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2章，死戰不退
「那戰甲確實不錯，可如此打下去，洪荒族便會耗盡他們的精華，甚至會有滅族的風險。」
遠在洪荒城內，老者雖然盯着棋盤，但他的目光，卻望向了遠方的通天道。
「棋都還沒下完，怎麼就知道他們會輸呢。」秦都嘟說道，「你這步棋可是想了好多天了，到底還下不下了？」
「自然是要下的，棋局又不是戰場，着什麼急啊。」老者微微一笑，「總得讓我想清楚才好如何落子，跟小姐下棋，差一招可就滿盤皆輸了，就像這洪荒族，本就沒有先天的底蘊，偏偏要棋行險招，便是他親自出手，也是回天乏術！」
「是嗎？」
秦都嘟嗑著瓜子，「咱們拭目以待。」
與此同時，在洪荒之地的某處家園內，朱雀察覺到有些不對，回頭望向了葉天澤，道：「陛下，這樣下去會輸的。」
葉天澤掃了一眼，平靜道：「可現在還不到出手的時機。」
朱雀不再多言，她不知道葉天澤等待的時機是什麼，但她知道，十年真的很短。
同一時間，在虛空族的大營內，蘇明與蘇玉汗得到了戰報，局勢的穩定，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可擺在他們面前的戰損比，卻讓他們臉色很不好看，出動了精銳，竟然還打出了一比五的戰損，這對於虛空族來說，絕對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
「如此下去，要戰勝洪荒族，那至少得消耗過半！」一名將領說道，「根本不算是贏。」
「洪荒族在贏在戰術上，我們贏在戰略上。」
蘇明到是看的很明白，「大軍已動，就沒有轉圜的餘地，此戰必須要贏，要麼滅了洪荒族，要麼讓洪荒族簽訂協議，我就不信，他們都不怕死。」
蘇明不知道，洪荒族還真不怕死，因為他們死亡了之後，可以在葉天澤的體內宇宙轉化為死者，成為暗部一員。
更何況，在這等生死存亡的關頭。
身為前軍的湯果果，此刻無比的糾結，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一些什麼，可他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無力感，壓迫在他的心頭。
「換做是我爹，換做是我爺爺，會怎麼做？」湯果果思忖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湯果果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換做陛下，又會怎麼做？」
這一刻，他很期望陛下可以出手，創造出奇迹來，帶領他們一具擊潰眼前的虛空族。
但他也知道，陛下不能出手，他爺爺也不能出手，身為無極道修士，他也不能夠展現出無極道的力量，現在是他的時代，這是屬於他的戰爭，他必須依靠自己來打贏這場戰爭！
「如果是陛下……」
湯果果回憶起了，他聽過的關於陛下的傳說，想起了那一個個奇迹一般的戰例，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我們是洪荒族的劍，我們是陛下的劍，我們必須站出來！」
在這一剎那，誅天軍的每一個戰士，都感受到了湯果果的心意，我們必須站出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湯果果不再去照顧身後未央八軍的精銳，他握着手中的誅天刀，殺向了通天道的出口。
這一幕，讓正在拼殺的兩方戰士，全都吃了一驚，但沒有人可以阻擋誅天軍，哪怕是強大的虛空族精銳，依然阻擋不了。
誅天刀之下，人頭滾滾，湯果果帶着誅天軍，一騎絕塵，硬生生的在擠滿了虛空族的通天道里，打出了一條道來。
可是，虛空族並不是那些僕役文明，他們很清楚此戰最重要的不是滅掉眼前這難纏的誅天軍團，而是要消耗他們身後的精銳。
湯果果打穿了虛空族，但他並沒有讓虛空族崩潰，在誅天軍打穿了虛空的大軍后，兩邊的軍隊立即填補上了空缺，正式與八軍的精銳對壘。
「胡鬧！」湯漢臣的臉色大變。
這還是石峰他們第一次看到湯漢臣如此不冷靜，但他們也知道，湯果果的莽撞，意味着失去了誅天軍保護的八軍精銳，此刻必須與虛空族精銳，進行正面的血戰！
戰損，從此前的一比五，一瞬間回到了一比一，在失去了誅天軍的掩護后，八軍精銳，開始與虛空族精銳，在通天道的中線爭奪。
他們沒有因為湯果果的離去，而陷入迷惘，想這樣的苦戰，他們打過很多次。
「我們不是襁褓中的嬰兒，我們是洪荒族最精銳的戰士，我們是洪荒族盾！」
戰士們高呼著，衝進了戰線之中，那條中線是他們的底線，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能讓虛空族逾越過去。
當虛空族踏過中線時，必然會有無數的洪荒族戰士撲過去，將他們擊退回去。
「吾等！死戰不退！」
八軍的戰士望着那條中線，目光無比堅定。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戰士們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怒吼。
遠遠觀望着這一幕的湯漢臣緊握著拳頭，全身都在發抖，他不是在氣湯果果的莽撞。
他是在氣自己心底此刻的無力，因為他曾經發過誓，絕對不會再讓這一幕出現！
他是聽着那一聲聲「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長大的，他也曾因此而熱血沸騰。
在天南的戰場上，在人族的戰場上，在洪荒族的戰場上，這一聲聲的高呼，吼出了他們絕不低頭的信念，吼出了他們絕不為血食的意志！
但這也是悲壯的，因為每次聽到這樣的高呼，幾乎都是他們陷入了血戰，需要靠人命，靠意志去拼殺的時候。
那是人族最好的戰士，如今這是洪荒族最好的戰士，他們不應該這樣死去！
他曾經暗暗的發誓，終有一日，人族將不會聽到這樣的高呼，即便聽到，那也應該是在跟自己後代子孫講故事的時候。
告訴他們，先輩們用自己的意志鋪墊出了一條，不再做奴的路。
但現在我們不需要了，因為我們強大的讓我們的敵人顫抖，讓我們的敵人看到我們，便會繳械投降。
所以他很氣，氣自己的無能，但他心中也很無力，他沒有怪湯果果，因為他知道，湯果果此刻一定背負着被他更大的壓力，他想要做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