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狡猾

半小時后，岳鋒開着吉普車，來到一條郊外的公路上。

苑金函、李虎、何小武、胡大明等人在等著。

看到岳鋒回來，大家興奮極了，衝上去，與岳鋒擁抱在一起。

李虎大聲說：「我說過，能殺上校的人還沒有出世。」

何小武鄙視地說：「呸，我想都沒想過。」

胡大明說：「呸呸呸，我腳趾頭都沒想過。」

苑金函埋怨道：「上校，你總不回空軍，太自私，你這是要想死兄弟們啊。」

岳鋒哈哈大笑，等大家平靜了，問：「李虎，兩次伏擊，戰果如何，傷亡如何？」

李虎喜悅地說：「在楚營長、上官連長，還有我的指揮下，戰術成功，伏擊成功，鬼子只有數百人落荒而逃，其他的全下地獄。」

岳鋒嚴肅地問：「戰績驚人，只是，我方傷亡如何？」

李虎低下頭，道：「共六十九人犧牲，一百人傷。」

岳鋒沉思一下，問：「在黑夜之中，預先準備，又有『倒三角形陣地』，突然襲擊，仍然傷亡不少，要查明原因。」

李虎道：「我已叫他們檢討，他們都明白了，士兵的生命比勝利更重要。沒有士兵，就沒有勝利！」

岳鋒暗忖：雖然襲擊成功，但只是啃掉對方一層肉，沒傷骨頭。對方肯定會繼續用援兵攻下淞滬，直取京城。

雙方國力決定，華夏暫時處於下風，不可硬抗。

算算日子，淞滬大撤退快到了。

他大聲說：「李虎，給戴老闆發電報。」

李虎挺直腰：「遵命。」

岳鋒嚴肅地說：「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李虎迅速記錄，然後讀一次，得到上校認可，這才去發電報。

大家都被「星辰大海」一詞驚呆，覺得畫而感很強，意境十足，不可明言。

岳鋒看向苑金函，問：「『一哥』他們如何，都好嗎？」

苑金函興奮地說：「最近與艦載機打了一仗，因為有了上校傳授的技術，我方大佔上風，以二十比五，取得完勝。唉，其中被打落的一架是我。」

岳鋒有點不滿意，問：「為什麼會損失五架？」

苑金函想了想，道：「時間比較緊，我們對上校的新技術掌握得還不夠純熟。」

岳鋒正色道：「抓緊時間，多練。」

苑金函嘆息道：「我們的油比較少，練不起。」

岳鋒想了想，道：「這事，我記住了，會想辦法的。總之，人命比油更貴重。」

苑金函大喜，道：「多謝上校。」

岳鋒問：「飛機呢？」

苑金函低聲說：「在前面樹林里，有一個班的戰士看守。一架是上校的『444』號，另一架是轟炸機，除了編號，與日機一模一樣。」

岳鋒看看天空，淡淡一笑：「『影子』，原形畢露的時候到了。」

苑金函帶路，帶着岳鋒等人向樹林走去。

走了一百米，進入樹林。

一個班的戰士守衛著，他們認得苑金函，但不認得岳鋒。

不過，看到苑金函對岳鋒恭恭敬敬，自然明白這是重要人物，至少比苑上尉要大。

他們紛紛敬禮：「長官好。」

岳鋒回禮，道：「兄弟們辛苦了。何小武，給這些兄弟每人發二十塊大洋，讓他們寄回去贍養家人。」

何小武應道：「遵命。」

一班戰士喜悅之極，歡呼著再次敬禮：「多謝長官，長官真是太仁慈了。」

這些戰士，每個月不過五塊大洋，還人被扣壓，一個月能得三塊就不錯了。

現在，一下獎賞二十塊，幾乎是七個月的軍餉，能不開心嗎？

岳鋒微笑地走進樹林，一看，空闊地中，有一架戰鬥機、一架轟炸機，都被帆布蓋着。

苑金函與戰士們將戰鬥機的帆布拉下。

岳鋒一看，除了編號是「444」，其他的與日機完全一樣。

他滿意地說：「兄弟們，幹得漂亮。命令，把戰鬥機推到公路上。」

苑金函及戰士們高聲應道：「遵命！」

……………………………………

日軍總指揮部，會議室，松井石根、岡村寧次帶頭，數十位將佐脫下軍帽，對着三個營地方向，鞠躬，鞠躬，再鞠躬！

數位將佐落下淚來，他們都有親人在營地中死了。

有兩個是兒子被殺，有三個是侄子被斃。

他們無不咬牙切齒，痛恨「爆頭鬼王」之極。

特別是兒子被殺的，恨不得扒「爆頭鬼王」的皮，將他碎屍萬段。

松井石根古井無波：「坐。」

岡村寧次等將佐們筆直坐下，看向松井石根。

松井石根冷靜地說：「諸位，不必垂頭喪氣。雖然這次三大營地有所損失，但勝負是兵家常事，不必介懷。相反，我們要關於把壞事變成好事。」

他看了看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點點頭，道：「這次增援的十五萬兵馬，都是戰場新人，雖然訓練不錯，但畢竟沒有上過戰場。這一次營嘯、伏擊，讓他們經歷了血與火，一定會快速成長，成為真正的戰士。」

松井石根眼光凜凜：「你們分散到各個營地，進行心理輔導，讓他們化悲痛為力量，化怒火為子彈，使勇士們更加團結，更有力量，對天皇更忠心，對敵人更仇恨。諸位，能辦到嗎？」

眾將佐大志說：「能辦到！」

岡村寧次滿意地說：「如此一來，壞事就變好事，他們的戰鬥力將更加強大，更加猛烈，戰鬥力成倍提升。可以說，『爆頭鬼王』是最好的教練，幫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

松井石根哈哈大笑：「感謝『爆頭鬼王』，感謝鐵上校！」

除了喪失親人的那幾位，其他將佐跟着哈哈大笑。

松井石根高聲道：「我命令，馬上前往營地。」

「是！」

眾將佐同時起立，鞠躬，紛紛離開。

不得不說，松井石根與岡村寧次這一招十分兇猛，確實能提升戰場白丁的戰鬥力與凝聚力，取得驚人效果。

「爆頭鬼王」是消滅他們不少人，但戰鬥力不降反升，從這一點來看，「爆頭鬼王」弄巧成拙。

兩人互視一眼，淡淡一笑。

松井石根笑道：「岡村君，應該迎接『影子』先生了，還有兩個小時，他就降落了。」

岡村寧次想了想，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道：「『爆頭鬼王』會不會襲擊『影子』先生，來一個史無前例的五連擊？」

松井石根淡淡道：「不必擔心，那傢伙不是神，只是鬼，這種絕密情報，他不會知道。更何況，鈴木健仁帶領特戰隊負責安保，只要對方敢出現，一定被包圍。」

岡村寧次陰鷙地說：「這麼說，我們還希望他出現。」

松井石根一合雙手，道：「整整一個聯隊埋伏在四周，三千米範圍，沒有任何死角，就算一隻老鼠也無法進來，進來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