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5章，畫了個道
葉天澤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一幕，像是一顆顆煙花炸裂，卻沒有散去，而是不斷發出光華。
而這光華，卻是由毀滅星辰組成，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數個時辰才結束，當星辰炸裂后，籠罩在周圍的混沌之氣，迅速湧入到此前漩渦所處的區域，變成了一片混沌。
看到這一幕的葉天澤，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打這個寒顫。
忽然間，忙忙的混沌中，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名手握拂塵，身穿白衣的老者，從混沌中走出。
「小友，我們又見面了。」來者正是鄒瑜，那位神紋殿的祖師爺。
但葉天澤此刻看他，跟此前看他完全不一樣，此前他還有些傲慢，但此刻卻沒有了傲慢，心中多了些許的敬畏。
「這是什麼地方？」葉天澤問道。
「陣紋塔的最後一層。」鄒瑜說道，「只有通過了兩層考驗的人，才可以走到這裏。」
「那我算是通過考驗了？」葉天澤問道。
「通過考驗，不是算是。」鄒瑜說道。
「有什麼獎勵？」葉天澤問道。
「那要看你到底領悟了什麼。」鄒瑜說道，「我這一世所學甚多，可以給你指點一條道路。」
「陣紋吧。」葉天澤拱手一禮，道，「還請前輩指點。」
「只要陣紋嗎？」鄒瑜問道。
葉天澤笑了笑，說道：「我想要其它的，你也未必會給，還是要點實在的。」
「這到是有些為難老夫了。」鄒瑜說道，「讓我想想，什麼樣的陣紋，比較適合你。」
葉天澤等待了起來，過去了幾個時辰，鄒瑜這才睜開眼睛，說道，「方才那一幕，你如何看？」
聞言，葉天澤回憶起了剛才那星辰爆炸的一幕，再想到混沌之氣湧入時的冷顫，心有餘悸。
「你方才看到的是，是文明的毀滅，我將其刻錄在此，星辰爆炸時，文明中所有的生靈，也都回歸了混沌宇宙。」
鄒瑜說道。
葉天澤與他對視，說道：「何不幹脆說死亡。」
「是啊，星辰也會死亡，這世間沒有什麼不會死亡。」鄒瑜說道，「我知道該傳你什麼陣紋了。」
不等葉天澤說話，鄒瑜手中拂塵，化作了一支筆，在虛空中勾畫了起來，這是一個道字。
但這又不僅僅只是一個道字，這個道字包羅萬象，可仔細看，這個道字彷彿，又僅僅只是簡單的一個道字。
明明只有那幾筆，可是葉天澤卻感覺到，鄒瑜不只是用了那幾筆，當他全心全意的去關注時，才發現了其中的竅門。
確實不止他看到的那幾筆，筆動時形成的是一種規則，又像是一種規律，彷彿勾畫出了萬物的輪廓。
這是一種連葉天澤，都感覺到無比深奧，卻又無比玄妙的筆法，當那個道字畫出來時，他心中竟然得到了一種圓滿的充實感。
不錯，他不是寫出來的，而是畫出來的。
但這種充實感，很快便消散了，就像那個道字，消散在了虛空中。
「記住了嗎？」鄒瑜問道。
葉天澤沉思了起來，他在想剛才那個道字的筆法，去回想那種圓滿，那種充實感。
但他很快便發現，他想的越多，忘記的便越快，直到最後，他完全忘記了這個道字的筆法，忘記了那種充實感，忘記了那種圓滿。
「忘了。」
葉天澤不敢相信，他的腦海里，可以描繪出一萬個道字的形象，卻唯獨描繪不出剛才鄒瑜寫出的那個道字。
「執著使人瘋魔。」
鄒瑜說道。
聞言，葉天澤恍然大悟，笑着說道：「在自己的道上，我還是要執拗一次的。」
鄒瑜忽然笑了起來：「心動起事端，也註定了失敗。」
「我不怕輸。」
葉天澤說道，「但我怕後悔。」
鄒瑜不再多言，他從茫茫混沌而來，又消失在了茫茫的混沌，而葉天澤眼前的混沌，忽然間消失。
他又回到了剛才進入陣紋塔時的空間里，只是那天劫已經消失。
「剛才發生了什麼？」小鐘的聲音傳來。
「我可能……遇到了道主，跟他對了話。」葉天澤說道。
「道主！」
小鐘的語氣有些凝重，「是那位祖師爺嗎？他說了什麼？」
「他在我面前畫了一個道字。」葉天澤說道，「但是……我卻想不起來，那個道字應該怎麼畫了，最奇怪的是……我覺得我好像畫過。」
小鍾忽然沉默了，過了很久，他問道：「你還記得此前消失在你身體內的無字道書和青雲圖嗎？」
「自然記得。」葉天澤回道，「你說這是道門的算計不是。」
「也許我想錯了。」小鍾說道，「我現在感覺，我的意識有些混亂，這些大人物，到底都在想什麼。」
「那就不去想。」
葉天澤說道，「何必自惹煩惱。」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可謀一時！」小鍾說道，「我已經打上了你的印記，我不想跟你一起送命。」
「你休想叫我放過你。」葉天澤笑道。
「等你真正記起那個道字時，我怕就來不及了。」小鍾說道。
「走吧，那些大人物我們收拾不了，可這些小人物，我們還得一起收拾了！
葉天澤說道，「出了這座塔，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與此同時，外界已經過去了十日。
神紋殿的元老們發現陣紋塔，已經沒有了動靜，為首的元老說道：「殿主，這傢伙應該死了吧！」
「外界一日，裏面一年，在天道殺陣的十年攻擊下，他便是混亂之主，也該被劈成劫灰了。」
另外一名元老說道。
殿主睜開了眼睛，掃了陣紋塔一眼，他是以手中的陣旗，控制的陣紋塔。
如果不是因為葉天澤，他還無法進階神級陣紋師，也無法參透陣紋塔內，真正的奧秘。
葉天澤在成長，他何嘗不在成長，在這段時間裏，他了解了許多此前連他都沒法了解的奧秘。
神紋殿內的某些東西，遠遠超過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再看向這陣紋塔時，殿主緩緩的站了起來，道：「不行，還有一件事需要做，把柳夢嬋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