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5章，憶往昔歲月

見此，葉天澤有些惱火了，在他的時代里，何曾向異族低過頭？

人族七軍的赫赫威名，那可都是在一場場的血戰中打下的，而不是靠向異族妥協而得來的。

他深刻的明白，對於這些異族來說，所謂真理，取決於你拳頭硬度。

只有把他們打殘了，把他們打怕了，把他們打服了，才能夠真正得到他們的尊重。

而要想他們不在你頭頂上拉屎撒尿，那就得拼了性命的跟他們搏殺，殺到他們膽寒為止！

可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是一次次的低頭，是一次次的在那所謂的契約面前，不發一言！

無恥？呵呵，人家無恥，是因為你低頭，人家無恥是知道你不敢反抗，所以人家自然可以無恥！

沉默了一會，葉天澤突然抬起頭，道：「什麼時候，一群耕地的畜生，也敢在我人族領地上，如此撒野了？」

眾人一聽，都愣住了，得意洋洋的牛魔，當即怒視了過來，那雙眼睛，好像要冒出火來。

「小畜生，你剛才說什麼？」牛魔怒道。

「我說，一群耕地的畜生，怎麼也敢在人族的領地撒野？」葉天澤冷道。

牛魔與他身邊剩下的八名牛魔戰將，氣的直顫，一股恐怖的威壓，朝葉天澤覆蓋而來。

那一剎那，葉天澤只感覺渾身的骨頭「咔咔」作響，身體更是顫慄不止，可他沒有低頭，他更沒有跪下。

他昂着頭，像山一樣高，那雙眼睛，像是在俯視眼前這片蒼穹，竟然讓那牛魔，都感覺到膽寒。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葉天澤嘴裏含着血，道，「五萬年前，你們在人族可不就是一群耕地的牛嗎？當初，你們的族人為了活命，可是心甘情願的，願意在人族，永世為奴呢！」

紫衣女子驚訝的看着葉天澤，很奇怪他竟然會知道這麼遠古的秘聞！

而水月舞和那群侍女們，則是不敢相信，在她們看來，人族的歷史，是卑微的，哪怕曾經有一次崛起，最後還是敗了，敗了個徹底！

所以，她們更覺得葉天澤不是在說一個真正的歷史，而是在編造一個謊話，為的就是氣一下這些牛魔。

但水月舞和那些侍女們，卻被葉天澤嚇到了，因為這這種威壓下，少年竟然堅持着立在那裏。

那不斷打顫的身體，告訴她們，他有些堅持不下去了，那不斷傳來的「咔咔」

聲，告訴她們，他的骨頭在摩擦著，隨時都有可能碎裂。

可他站在那裏，卻沒有倒下，他的骨頭也沒有碎裂，他的腰桿挺的筆直，就像是一把直衝雲霄的劍。

他的眼中，全是鄙夷，那種鄙夷，就好似眼前這些牛魔，不是高高在上，令人生畏的妖族，在他的眼中，這真的只是一群畜生而已！

這種感覺，讓水月舞等人，心中翻天覆地！

他哪來的自信去鄙夷這些妖族？他哪來的自信，把這些妖族，視為畜生？

人族在異族面前，不應該是卑微的嗎？不周山之約，就好似昨日一般，人族一蹶不振，顫顫巍巍的走到了今日。

哪來的自信，去俯視妖族？哪來的自信去鄙夷他們？

水月舞甚至覺得有些荒謬！

可是，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她畏懼的妖族，這些在人族歷史上，如天一般，壓的她們喘不過氣來的妖族，竟然害怕了！

那一雙雙的眼睛，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好像他們的先祖，真的曾經為人族耕地拉車，好像他們的先祖，曾經真的為了活命，而簽訂下永世為奴的恥辱契約！

在這些妖族的眼中，她看到的是卑微，是屈辱，是痛恨，是無力！

這不正是她們心中應有的情緒嗎？人族真的曾經這麼輝煌過嗎？

「你這小畜生，你死定了，你竟敢侮辱吾等先祖，你！！！」牛魔一聲怒嘯，抬手便朝葉天澤拍了下來。

但葉天澤沒有動，似乎這一掌真的落到他身上，他也不會動，因為他不會屈服！

「難道不是嗎？」一個聲音傳來，朱雀抬手，將牛魔攔了下來，「五萬年前不周山發生了什麼，你妖族不是應該比我人族更清楚嗎？」

這一聲厲喝，打斷了牛魔氣勢洶洶的攻擊，他退後了兩步，望着朱雀，眼中生出了恐懼。

這種恐懼，是源於先祖的血脈，源於記憶中，曾經顫慄的骨髓！

確實，五萬年前的不周山發生了什麼，異族比人族更清楚，如果不是那一劍，或許整個大陸的歷史，都將改變。

或許，此刻被踩在腳下，永世為奴的，是四大族群，而不是人族！

看到牛魔退後，水月舞等人，簡直不敢相信，朱雀大人剛才的那一擊，雖然強大，卻不足以讓牛魔這麼退後。

「也就是說，剛才他退後，是因為心神失守，如此強者，竟然會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心神失守，難道……難道……」水月舞不敢想像。

在她所熟知的歷史當中，人族從立族至今，一直都是屈辱的，五萬年前的不周山之戰，人族與異族的力量對比，是天壤之別。

是那個自負的人，帶着人族僅有的精銳，妄想覆滅四大族群，最後被四大族群覆滅，一戰之下，人族損失慘重，能戰者皆死於不周山上！

帶着無比的屈辱，太玄人皇，與四大族群定下了不周山之約，十萬年內，人族每百年，向異族供奉！

可是……可是……水月舞現在看到的，卻是一個異族提及五萬年前的不周山，卻心神失守！

難道說，那不應該是異族的榮耀嗎？可為什麼，他的眼中是如此恐懼，為什麼提到不周山，便會心神失守？

「哈哈哈……」牛魔突然狂笑了起來，可他的笑容，卻沒有了之前的自信，甚至有些心虛。

像是在掩飾着什麼。

「朱雀，你難道想毀不周山之約嗎？」牛魔怒道。

「我毀不了，但我想告訴你，不要把我們逼急了，否則！」朱雀說道，「否則，我們也是會拚命的！」

牛魔沉默了起來，在妖族中流傳的那個傳說，讓他想起了此刻的朱雀，想起了這名在他威壓下，卻沒有拜服的人族少年！

「十戰五勝，只要你能夠勝五場，朱雀谷之戰，就算你人族贏了！」牛魔妥協道。

在水月舞等人看來，這簡直不可思議，從她們記事起，就從未聽說過，異族妥協，向來都是人族妥協啊！

更何況，這一次的異族，是帶着不周山之約，前來人族收租的！

「人族不需要施捨！」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不就是十戰十勝嗎？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