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套人民幣
「喂，是馬老師嗎？我是林夕。」陳林夕打通了馬德強的電話，過了四十多分鐘，馬德強和他的哥們粟世昌騎着輛黑飛鷹摩托車趕了過來。
陳清河對馬德強自然知道，上次還來探訪過一次呢，粟世昌倒是沒見過。
「這是馬老師的朋友粟世昌粟大師。他是一名古董鑒定商和收藏家。」陳林夕指著馬德強旁那位身材瘦小，面相枯黃，張著兩撇老鼠鬍鬚的八字眉的男子，年紀有五十左右。陳林夕和馬德強交際雖短，然而交情甚深，對於馬老師的這位老朋友的軼事可沒少聽說過，後來也介紹著認識了。
粟世昌笑着說道：「『家』字當不起，愛好者而已。」
單從長相來看，張大齊敦厚老實，而這粟世昌獐頭鼠目，貌似狡獪，實際上兩人性子相反，敦厚老實是張大齊的偽裝，正為此不知有多少外行人被他痛宰還不自知，而粟世昌卻是個童叟無欺誠實有道的有原則人。可見人不可貌相，不過以貌取人。
「馬老師，粟大師，進來坐坐。坐着說話。」陳清河把客人請進客廳，提保溫瓶泡了壺普通常見的佛手茶。
「林夕，你有一套第一套人民幣？讓我看看。」粟世昌和陳林夕也不算很生疏，所以說話較直接，沒有那麼多七拐八抹的。
陳林夕將鐵盒中再拿出來，擺在粟世昌面前。
粟世昌對那粗大黃橙橙的金項鏈看了一眼后就再也不屑看第二眼，目光集中在那看似平常普通的舊版人民幣上。
「沒錯，是第一套舊人民幣。」粟世昌很快就作出肯定的判斷，侃侃說道：「第一套由中國人民銀行1948年到1953年發行的，這一套還是1948年也就是最早的那一批更加難得了。總共有12種面值，小到1遠，最大面額是5萬元。分別有石印、膠印、凸印、凹印、凸凹合印、凸膠合印等，總計六十二個版別，還可細分八十四個品種，全套總面值是17．655萬元，摺合現今人民幣17.655元。」
陳林夕一聽，驚為天人，這說得跟背書似的流暢，而且最後這總面值和摺合現今人民幣說得和張大齊說得一模一樣，一個零頭也沒差，看來都是相當專業的。
「那這一套人民幣能值多少？」陳林夕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己地希望再次落空地問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粟世昌這個江湖術士那獐頭鼠目地臉上看。注意着他地表情變化。
「也就十七塊六毛五。」粟世昌八字眉一動。幾乎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林夕險些暈過去。臉色難看得很。搞來搞去。一波三折地。最終自己地期望依然落空？張大齊那牲口還說幾百塊。到了粟世昌這兒成十幾塊了？
「哈哈。」馬德強大笑起來起來：「林夕啊。世昌這傢伙說地開玩笑你也信啊？」說完拍了拍世昌地肩膀說：「別逗他了。說說實話吧。我也好奇這一小疊紙張能到哪個價碼？」
粟世昌正色道：「剛剛說地也不算是開玩笑。這套人民幣在誰手上價值就不一樣。一般人手上。這是無法在市場流通地貨幣。要到銀行兌換。面額一萬隻能換一塊錢。所以說十七塊六毛五也沒錯。如果是在古董文物收藏家手中。它價值就飆升了。要知道現在舊版人民幣並不稀奇。第一套地也有很多人擁有。不過整套地就很少見了。而且這套人民幣中還有『十二珍品』。」
馬德強好奇地問道：「什麼是十二珍品？」
有人問，粟世昌自然也樂意說：「伍元水牛圖、貳拾元打場圖、壹佰元帆船圖、伍佰元瞻德城圖、壹仟元馬飲水圖、伍仟元牧羊圖、伍仟元渭河橋圖、伍仟元蒙古包圖、壹萬元駱駝隊圖、壹萬元牧馬圖、伍萬元新華門圖、伍萬元收割機圖12個幣種。其中蒙文版壹萬元牧馬圖、伍仟元蒙古包圖和維文版伍佰元瞻德城圖最為珍罕，你們知道光光這三種，市價是多少嗎？」
陳林夕和馬德強聽粟世昌這麼一說，感覺挺珍稀的，怎麼說也得幾千上萬的吧，一個說道：「八千。」，一個說道「一萬。」
「忒少了，十二萬到十八萬之間。」粟世昌抽出那三張最為珍罕的人民幣晃悠悠的說道。
陳林夕，馬德強，陳清河全部懵了，就這麼一張薄薄的一張紙，要說價值上萬都覺得扯大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十幾萬元人民幣！即使那條粗大的金項鏈是千足金或者純金，估計也就十萬多。這一張看着都快破舊的紙張竟然比那金子做的項鏈還貴重！
三人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最後難以置信的看着一臉悠然的鑒定家粟世昌。
「別懷疑，沒看錯，就是這個價碼。你們猜這一整套得值多少？這要是擱十年前，估計也就二十多萬吧，可是現在十年過去了，價碼翻了五倍，現在最高能有百萬！上次湖北收藏品拍賣市場，其中就有一套第一套人民幣被哄抬到百萬天價。只是現在河南和福建又出現了幾套這第一套的舊人民幣，所以說現在它價值也不會高到哪去，市場價也就五十萬左右吧，甚至會更低點。」
五十萬？陳林夕父子，馬德強三人都有些懵了，在城裏百萬不算什麼，就連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也有的是，然而五十萬對於貧困縣平安縣的三個鄉下人來說已是相當巨大的數額了。
「先別急，好的第一套人民幣確實有五十萬價值，可是林夕這一套卻有些破損了！這價值可得打不少折扣啊。」粟世昌擺了擺手說道。
陳林夕看着那人民幣，發現大多數紙幣都有破損，有的邊角還挺嚴重的，心想這紙幣埋在地下六十多年了，破損也是正常的事。
「這得打多少折扣？」陳林夕問道。
粟世昌摸了摸他幾根稀疏的鬍子說道：「二十五萬左右吧，最高不會超過三十萬。畢竟你這人民幣破損有些嚴重。」
「二十五萬也夠了！」陳清河激動的叫了起來，興奮的看着林夕，看着蘇真。
粟世昌眯着眼睛笑了：「聽德強說，你們家最近不景氣，禍事連連，急需這金錢呢，有了這套第一套舊人民幣，換個幾十萬元的現行人民幣，那個什麼手術費就不用焦心了，婚事籌辦就不用愁了，上大學費用更是不用擔心，還有那輛開破成那樣的破嘉陵也該換輛了吧，這房屋也可以整修整修了，一家老小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陳林夕感覺雙眼都是星星，沒想到事情變化來的這麼快，一下子雨過天晴，時運大好，靠鼻子嗅嗅就嗅出一個二十五萬來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