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大生意
這麼多天不見，楊晗仍然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加上他的溫和中透著熱情的言語，讓人如沐春風。但畢晶聽着這話卻只想笑，什麼叫承蒙惠顧啊，你是做生意還是開店？笑着跟楊晗握握手：「您這開機儀式搞得夠熱鬧的啊！」
楊晗笑着跟母老虎打了個招呼，無奈地笑笑：「其實我不但算搞這些的，開機就開機嘛，搞這麼多虛頭巴腦的東西算什麼呢？可是現在大家都這樣，公司也有人要搞——就算討個好彩頭吧！其實把劇拍好了，我也就滿意了，這些東西就隨了大家的願，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晶呵呵笑了一聲，這楊晗還是這麼隨和啊，看看還不怎麼肯放過楊過和小龍女，緊緊跟過來的幾個娛記，又皺皺眉道：「不過您這也不防火防盜防記者？這還沒正式開拍的，這兩位主演和龍套先來這麼一出，影響不好吧？回頭給我們表妹立什麼仙女啊清純啊之類的人設，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吧，不怕影響後續發展？」
「我們公司的演員，從來立什麼人設。」楊晗搖搖頭，「除了演員這個職業，他們都還是活生生的人，還有他們自己各自不同的生活，立個假人設，還得天天想着怎麼維護這個人設，這生活還有意思嗎？」
畢晶一挑大拇指，想想星晗公司向來做事的風格，也的確如此，旗下演員從來都是以演技出名，不炒人設，不吸流量，不培養小鮮肉小花什麼的，基本和現在的大潮流擰著來。可偏偏就是這種運作，卻吸引了一大批忠實的粉絲，建立起良好的口碑，也算是影視圈的奇葩了。剛想誇他兩句，就見楊晗回頭看看小龍女和楊過，壓低聲音帶着幾分神秘的笑容道：「再說了，主演和龍套有戀情，這不也是很有話題度的新聞么？你這些同行炒一炒，對我們這戲的影響力和關注度，也不是沒好處對吧？」
畢晶無語，就算楊晗怎麼擰著來，怎麼溫文爾雅，看上去跟個君子似的，資本家的本質還是一點沒變啊……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也不想管小龍女小兩口怎麼樣，反正進了這圈子，就得承受這圈子帶來的某些不方便。四下看看岔開話題道：「怎麼沒見沈先生呢？」
楊晗道：「阿星留在帝都了，公司事兒太多，沒個人照顧著不行。」說着一愣神，就看見身邊站着的蕭峰了，眼睛一亮，對畢晶道：「這位是你朋友？」得到畢晶的確認后，連連搓手，激動道：「這身材，這形象，這氣度！不入娛樂行太可惜了——蕭先生您有沒有興趣試試演個小角色？」
蕭峰見他跟畢晶挺熟，也知道這是幫了李雪彤大忙的，也沒拿他當外人，搖搖頭笑道：「不好意思，我對這個完全外行，只怕演不了。」
楊晗哪兒那麼容易放棄，連連擺手道：「你別客氣，就你這形象，往那兒一戳就是一活脫脫大俠啊！其實演戲沒什麼神秘的，簡單的很，嗯……我瞧蕭先生的樣子啊，扎個假髮套，稍微化一下妝，古裝扮相絕對沒得挑……」說着對蕭峰上下左右一番打量，一雙手虛虛在眼前對着蕭峰的腦袋一陣比劃，已經在考慮蕭峰的扮相來了。
「您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您那業務，這是不瘋魔不成活了？」畢晶一陣啼笑皆非道，「不過我勸您你還是別費勁了，你們那個圈子，老實說，名聲可不怎麼樣啊，不怎麼適合我們蕭哥——再說了，蕭哥怎麼說一大公司的董事長，手底下員工幾千號，讓他演一小角色沒個百八十萬的您請不動吧？」
楊晗面帶驚訝之色看了蕭峰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但臉上明顯露出不甘和遺憾之色。轉頭向四下看去，猛然間又是一呆，周圍這三十來個人，雖然年紀各異、相貌不同，但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跟平常人從心底透出來的精明和焦慮混雜的精神大異其趣，尤其是其中幾位女性，年紀都不很大，卻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的，而且不但容貌各有特色，精神氣質也令人眼前一亮。
