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7章，一口黑鍋

葉天澤走進去時，樊玉清正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在主座上，坐着一名老者。

這老者貌不驚奇，跟外界的強者對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老人，但葉天澤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龐大的生命氣息，這讓他的死亡之神，都感覺到了威脅。

生命與死亡對立，死亡可以摧毀生命，生命同樣可以摧毀死亡。

樊玉清看到葉天澤回來，轉過身，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陛下。」

不待他解釋，葉天澤說道：「先下去吧，這裏交給我。」

樊玉清點了點頭，封鎖了主殿，一個人守在了門口，他沒有選擇召喚任何人，因為他知道，如果葉天澤都解決不了，那整個洪荒族，無人可以解決此事。

走到老者面前，葉天澤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卻不等他開口，老者說道：「我見過你，沒想到，你竟然突破了歸墟境。」

對於葉天澤的境界，老者一點也不驚訝，他俯視整個洪荒之地，早已經得知了戰爭的結果。

甚至對於葉天澤在通天山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但是葉天澤卻是一頭霧水，他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老者的話，葉天澤沉默了起來，面對老者突然間的一擊，他並不急於回答，他在想老者在法家到底是什麼身份，來此又是什麼目的。

老者似乎也不着急，等待着他的回應。

「可是在通天山？」葉天澤問道。

「你這個龍族敖辛，假扮的可以。」老者回道，「我來此便是要收回洪荒之地，在此地建立秩序。」

「嗯！」

葉天澤眉頭微蹙，沒想到老者竟然單刀直入，他笑了笑，道，「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不過問你來自何處，便是對你的好處。」老者平靜的看着他。

這種平靜，卻比直接釋放出氣息的壓力還要大，老者的態度非常的簡單，這根本就不是在跟他商議，這是必須的，無論你是否願意，都要如此。

而葉天澤並不知道，老者是否看透了自己，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老者至少是不知道自己是死亡之主。

要不然，以法家的脾氣，斷然不可能跟他一個死亡之主如此說話，早就打上門來滅族了。

「法家此前也曾想過來此建立秩序，但是……最後還不是讓此地，成為了混亂之地。」

葉天澤說道，「如今我在此自立一族，並建立起了自己的秩序，法家是過來摘桃子的嗎？」

「呵呵。」老者平靜的說道，「你可以這麼認為。得到法則的認可，你才算是生命，沒有得到法則的認可，你不算是生命，都是可以抹去的存在。」

葉天澤眉頭一皺，卻無可辯駁，畢竟這混沌法則是彼岸之主創造的，眾生都受到了混沌法則的庇護。

即便這裏是混亂之地，但如果沒有法則的存在，這裏的混沌是無法開闢的，所以洪荒族，也是受到了法則恩惠的。

所以，葉天澤除非是跟他攤牌，要不然根本沒得選，也沒法辯駁，這可是法家！

代表彼岸之主行使權力的法家。

老者這話，就差沒劈頭蓋臉，直接指著葉天澤的鼻子罵，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了。

沒有混沌法則，你做個屁的洪荒之主，你連生存的機會都沒有，還摘桃子？

葉天澤沒有生氣，主要是因為自己未必打的過這個老者，即便真的打的過，他也殺不了這個老者。

得罪法家，那就不只是得罪玄冥族這麼簡單，可以動用混沌法則的法家，直接可以抹掉洪荒族，只不過，有沒有這個必要而已。

沉默了許久，葉天澤說道：「建立何種秩序？」

「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法則秩序。」老者平靜的說道，「你們做什麼我不管，不要觸犯混沌法則即可。」

「法家能否認可洪荒族的存在？」葉天澤問道。

「一切依循於混沌法則誕生的族群，法家都會認可。」老者忽然抬起頭，看着葉天澤，這讓葉天澤渾身發毛，「你從何而來我不管，我管的是你做了什麼，我好像記得，你曾經觸犯過混沌法則！」

「以往罪責，一筆勾銷，否則！」葉天澤忽然抬起頭，「那便魚死網破！」

他與老者對視，老者也看着他，雖然現在的情況告訴葉天澤，絕對不能莽撞，絕對不能當狗，絕對要忍讓。

但他並不準備一直忍讓，他必須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一直忍讓，只會讓人覺得欺負你，沒有任何成本，那還不欺負到底。

相反，如果欺負你要付出成本，即便是法家，也得掂量掂量吧？

畢竟，以前法家沒拿下混亂之地，現在也未必拿的下，雖然葉天澤至今也不知道，以混亂之地，除了武道天殿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法家畏懼的東西。

沒有底氣的時候，葉天澤只能賭，這不像是他的性格，但他現在卻只能選擇賭這一把。

兩人對視了許久，葉天澤毫不退讓，哪怕此刻已經忍不住的渾身發抖，但他依然沒有眨眼睛，更沒有移開目光示弱。

他的目的很明確，你要弄死我，你也得付出代價，而且，是意想不到的代價。

持續了足足一日，老者開口道：「以往罪責，可一筆勾銷，不過……若是再敢觸犯法則，加倍處罰！」

葉天澤終於鬆了一口氣，在這老者的目光下，他已經渾身濕透，而他已經很久沒有流過汗了，更別說這麼緊張的流汗。

面對五十位無極道修士的車輪戰，他也沒說緊張，因為那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有足夠的底氣。

但現在不一樣，這老者根本讓他看不透，而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讓他死亡之神都感覺到壓迫的生命氣息。

這是他拼盡全力，都無法戰勝的敵人。

「以現在的法度，他們也未必會觸犯！」葉天澤說道，「即便觸犯，不用法家出手，自有執法司處理！」

老者有些意外，一絲不苟的臉上，露出一抹道：「你也喜歡秩序？」

「前輩為何這麼問？」葉天澤奇怪道。

「任何一個文明建立之初，都沒有像你這麼完整的秩序，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準備構建秩序，而不是成為洪荒之主后，才想到要建立如此龐大的秩序。」

老者說道。

「秩序可以保護弱者！」葉天澤說道，「吾洪荒族，喜歡向更強者揮刀，絕不向弱者揮刀！」

老者收起了笑容，但葉天澤卻感覺，自己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了許多，但卻不敢鬆懈。

「最後一個問題，我感覺到，在此地有一股讓混沌法則感覺到威脅的氣息在增長！」

老者說道，「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力量。」

葉天澤心底發慌，好在他早有準備，說道：「混沌之墟內，有一股黑暗力量潛藏，前輩說的也許是那股力量。」

葉天澤說的自然是冥古族，他正愁不知道怎麼對付冥古族呢，畢竟這幫恐怖分子，可是非常難纏的。

他才捨不得讓洪荒族跟冥古族去開戰，而他自己未必就能夠滅掉整個冥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