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混沌魚塘

葉天澤的話，讓大殿陷入了沉默，也僅僅只是過了片刻，長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是彼岸之主，背叛了混沌法則，他竊取了混沌法則，他才是真正的叛徒，我們只是為了維護真正的混沌法則！」

長老的聲音很是憤怒，就像是雷音，響徹在整個大殿內。

葉天澤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卻沒有任何作用，等到殿內的迴音結束，他當即問道：「那什麼才是真正的混沌法則？」

大殿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長老的用平和的語氣說道：「萬物生於混沌，歸於混沌，文明生滅有序，這才是真正的混沌法則，現在的混沌世界，如同生靈身上的膿瘡，隨着文明不斷的擴張，最終……整個混沌大海，都將化作一潭死水！」

葉天澤聽完后，覺得有些道理，但前提是文明如果真的只是混沌的膿瘡的話。

可如果文明是混沌的膿瘡，那混沌又是什麼，也是一種生靈嗎？

他看不透，以他的所知，也不可能推演出來，也許只有彼岸之主那等存在，以及冥古族這樣的古老文明，才會去考慮這樣的問題。

對於難以理解的問題，葉天澤向來是選擇拋諸腦後，但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了詢問。

「那混沌是什麼？」葉天澤問道。

長老再次陷入了沉默，這一次的沉默很久，好像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幾個時辰過去，數日過去，葉天澤等待他的答案，卻沒有等到答案。

「我不需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我的職責，我的使命。」冥古族說道，「混沌病了，冥古族便是在給混沌治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葉天澤差點就信了他的話，但可惜的是，但可惜的是，他雖然是死亡之主，但他首先是一個生靈。

如果按照冥古族長老的比喻，那他也是給混沌帶來膿瘡的病因，如此的話，他首先要消滅自己才是。

但就在這時，長老似乎想到了他想到的事情，說道：「冥古族生在混沌法則之外，你生在混沌法則之內，你可知道，為何彼岸之主竊取了混沌法則，在他的法則之下，還會誕生你？」

「為什麼？」葉天澤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你生來便是為了毀滅混沌法則，這是你的使命，當你毀滅混沌法則后，你也將會消失，直到下一次文明膨脹，你會再次出現！」

長老說道。

「就這樣？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文明，然後，再自我毀滅，再毀滅文明，再自我毀滅？」

葉天澤笑着道，「你也太不會勸人了啊，這樣我能夠得到什麼好處？一世一世的輪迴下去，有什麼意義？」

「好處？」

長老忽然大怒，「你身為混沌的一部分，你竟然想要好處，一世一世的輪迴，這是你的使命，意義？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我只想活着。」

葉天澤說道，「活着才有意義，不論是彼岸之主，還是你們，又或者你所說的混沌，都沒有資格驅使我去做什麼，我要做什麼，除非是我自己想要去做，你可明白？」

「你也是叛徒，你已經被腐化，你不應該擁有意志，這是一個錯誤，擁有意志的你，是一個錯誤。」

長老的聲音有些激動。

「怎麼，你要殺了我嗎？」葉天澤問道。

「我想殺了你，抹去你的意志，讓你回歸本源，但是……這沒有用的，你是死亡之主，短暫的抹去，你還是會存在，我殺不死你。」

長老說道。

「你說的也是，誰能夠殺死死亡呢，大不了也就是重新來過，是吧。」葉天澤笑着道。

「不，彼岸之主可以抹去你。」

長老說道，「真正的抹去，這一代的彼岸之主，已經掌握了，抹去你的力量，你出現在這裏，本身就是一個奇迹，我以為要再過幾個紀元，才會出現呢。」

「照你這麼說，其實彼岸之主，也未必想要抹去我。」葉天澤說道，「哪怕她有這個力量。」

「為什麼？」長老奇怪的問道，「你難道認為，她會為你，而心存仁慈？別做夢了！」

「我以為，我要真正見到她時，才會得到這個答案，但是……在你這裏，我似乎知道了答案。」

葉天澤說道。

「什麼答案？」

長老好奇的問道。

「你想知道這個答案嗎？」葉天澤笑着道，「不，不可能的，我不會告訴你的。」

大殿再次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長老再次開口，他沒有強求葉天澤給他答案，說道：「我們是盟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想活着，就得打破現在的混沌法則，讓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再晚下去，混沌便無藥可救了。」

「那關我何事？」葉天澤問道。

「自然是關你事的，當混沌毀滅，一切成空，你我都將不復存在，混沌也不復存在，你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長老說道，「那你還能活着嘛，你活不了了。」

「哦。」

葉天澤思索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要死，大家一起死，那也挺好的啊，如此，你所說的膿瘡，也就不存在了，這不是治好了混沌的病嗎？」

長老頓時啞口無言，混沌都不存在了，那還談什麼病呢？所以，葉天澤說的，卻是也是對的。

「不，這哪裏是治病，這違背了我們存在的意志！」

長老說道，「混沌不應該如此。」

「是混沌不應該如此，還是你覺得不應該如此？要我說啊，混沌從來就沒給人什麼使命，既誕生萬物，這萬物便有其存在的價值。」

葉天澤說道，「你覺得混沌是你的一切，也許，在某些生靈眼裏，這混沌僅僅只是一片魚塘，我們都只是這魚塘里的魚，供人消遣，但魚塘里不能沒有魚，沒有魚就真的變成死水了。」

長老再次無言。

「你讓我幫你們也可以。」葉天澤忽然說道，「但是，我這個人向來是親兄弟明算賬的，要我幫你們，得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長老問道。

「給我想要的東西。」葉天澤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修行不易。」

「不，你不需要修行！」長老說道，「你只需要毀滅文明便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