了一個廚子,從裏面拿出了一些吃的,還有好多的水果,擺放在床的一邊讓我吃,我一看這麼多,也真是感覺餓了,拿起一根粗火腿腸就吃了起來,在禁閉室,最後這兩頓飯一點也沒有吃,又癢又痛,煩躁不安的,根本就不想吃,也不覺得餓,現在好多了,皮膚也乾燥起來,起碼癢的不那麼厲害了。李聖皓讓我忍者,不要撓,不然會越撓越癢。

我一邊吃着,問道:「這些食物是你家裏人給你帶來的?」

李聖皓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不是,都是外面那些找我治病的給我帶進來的,他們不用花錢,空着手也是不好意思。我家裏,直到現在還沒見一個人來。」

「我聽你說,你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都沒有來過?」

李聖皓臉色有些沉重起來,嘆了口氣才緩緩地說道:「唉,一言難盡那。我犯這樣的罪,家裏頭誰能原諒我?他們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根本就抬不起頭來走路,在看守所的時候,我就聽說我老婆已經搬走了,兒子和女兒恨死了我,還會來看我嗎?我如果是殺了人、或者是偷了人家的東西,他們也可能來看我,可是,這種罪,無法啟齒,更無法見人。我就一個人死在這裏邊拉到了,估計到時候連屍體也沒人來給我收。」說着,他的眼中竟然有淚花在閃。

聽着他的話,我就安慰他說:「李大哥,畢竟是親骨肉,過段時間就好了,會來看你的。」

「我給家庭帶來的災難是巨大的,也是無法饒恕的。如果真有他們來看我的一天,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李聖皓這麼大年紀了,真是鬼迷心竅,晚節不保。茫茫世界,芸芸眾生,什麼樣的人都有,犯什麼罪的也都有。李聖皓給自己家帶來的是災難,但是,對於受害人的傷害就更大了。我不再言語,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他,於是,就吃着他給我拿出來的食品,腦子空白一樣的凝視着天花板出神。

過了一會兒,李聖皓平靜了下來,才問我:「兄弟,你是為什麼被關的禁閉?」

「別提了,都怪自己太饞了,偷喝了兩口酒,換來了七天的禁閉,還差點死在裏面,真是得不償失。」

「在這裏面,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我在家的時候,一天喝三次,都說有酒癮,可是,我進來連想也不想了。喝酒重要,還是保命重要?本來就是重罪,如果再犯了紀律,小命不保呀。你刑期短一些,可是,也沒有好處,會影響到減刑的。」李聖皓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大徹大悟。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有位年輕的幹警帶着一個女子來了,那幹警就介紹說是他小姨子,結婚三四年了,也不見懷孕,讓李聖皓給看看。那女子描眉畫唇的,穿着也很時尚,長得不是很出眾,可是,看着也蠻舒服的。只見李聖皓頭也不抬的說:「那好,坐下我給你號一下脈。」那個幹警還掏出一盒煙給他,可是,他說他不抽煙,不要。那個幹警剛要塞回口袋的時候,只見那女的一個眼神,他就把煙塞進了李聖皓的抽屜里。

什麼小姨子,我看就是他小姨子的姐姐,是他媳婦。

李聖皓號完脈,說:「吃點中藥調理一下,沒有大毛病。」說着,就開了個方子:「這些葯藥店都有,連着吃七副,差不多能好。」

他們走了,我笑道:「大哥,號脈就完事了,不檢查一下?」

「咋檢查?」

「就是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檢查呀。」

「那都是糊弄人的。」他也笑了:「懂點醫學知識的,誰都不會上這個當。也就是糊弄那些不懂的、生孩子急切的。在這裏也這樣干,那不是引火燒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着,就把那盒煙拿出來:「來,抽一支。」

我看了看室內,擔心有煙味,就說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抽了。他指了一下門窗:「都開着那,還有風扇轉着,留不下煙味。」於是,我就坐了起來,一個人點上了一支有滋有味的抽著。他又說:「太小氣了,一盒煙就打發了,不過,等他老婆懷了孕,還會送東西感謝我的。」

「那是自然。」我說。

我在這裏住了一晚上,也沒有進什麼隔離室,就在他門診的床上睡的。他說疥瘡是能傳染,但是沒有那麼玄乎,他是不想讓我再回禁閉室,才故意說得那麼嚴重的。第二天我又洗了一次,感覺身體清爽了,也不是那麼癢了,就想回監室休息,他說:「不行,你還是在這裏吧。你一個人的時候,就想着身上發癢了,所以就會忍不住的去撓。在這裏我和你說着話,就忘了身上的癢了。估計晚上就不會再癢了,身上的疥就全被殺死了。」

我就聽他的安排,哪裏也沒有去,就在這裏呼呼的大睡起來,把這段時間少睡的覺補了回來。身上不癢了,自然就睡的香。

下午收工的時候,韓鶴來了,還拿來了好多吃的,說他老婆來看他了,就拿了一些過來。我問他是在哪裏見的,他說是去的探監室,手也沒有摸一下。我就讓他打通關係,下次進來見面,說不定還能親熱一番。

韓鶴點頭,說他老婆也想,估計會想辦法的。

李聖皓說晚上可以回監室了,但是因為我身體虛弱,暫時還不能出工。韓鶴就說:「我會跟隊長彙報的。今天晚上阿星也該出來了,都在監室休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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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為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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