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狗窩裏放不住乾糧

陽陽沒有再回堂屋裏去，說想睡會兒。我就把她帶進了我睡覺的房間。房間里太熱了，跟趙彤彤家集體供暖的熱度差不多。這時，媽媽抱着一床新被子過來了，我就說不用了，房間里這麼暖和。我們就說：「你爸爸接到你的電話，說再有兩個多小時就能回來，他就過來把空調打開了。」

「怪不得這麼熱，原來是開了空調這麼長時間了。」我說。

媽媽還是把被子放下，然後看着臉色蠟黃的陽陽，就跟做錯了什麼大事似的，很是內疚地說道：「都怪我，燉了那麼一大碗肥肉，再做的時候，我會挑選一下。」

陽陽已經坐在了床沿上，她抬起頭說道：「嬸，不怪你。都是我的原因，以後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再吃就是了，我也太饞了，看你們吃得那麼香，我也想嘗嘗，結果還真是受不了。」

媽媽親昵而又疼愛的在陽陽的肩頭撫摸了一下，就出去了。陽陽剛躺到床上，媽媽就用一個不鏽鋼盆子，用熱水燙著好幾個蘋果端了進來，他說道：「孩子，吃個蘋果就能好受一點。」我接過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她就又轉身出去了。

我從盆里拿起一個蘋果，問：「吃不吃？」

陽陽說：「再燙會兒。」

「你噁心，就跟我喝了酒胃裏發熱是一樣的道理，涼涼地吃一個才好受，不信你試試。」我說。

陽陽看了看：「不用削皮呀？」

「用不着，我聽科學上說，蘋果削了皮吃，等於白吃了。最有營養的全在蘋果皮上。來，咱們一人吃一個，然後睡覺。」我說。

「謬論！從來也沒聽說這樣的道理。這又圓又滑的，可怎麼下口？要不你給我起個頭吧。」我就張開大嘴，「咔嚓」就啃了一口，然後就遞給了她。她看了看，就接在了手裏，我含着嘴裏的那一塊，就往她面前湊，我是想吐進她的嘴裏。她很明白我的意思，就閃開了，然後咬了一小口蘋果，就咀嚼起來。

我也在嘴裏嚼著說：「想讓你省點勁，我嚼好了再吐你嘴裏，省的你再嚼了。」

「你可真噁心人，快一邊去。你這是不安好心，把果汁都咽進你自己的肚子裏，然後再讓我吃渣子，你可真夠陰險狡猾的。」

這時，又聽到了門響，我打開門，一看是媽媽，就說：「媽，還有啥事？」

「上一次去趕集，你爸說現在大冬天的，改廁所也來不及了，就買來了一個痰盂，你們當尿盆用吧。這麼冷的天，解手可不要再出去了。」說着，就遞給了我。

我拿着回屋，在燈光下一看，是一個紅色的塑料痰盂。陽陽一看，說：「我已經不吐了，用不着痰盂了。」

我「嘿嘿」笑道：「這是讓我們當尿盆用的。」

「在房間里解手？」陽陽瞪着眼睛，驚詫地問。

「是呀，不然出去太冷了。」我說道。

「那多不好意思，要用你用吧。」她說。

「你就不撒尿？」

「憋著也不用。」說着，就脫掉鞋子上了床。看她上了床，我把蘋果核一扔，就開始脫衣服。陽陽就說：「你把燈閉了。」我以為是她也要脫衣服，亮着燈不好意思。於是，我就把燈關了，她就讓我看着窗外：「天都亮了，你還脫什麼衣服。」

我一看，外面真的已經是清晨了。我迷惑不解的看着她，說：「說好的事，你可不能忘了。咱不管天亮還是不亮，我們睡我們的。把白天當晚上。」

陽陽就說：「你可真是心大，我吐的這麼難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的，你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