楊晗想不驚訝都不行了：「這……這些都是你朋友？」
畢晶一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笑道：「怎麼樣，吃驚吧？不過先說好了啊，你想請他們我沒意見，只要他們同意，但你可別用貴圈那一套，把他們都帶壞了！」
楊晗顧不上理會畢晶語言裏的調侃之意，徑直走過去，道：「不知道你們……」話還沒說完呢，就是一楞，那幾個女人身邊，基本都有個男的陪着，滿臉警惕之色，好像要防備別人搶東西似的。其中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傢伙，滿臉油滑輕浮，把四五個女人往身後一攔，斜眼看着楊晗，瞧那意思只要楊晗敢說出什麼話來，這小子不定會幹出什麼來呢。
楊晗被瞧的老不自在的，剛剛一愣，就看見小龍女楊過已經走過來了，李雪彤也擺脫了一幫記者的糾纏，一路小跑着過來了。人群中站出來一位相貌打扮都很樸實的中年大姐，拎着老大一個食盒，迎過去道：「早晨走得早，也沒好好吃口飯，來來，給你們帶了幾個小菜，一起吃。」
楊過和小龍女齊聲說了句謝謝，李雪彤更是啊呀一聲歡呼起來：「最喜歡吃李姐做的菜了！」說着跟殷素素凌霜華幾個一連聲的打招呼：「張姐，蕭姐，詩詩妹子，你們都來了啊！」那幾位楞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身份證上的名字，這小丫頭這是跟自己說話呢，急忙點頭笑笑。那邊李雪彤早急不可耐地打開食盒，又是一陣歡呼：「都是我愛吃的，李姐人就是好！」
李萍笑得臉上樂開了花，接連到：「那快點吃，多吃，多吃才有力氣幹活！」
畢晶啼笑皆非的，幹啥活啊，人這兒拍戲呢，你當是草原上的牛羊啊。
小龍女李雪彤笑嘻嘻地，從食盒裏搬出一個接一個小碗小蝶，畢晶定睛一看，居然比自己早飯還豐富：黃燦燦的蝦醬炒雞蛋，清凌凌的油淋筍絲，綠油油的菠菜粉絲，紅潤潤的醬牛肉，烏溜溜的小魚乾，水潤潤的蛋羹，再加上暄騰騰的饅頭，琳瓏剔透的小包子，玉米白面混做的金銀花捲……
「李姐你這也太偏心了，」畢晶委屈道，「我咋還沒這待遇呢？」
李萍笑呵呵的：「小楊小兩口和雪丫要開工嘛，當然要吃好一點，你想吃大姐回頭給你做啊。」李雪彤笑嘻嘻地捏起一個小包子，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小嘴輕輕咬開一個小口，美滋滋啜了一口湯汁，滿足地嘆了口氣：「李姐的包子就是美味……」說着沖畢晶擠擠眼：「胖子你要不也來一個？」
這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規矩了，胖子也是你叫的？畢晶一瞪眼，剛想好好教育一下這小丫頭片子什麼叫尊老愛幼，就聽旁邊有人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口水，一扭頭，洪七公正眼巴巴瞧著李雪彤手裏的包子，鼻子一抽一抽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楊過呵呵一笑，拿起幾個包子，遞給洪七公：「老爺子您請。」
「這不好吧？」洪七公表情很糾結，嘴裏喃喃說了一句，手上卻快得很，畢晶就覺的眼睛一花，幾個包子就已經從楊過手裏直接到了洪七公嘴裏，都沒看清洪七公是怎麼出手的。包子三口兩口下了肚，洪七公拍拍肚子，滿臉享受：「唉呀，李家妹子就是好手藝，老叫……咳咳，可好長時間沒吃到這麼好吃的包子了……」
周圍一群人都止不住地樂，畢晶這嘴都快撇到天邊去了：今兒早上你可吃得比誰都多！這麼大一丐幫幫主，怎麼說話辦事這麼沒溜兒呢？你瞧看見吃的你那出手快的啊，昨天晚上要拿倆包子當獎勵，你是不是不用歐陽鋒幫忙都能贏啊？
