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5章，為誰而戰

當那棍子落下時，葉天澤沒有畏懼，因為他知道，一旦在這戰意之下，露出絲毫的膽怯，他便輸了。

這便是元神之斗的精髓所在，而且，他還是在對方的主場。

他的槍是純粹的意志所化，當那棍子落下時，槍直直的朝那棍子刺了過去。

渾天意志與戰意的對碰，一個是凌駕於天地之上，一個是要打破這天，世間再無事物可壓我的戰意。

「啵！」

當兩股意志對碰在一起時，整個世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長槍與棍子之間，形成了一股青色與金色的氣流。

這是槍意與戰意的對碰，交鋒之中，形成了無數的匹練，整個世界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金色的猿猴無比巨大，大的讓葉天澤，顯得就像是一隻螻蟻，那棍子也是擎天一般。

長槍反而像是一根燒火棍，但這燒火棍，卻頂着了這天的重壓，頑強的讓猿猴的意志，沒有絲毫侵入青色的意識領域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猿猴忽然間退去，那戰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回到了王座上，用那金色的眸子，看着葉天澤，道：「我總覺得，我們曾經似乎有過一戰！」

「我一直覺得熟悉，直到進入你的識海，才發現，原來是故人。」葉天澤收起了長槍。

「你是誰？」袁魔問道。

「斗戰勝法！」

葉天澤說道，「我曾在一面懸崖上，領悟過斗戰勝法，你會感覺到熟悉，或許是因為此等緣故。」

「哈哈哈……」袁魔沒有吃驚，他忽然癲狂的大笑了起來，過了許久，他忽然收起了笑聲，無比凝重的說道，「原來都是真的，果然來自那山海眾生圖。」

「你是如何脫離眾生圖的？」葉天澤問道。

「因為……我捅破了天，她放我離開。」袁魔說道，「或許她也知道，如果不放我走，她的計劃，便無法完成了，你太幸運了，為了你，她創造了一個世界，也創造了我！」

「哦。」葉天澤想到了那個熟悉的人，笑了笑，道，「我若是幸運，就不會被封印在裏面。」

「如此大手筆啊，創造一個世界，便只是為了一人。」袁魔說着，忽然凝重的看着他，「那個世界還好嗎？」

「不好。」

葉天澤說道，「我出來了，你說這個世界還能好嗎？」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離開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一句話。」

袁魔說道。

「說了什麼？」葉天澤問道。

「她說，這一切，都是選擇，她的父親，創造這一切，就是為了給眾生更多的選擇，她創造這一切，只是因為……」

袁魔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看到葉天澤充滿渴望的眼神，道，「說到這裏時，她欲言又止了，她說，我這隻猴子能懂什麼，事實上，我確實不懂，走進混沌世界時，也曾迷茫，但後來我堅定了我的意志！」

葉天澤無言，他很想聽最後那段，卻偏偏沒有這一段，因為他知道，那有可能，就是他要的答案。

「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一隻猴子，但你不是啊，你是她創造眾生圖的目的！」

袁魔說道。

「哦。」葉天澤笑了笑，道，「我是什麼，你可以自己來看！」

說罷，葉天澤消失的無影無蹤，金色王座上的袁魔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消失在了識海中。

葉天澤的識海中，是分為生死兩界的，一面黑色，一面白色，當袁魔來到這識海時，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原來如此！」望着那死亡意志，他忽然間沉默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道，「原來這就是混沌眾生，都畏懼的死亡意志。」

在這死亡意志下，袁魔眼中的戰意，忽然間收了起來，他有些絕望，因為他發現，無論他的意志如何強大，最終都無法逃脫死亡的束縛。

但也僅僅只是片刻，他的戰意便再次恢復，他望着那死亡意志，手中金色的棍子閃現，棍子開始漲大，朝那天捅了過去。

如他所意料的一般，棍子根本無法捅破這天，反而是在金色的棍子落入死亡的意志的瞬間，被吞噬掉了。

但袁魔並沒有失落，他的眼中反到是戰意高漲，只是他再也沒有去衝破這死亡的天。

「你想要做什麼？」袁魔問道。

「我想要登上彼岸之舟，去要一個答案。」葉天澤說道。

「什麼樣的答案？」袁魔有些不解，在他看來，葉天澤辛辛苦苦的從眾生圖裏跑出來，就只是為了要一個答案嗎？

「我想知道，為什麼！」葉天澤說道，「除此之外，我的身後，還有眾生圖的眾生。」

袁魔沒有追問那個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但他聽到眾生圖裏的眾生時，卻眼中一動。

「你把他們，全部帶出來了？」

袁魔有些驚訝，「真是不可思議，難怪你要挑戰混亂之主，原來你真的想要整個混亂之地，可是，你不會不知道，即便你得到了混亂之地，眾生圖內的眾生，也無法立足，他們太弱了。」

「弱？」

葉天澤吃驚道，「裏面可有你的子孫，你不準備幫他們一把嗎？」

「幫他們？」袁魔笑了笑，道，「眾生圖的萬物，皆是那位創造出來的，本就是虛幻，為法則所不容，也就在這混亂之地，能夠苟延殘喘，他們最好是永生永世，都不要發光，要不然，一旦在這混沌世界裏發光，他們便會被誅殺！」

說到這裏，袁魔笑了笑，道，「我勸你，還是放棄他們吧，混沌世界裏，容不下弱者，他們只是你的累贅，你可以變強，變得無比強大，雖然我不認為你可以登上彼岸之舟，但是，你可以生存下去！」

葉天澤本以為，袁魔應該會幫助他，或者加入他，但他沒想到，袁魔竟然帶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

「你為何而戰？」葉天澤忽然問道。

「為我自己而戰！」袁魔說道，「為了戰鬥而戰鬥！」

「你輸了！」葉天澤平靜的說道，「你在荒墟留下的意志，輸給了我！」

「不可能。」袁魔眼睛忽然瞪的老大，「若是不動用死亡之力，你不可能贏我！」

葉天澤沒有跟他解釋，只是將此前那一戰的畫面，在他的意識海中，回放了出來。

袁魔看完后，眼中的戰意，忽然間消失了，他的眼中充滿了不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

但他知道，這畫面的一切，不會是假的，他記得自己當初留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