這麼說着，她就躺在了床上，這個時候，我已經脫的只剩下內衣內褲了，於是，就貼着她的身子躺下了。又把被子蓋上，然後就看着她。她的臉還在發黃，還沒有變過來，因為床太窄了，我就往裏推了她一下，說道：「商量個事。」

她仍舊閉着眼睛，問：「啥呀？」

「這床太窄了，你穿着衣服佔據的空間太大，你也脫了，我保證不會趁人之危，把你怎麼樣的。」我說。

「我連脫衣服的勁都沒有了，整整一夜沒合眼了，都困死了。」

我說：「我給你脫，你只是說還剩什麼穿在身上就行。」

她沒有再說什麼，就等於是同意了，於是，我就坐起來，剛要動手，就聽她說道：「等一會兒。」說着，就讓我靠邊點，她下了床。接着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對着牆壁，趴那裏別動。」

只聽一陣窸窣聲后，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已經蹲在了地上，原來她在解手。於是，我就說道：「你不是憋著也不解手嗎？」

「不能看，你老實的趴那裏！」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明明憋壞了，還解不下來。」又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聽到「嘩啦」地響聲。

好容易完事了，又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音，她才上床，我睜眼一看，衣服是脫了，但是貼身的衣褲一件不少的還穿在身上。這也是一大進步，女孩子嘛，總是要矜持一些，很願意去做的事情也要裝出不願意的樣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需要等我動手。於是，她就窩在我的懷裏，讓我蓋上被子：「好好睡覺吧。」

也確實太困，又加上和我爸喝了那麼些酒，很快就睜不開眼了。可是，陽陽沒有睡着，在我的胸前一動一動的。忽然，她推了我一下，說：「睡不着。」我沒有說話，就把手放在身上，拍打着像哄孩子似得。她又推了我一些：「尿盆太臭了，熏的我喘不上氣來。」

我就說道：「那可是你尿的。」

「臭，太臭了。你把尿盆端出去行嗎？不然，我躺一天也睡不着。」她央求我道。

我很不情願，於是就說：「我願意聞，還能催眠那。」她把手放在我的腋下就撓起來：「你如果不端出去，我也不會讓你睡成的。」我立即抓住她的手，答應道：「好，好，我去，我去。」

於是，我就又起床，背對着床，也方便了一下，然後穿上羽絨服，打開門，把尿盆放到了一側。我是有所準備，萬一陽陽再用，開門伸一下手就能把盆子重新拿進來。那個時候，尿會凍成冰的。

重新躺在床上以後，陽陽就抱住了我，知道我冷，這是在給我取暖那。這下沒有了尿味，我們很快就進入夢鄉。

這個時候，我爸媽已經起來了，他們也就是打了個盹。起床以後，他們就把昨晚的飯桌收拾著，又把屋裏收拾利索了，這才坐在火爐旁泡了壺茶水喝着說話。媽媽說：「看到陽陽出去吐，我還以為她真是懷孕了，鬧了半天，是吃了肥肉噁心。人家咋這麼嬌貴，吃點肥肉都受不了，是咱們沒有出息嗎？」

我爸就說：「這姑娘一看就不一般，家裏一定是肥的流油，正天只吃瘦肉，沒有吃過肥肉。再做飯的時候，可不能放肥肉了。」

媽媽就用手捅了爸爸一下：「老頭子，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嗎？」

「沒在一起，這不是在一個屋裏一張床上？丑兒這孩子精著那，狗窩裏放不住乾糧。」

「嘻嘻，隨你。」媽媽笑道。

就在這時，有敲大門的聲音傳來，我爸就說：「還閂著大門那，該吃中午飯了，還有來串門的。」說着，就去開大門了。開門一看，是個高挑的女孩，還描眉畫唇的，爸爸就問：「你是誰呀？」

「我就嫣然，是嶺那邊的，昨晚搭丑兒的車一塊回來的。」爸爸這才認出她，然後就讓嫣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