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眾生失道

小鐘的這口惡氣，顯然已經憋了很長時間了，此刻得到抒發，立時感覺到神清氣爽。

混沌氣內，葉天澤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混元傘雖然可以阻擋混沌之氣，但也僅僅只是隔絕其中五六成的壓力，剩下的就得他自己來承受了。

「搞定沒有，我快撐不住了。」葉天澤喊道。

「搞定了。」小鍾立時，將葉天澤捲入了其中。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在聖師戒尺打來的一瞬間，便立即遁入了這片混沌區域的更深處。

「你是怎麼做到的？」葉天澤好奇的問道。

「聖師戒尺有損先天靈寶的特性，這就是那教化之力的厲害之處，打在人身上，有可能讓你直接墜落境，打在寶物身上，會讓寶物直接降級。」

小鍾說道，「方才那一下，這天罡神鐲與聖師戒尺，硬懟了一記，他雖有造化神器之威，但畢竟不是造化神器，一尺子直接把他從聖品先天靈寶，打的跌落凡塵，進入了上品先天靈寶的行列，你說虧不虧？」

「那也就是說，這鐲子恢復不了了？」葉天澤心有餘悸。

「那到也不是，給他時間，是可以恢復的，但卻需要很長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裏，便任由我蹂躪，況且，他還被我鎮壓着，根本別想着恢復。」

小鍾說道，「老子這回可隨手蹂躪他了。」

葉天澤看着空間內，被死死鎮壓住的天罡神鐲，心中還是很畏懼的，這東西至剛至陽，真要是論威力，怕是不下於聖師戒尺的。

但是，聖師戒尺的力量跟天罡神鐲又有不同，光是一個可以打人墮境的能力，便足夠逆天了。

「現在怎麼辦？」這張畫，已經是葉天澤最後的底牌了，雖是護身符，但如果老是受着威脅，怕是什麼都做不了。

「等著，我先恢復一下，等恢復的差不多了，再跟他談談。」小鍾說道。

葉天澤不知道小鍾打的什麼主意，但隨着時間的過去，他明顯的感覺到，小鐘的身體內的空間，開始漸漸的變化，比起此前，越來越強橫，這明顯是在恢復實力。

若是此前，葉天澤到不擔心，可現在他解除了小鐘的封印，那就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鐘的聲音再次出現，而葉天澤已經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

他的聲音里，不再像此前那般青澀，多了一股歷經滄桑的深沉。

「終於恢復了。」小鍾說道，「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葉天澤立即警惕了起來，但他知道，現在警惕也沒什麼用處，問道：「你恢復了幾成？」

「五成左右。」小鍾說道，「這天罡神鐲躲在這裏，收了不少混沌之卵里誕生的靈物，全都被我吞噬了。」

「那你想到辦法，對付聖師戒尺了嗎？」葉天澤問道。

「嗯！」小鍾語氣忽然變得冷漠，「你不應該先考慮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嗎？」

「你現在若是殺我，只是抹去了我的意識，但那並非是真正的死亡。」

葉天澤說道，「真正的死亡是，我化為無意識的死亡瘟疫，席捲整個混亂之地，並迅速擴張到萬界文明，你覺得那符合你的本意？」

小鍾立時沉默了，過了許久，他說道：「我與他好好談談。」

「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葉天澤奇怪道，「既然是聖師戒尺，跟你一般的存在，發出聲音不難吧。」

「這傢伙，怎麼說呢，比較高冷，就像那些儒門的衛道士，一個個的自命不凡。」

小鍾說道，「況且，造化神器，早已經超脫了語言交流的範疇，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以意識交流。」

葉天澤無言，小鐘的聲音消失后，空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他開始打量起那天罡神鐲。

不知道過多久，小鐘的聲音再次出現，但這一次葉天澤明顯感覺到，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有些不妙。」小鍾說道。

「什麼不妙？」葉天澤奇怪道。

「大事不妙。」

「大事不妙？」

小鐘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第二次瘟疫戰爭之後，混沌世界與我想的不太一樣了。」小鍾說道，「眾生失道，法則悲哭，世界將再次崩塌，一切將會回歸混沌。」

「什麼意思？」葉天澤聽的一頭霧水，「這些都是聖師戒尺告訴你的？」

「是彼岸之舟的天機演算。」小鍾說道，「彼岸之主撐不住這天地了。」

葉天澤忽然緊張了起來，道：「撐不住是什麼意思，她可是彼岸之主啊，混沌法則的守護者。」

「強如第一代彼岸之主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撐不住？」小鍾說道，「法則失道，萬物失道，混沌世界將不復存在，他們都在尋找通往彼岸的新船。」

「通往彼岸的新船？」葉天澤心底莫名的慌張起來，「不是有彼岸之舟嗎？為何還要尋找新船？」

「混沌眾生，都在想着登船，但彼岸之舟並非是不朽。」小鍾說道，「傳說，彼岸之舟，其實就是為了尋找真正的彼岸。」

「真正的彼岸？」葉天澤越聽越糊塗了，「混沌世界不就是彼岸嗎？彼岸之舟不就是混沌眾生的彼岸嗎？」

「那是眾生心中的彼岸，並不是真正的彼岸。」

小鍾說道，「據說，彼岸之舟曾傳言，第一代彼岸之主，才看到過真正的彼岸，也有傳言，第一代彼岸之主，並沒有隕落，而是進入了真正的彼岸世界。」

葉天澤越聽越無法領會了，他此刻想到的，只有秦未央，如果她撐不住了，那自己豈不是永遠都得不到那個答案了？

「其實……」

小鍾似乎有所領會，但他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我與他達成了協議。」

「什麼協議？」葉天澤此刻心底慌亂，他有一種，急迫想要提升實力的念頭。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時間不多。

「其實你還有時間，不必這般倉促，彼岸之主再撐不住，她能撐過的時間也超過你現在的壽元。」

小鍾說道，「你一定會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