正琢磨著呢，就見楊晗也走過去，輕輕捏起一個包子，放在嘴裏咬了一口，抄起旁邊筷子來，夾了幾口菜吃。畢晶不禁愕然，您這大資本家怎麼也跟叫花子似的了，這也太饞了吧？
楊晗吃了幾口，眼睛忽然一亮，問李萍道：「大姐這是你做的？」
李萍倒是很豪氣：「怎麼你喜歡吃么？那就多來點，這回帶了不少呢……這兒還有粥，別光吃乾的！」說着就去食盒裏拿了幾個勺子，一個個分給小龍女幾個，又遞給楊晗一把。楊晗微笑搖頭：「不用了，我早上吃過了。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好的手藝，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劇組送餐？」
畢晶和母老虎一陣愕然：「您這兒都開機了，盒飯還沒定好呢嗎？」
楊晗搖頭笑道：「那倒不是，不過大姐手藝實在是好，再多一點，讓大家吃好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嘛——大姐，您看怎麼樣？這樣，一份兒四菜一湯，早飯三十，午飯晚飯各五十，菜譜您看着定，每頓飯五十份！您那飯店要是離得遠，我派車從您那拉去，怎麼樣？」眼神甚是熱切，好像生怕李萍不答應似的。
李萍也愣了愣，急忙擺手：「都是好朋友，請大家吃個飯，怎麼還能要錢呢？就是……就是……」
畢晶又是一樂，不愧是在蒙古混過二十多年的，就是熱情好客，估計當年也是這麼教兒子來着，弄得郭靖碰見哲別那會兒，才六歲就知道請客吃飯不收錢，碰上黃蓉那就更了不得了，直接米其林三星飲食，外加限量定製版超跑和絕版奢侈品的貂，當時就把黃蓉拐到手了……
楊晗一看有門道：「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
李萍為難道：「要說送是可以，可是就怕做不了多少，我們姐妹幾個一起動手，也做不了這麼些啊？」
楊晗就有點失望，轉過頭來頻頻對畢晶使眼色，那意思你跟她熟，幫着勸勸唄？畢晶笑着搖搖頭：「楊哥我不是不幫忙啊，可李大姐是我們家廚房的頂樑柱，我一家三十多口子還指着她開飯呢！再說了，她可真不是什麼開飯店的，衛生合格證食品證一概沒有，現起照也來不及啊！這萬一回頭你們再有個拉肚子的，賴我們頭上我們都沒地兒說理去……」
「這樣啊。」楊晗砸吧砸吧嘴，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楊總您也別失望，」母老虎忽然插話道，「這活兒我們接了！」
畢晶登時就急了，瞪眼道：「求你別鬧了好嗎？你拿什麼接啊？咱就算不提食品證衛生證的事兒，你上哪兒找那麼大鍋去？一天一百五十份兒呢，咱家廚房可沒地兒炒去！」
「切！」母老虎得意洋洋晃晃手裏的手機，「你以為剛才我那電話是幹嘛來着？找了個人，介紹了個店面，現成的飯店轉讓，一會兒回去咱就談，只要談成了，晚上就能開張！」
「蛤？」畢晶驚得合不攏腿，從嘴裏都能看見嗓子眼了，半天才吧嗒一聲合上，差點咬到舌頭，「你……你昨天下午連這個都找人談了？」
母老虎越發得意：「那還用說？你以為老娘是吃乾飯的？都跟你似的，等到世界末日事兒都不一定幹得成！」
周圍眾人一齊附和：「就是！」隨即齊齊對畢晶遞了個鄙視的眼神。
畢晶這次算是真是服了，一拍大腿：「成！這活兒，咱接了！」說着也不禁興奮起來，話說一天一百五十份兒飯，一份兒五十……一一得一，二五一十，三五一十五，那就是七千五啊，一天都趕上老子兩個月工資了！就算李姐良心好，既不用地溝油又不用過期爛菜葉，菜的分量在足一點，一份兒掙上十塊錢，那也是一天一千五的純利潤啊！這可是絕絕對對的大生意啊！
見畢晶答應下來，楊晗也是大喜：「那咱就說定了，咱們……」
話沒說完，就聽遠處一陣喧嘩，好多娛記驚叫着四處閃避，一溜煙地往後退，一群演員也驚叫起來，四周一片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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