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沒得選

葉天澤本還想着，要廢上一些手段，卻沒想到，這斗戰神猿說沒骨氣，就一點骨氣都沒了，直接把他們來的目的全部都招了。

「你是說，這事全都是人皇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將整個山海氏，一網打盡？」葉天澤問道。

「文明議會上是這麼說的，我們各自派出強者前來，人皇不會幹預我們的行動，能殺多少，那得看我們的本事。」

孔願說道，「本來，我們的目標是天王山的那兩位，因為其中一位，是最有可能成為山海之主的。」

「嗯？」葉天澤疑惑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沒多少人。」孔願說道，「除了我們幾個打頭的之外，一共也就萬把人而已，天道級有將近一千位，無極道佔據絕大多數。」

「噝噝！」

葉天澤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煉化了星辰在體內，已經超凡脫俗，即便是他，估計也會掉頭就走。

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是天道級和無極道，他之所以能夠碾壓眼前這些天道級，憑藉的全都是那星獸的星辰。

這要是之前，他哪裏會跟這些傢伙戰鬥，跑都來不及了。

「這已經不算多了，十大古之文明，積攢起來的底蘊之深厚，你所看到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孔願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人皇限制了進來的名額，數十萬都是有可能的。」

「這麼說來，人皇是真的有心思，要滅掉山海氏了？」葉天澤問道。

「人皇是不是有心思我不知道，不過，此次來無量山，人皇只是默許，並沒有真正的允諾什麼。」

孔願說道，「而且，之所以會默許，是因為鴉道人跟我們商談，拿東西來換的。」

「什麼東西？」葉天澤奇怪道。

「眾生圖，還有……彼岸之主的石碑。」孔願說道，「所有的石碑，我們都帶在了身上，眾生圖已經在人皇的手中。」

「嗯！」葉天澤皺起了眉頭，「你覺得人皇想做什麼？」

「人皇想要磨鍊山海氏，準備應對接下來，面對死亡瘟疫的戰爭，但是，諸天萬界人心早已離散，彼岸之主已經隕落，人皇一己之力，是難以為繼的！」

孔願說道，「我們甚至懷疑，死亡之主已經到了無量山，就混在這些山海氏當中，人皇想要封印死亡之主，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沒有第三位彼岸之主出現，沒有人撐起這把傘，這混沌法則，遲早會破滅的。」

「人皇何不成為彼岸之主？」

葉天澤問道，「以人皇的力量，率領整個人族乃是山海氏和法家，再壓服這眾生，難道還撐不起這一把破傘？」

聞言，孔願譏笑一聲，忽然想到自己的小命，還握在葉天澤的手裏，立馬低下頭，恭敬的說道：「人皇很強，他甚至比道主，比佛祖，比聖師都要強，但是……他撐不起這把傘，只有彼岸之主，才能夠撐得起這把傘，當年也曾經有一個人可以撐得起這把傘，但是，那個人隕落了！」

「以人皇的力量都撐不起這把傘？」葉天澤驚訝道。

「這把傘，根本就不是以力量可以撐得起的，要有心！」孔願說道，「你知道什麼是眾生意嗎？便是眾生歸附，萬眾一心，借眾生之心意，撐起這眾生的傘，人皇沒有得到眾生意。」

「眾生意？」葉天澤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生命意志，那就是眾生意志演化。

但他覺得，自己的生命意志，遠遠高於所謂的眾生意，既然是生命意志，那就囊括了所有的生靈。

世人都認為，山石沒有生命，但葉天澤可以通過這生命意志，感受到山石的脈絡，甚至感受到這無量山的生命。

生命無處不在，而生命的重量，也並不是依靠實力來判定的，就像此前他遇到的那名老嫗。

她的生命很重，雖然在十大古之文明看來，她只是一介螻蟻。

「對，就是眾生意，這世上得眾生意者，只有三人，一人為第一代彼岸之主，一人為第二代彼岸之主，還有人，便是那位傳奇！」孔願說道。

而他說到這三個人的時候，滿臉的敬仰，絲毫沒有此前的瘋狂。

葉天澤說道：「既然你要毀滅混沌法則，那為什麼還這麼敬仰他們？」

「你錯了，我們雖然要毀滅混沌法則，但我們是為了眾生的自由，我們是為了去往彼岸，畢竟，彼岸之主給了我們選擇，我們可以選擇延續他，也可以選擇毀滅他。」

孔願說道，「但我們從來就沒有失去對彼岸之主，失去對那位傳奇的敬仰之心，我們只是在追尋，我們自己的道，做出我們自己的選擇。」

「他給你們的選擇太多了。」葉天澤冷笑一聲，「要是我，一個選擇都不給你們。」

孔願欲言又止，但他顯然並不準備跟葉天澤爭辯，可他臉上的表情告訴葉天澤，自己是堅持自己的信仰的。

「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葉天澤說道。

孔願愣了一下，忽然又跪下了，說道：「您饒我一命，我願意成為你的奴僕，只要您饒了我，除了信仰，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我也沒說要殺你，你這麼害怕幹什麼？」葉天澤笑着道，「萬一我準備放你走呢。」

「在你眼裏，我就是螻蟻，而我這隻螻蟻，已經失去了價值，對你來說，殺我和不殺我，都在傲一念之間，而我覺得你殺我的可能性更高，所以我得降低這幾率，哪怕最後還是會被你殺掉，但我還是要求生！」

孔願說道，「這也是我的信仰，到了我們這個級別，已經很難在上升了，雖然沒有看到穹頂，但其實大限已至，可眾生都知道有彼岸的存在，如果去了彼岸，我們便有更多的機會，些許命運都會因此而改變，所以我想要活下去！」

「我真想殺了你，無論你說什麼，我也要殺了你。」

葉天澤說道，「但是，你的求生欲讓我對你刮目相看，我忽然不想殺你了。」

孔願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看到，第三個撐起這把傘的人出現。」葉天澤說道，「我要把你們，都關在這籠子裏，讓你們永遠也去不了彼岸，我要是成為彼岸之主，你們一個都沒得選，老老實實的實在這裏坐牢吧！」

說完，葉天澤消失的無影無蹤。

孔願冷汗直冒，因為剛才他的生死，確實是在葉天澤的一念之間的。

可活下來之後，他想到了葉天澤後面的那段話，他的心忽然緊繃了起來，因為葉天澤說的太堅定了。、「難道說……他才是真正的山海之主？」孔願心底無比的緊張。

尤其是葉天澤最後的那句，你們一個都沒得選，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坐牢。讓他心底有些窒息。

真的有人撐起了這把傘，對於眾生來說，便有了活路，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便真的只能老死在這裏。

彼岸？那對於他們永遠都是幻想，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也觸摸不到彼岸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