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說來話長呀

齊阿姨聽到她叫小玲時，激動地立即站了起來，她雙手放在小玲的肩頭，久久地凝視着她，眼角里早就掛滿了淚水。那個叫小玲的還沒有認出齊阿姨，可是看到齊阿姨那溢出的淚水，就激動起來，她問道：「請問你是誰？是不是認識我？」

「我是阿嬌，你還能想得起我來嗎？」齊阿姨的嘴角都在抖動，說完以後，就泣不成聲了。

小玲問道：「你是阿嬌？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還能認出我來？」

齊阿姨用手背抹了下眼淚，說道：「小玲，這麼多年，我在腦海里全是你們的影子，怎能認不出呢？你是有點變化，但是變化不大，就是胖了一些。」

「哎呀，我都老了，你看臉上的褶子，都這麼多了。」小玲撫摸著自己的臉說着，又摸著阿嬌的臉道：「阿嬌，就在我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都懵了。感覺你就跟原來一樣，就好像一點也沒變似的。我幾乎都要喊出你的名字來的，可是想了想怎麼可能呢？畢竟是過去了二十年，怎麼會不老呢？可是你就是沒老，所以，我還真是不敢認你了。」小玲也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我和媚媚都看着這激動人心的一幕，也在為他們的重逢感到到高興。媚媚靠在我的身上，說道：「媽媽，你們坐下聊不好嗎？」

齊阿姨就按著小玲的肩頭，說道：「小玲，來，我們坐下說話。」

她們坐下以後，齊阿姨就給小玲介紹我和媚媚：「小玲，這是媚媚，我的小女兒。這是小趙，在我們公司里工作。」然後又指著小玲對我們說：「媚媚，小趙，這位你們叫阿姨，是我在青島時候的朋友，也是我的姐妹。」

小玲把臉腮上的淚水擦乾淨以後，問：「這是你的小女兒，那你一定還有一個大女兒了？」

「對，我有兩個女兒。小玲，我走的時候，你好像還在鞋業公司的食堂的工作吧，怎麼，現在你開了酒店？」聽得出，齊阿姨是在引導著小玲，把其他人的情況和下落說出來。

小玲緊緊地攥著齊阿姨的手，說道：「鞋業公司在你走後的幾年裏，陸陸續續的都搬到開發區了。搬過去以後，我虎子哥就不幹這個食堂了。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而且辛辛苦苦幹一年，也沒有什麼利潤可賺。還眾口難調，有滿意的，也有不滿意罵大街的。所以，虎子哥就不惹這個閑氣，不幹了。這個酒店以前是我虎子哥開的，早在前些年就交給我和馮軍在經營了。」

「你和馮軍開的這家酒店？好大的本事。」齊阿姨由衷的讚歎道。

「不是我們開的，還是虎哥的。就是由我們在經營和管理。」小玲說。齊阿姨還沒有問，小玲就說道：「你們來的真是不巧，虎子哥回老家了。」

齊阿姨就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虎子哥的表姐挺好的吧？」

「挺好。自從他們有了孩子以後，表姐就不在鞋業公司當副總了，辭職回家專門照顧孩子。當時他們的老人雖然都還健在，可是，虎子哥和表姐不讓他們帶孩子，說是要讓他們快樂的安度晚年。虎子哥的父母，也就是我大伯和大娘，都不願意來城裏跟他們一起生活，都相繼在老家去世。現在，虎子哥又把原來的房子修了一下，每年的夏天都在那裏度過，一直到天冷的時候才回來。」

其阿姨就問：「他們一共生了幾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就一個男孩。阿嬌，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現在住在我們濱海大酒店還是住在其他地方來我們這裏吃飯的？如果是住在別處，乾脆就回去退房，我們的條件也不錯的，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好好的談談。」

「小玲，我們就是住在這裏，六零六和六零八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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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們先回房間，我安排一下就去找你們。」小玲說「好啊。二十年彈指之間，我有好多的話要和你說，也有好多的事情問你。」於是，我們就回了房間。齊阿姨難掩心中的興奮，對我和媚媚說：「小玲在老家的時候，和萬元虎是前後鄰居，是光着屁股一塊長大的。小玲最後和馮軍結了婚，馮軍是萬元虎的兄弟。我走的時候，他們剛結婚，還沒有孩子，在青島也沒有房子。是在老家舉行的婚禮。」齊阿姨對每一個她認識的人都記得很清楚。

齊阿姨讓我燒一點水，說等會兒小玲來了，要喝茶水。我就按照她吩咐的去做了。媚媚在齊阿姨的身邊，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說道：「媽媽，現在找到這個叫小玲的，其他的人就都好找了吧？你沒聽她說，這個酒店就是萬元虎的，是她和她的老公在經營和管理。」

「我聽到了，聽到了。」齊阿姨拍著媚媚的手背，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我就說：「聽小玲的意思，萬元虎是回老家了，那他的老家還很遠嗎？好像也是在農村。」

「聽他說過，離青島三百多里地那。跟你一樣，也是在一個小山村裏長大。」齊阿姨對我說。

時間不大，小玲在前，還有一個中年漢子跟在後邊，一進門，那位中年人就喊道：「阿嬌，你能認出我是誰嗎？」

齊阿姨站起來端詳了一會兒，指着他的鼻子高興地大聲說：「你是馮軍！」

他們雙手緊握，就差沒有擁抱了。馮軍激動的說：「阿嬌，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時間真快。一晃眼的功夫，就過去了二十年。你看看我，就像是要步入老年行列了。」

齊阿姨就說：「你可不見老，還是那麼魁梧，那麼充滿著活力。小趙，你是不知道，馮軍可是梁山好漢，有一身的武功那。」

這時，小玲就招呼大家說：「都坐下聊吧。」大家剛坐定，就有服務生送來了水果、瓜子，還有飲料。於是，他們就一邊吃着，一邊聊著。他們的話題基本上都是過去的人和事，我和媚媚一點也聽不懂。但是，為了禮貌，我們還是坐在這裏，哪裏也沒有去，更不說話。媚媚就好像能聽明白似的，一隻手托著腮，不時地抬頭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的。

齊阿姨問道：「今天下午我去過那個小吃街找芸姐了，但是，沒有找到她，聽她的鄰居們說，她不經常回來了。她現在在哪兒，你們知道嗎？我們親如姐妹，真的很想她。」

小玲說：「芸姐自從和她前夫復婚後，在小吃街住了幾年，後來還又生了一個兒子。那個時候，我們還能經常見面，可是，這些年我們也很少見到她了。好像是她老公在外地開辦了一個什麼公司，都去那裏了。」

「奧，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找不到他們。」齊阿姨說。

這時，馮軍對她說：「阿嬌，你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安穩的住着，我們會想辦法和小萬兩口子、芸姐等人聯繫，都讓他們來這裏和你見個面，敘敘舊。」

齊阿姨就說：「那多謝，多謝了。」

小玲就說：「其實，我虎子哥也是很想念你的，他在我們面前沒少提過你，而且，還去過廣州，回來就很失落的說沒有聯繫上你。」

齊阿姨就問：「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事業呀，婚姻呀，家庭呀，這一些我都想知道。對了，他們在老家舉辦的婚禮，還順利嗎？」

馮軍和小玲就都低下了頭，在齊阿姨的一再追問下，馮軍才說道：「唉，說來話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