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

第十五章 生死

隨着金蓮暈開漣漪,一股強大的生命之力再次鋪展而開,與瀰漫在結界內的死亡之力相容消弭。

下一刻,穆天河與福伯再也感受到任何的氣息,只見那生死二力均漸漸的隱沒在江軒的體內,此刻的江軒已然化作了半金半灰之體。

在江軒的身上,肉眼可見的兩道光華正在互相征伐著,似乎在全力奪取江軒的身體。

就在此時,在江軒的眉心處突然騰起一道符咒,閃耀着耀眼的白色光芒,隨着光芒閃耀,江軒身上的灰暗之氣頓時洶湧退卻,盡數隱沒在江軒的丹田之中。

而後,卻見江軒胸口處的金蓮光華更甚,與那符咒的光芒融為一體,鋪灑在了江軒的全身之上。

不多時,江軒那原本死氣沉沉的臉龐,漸漸的恢復了血色,心臟也漸漸的開始了跳動。

穆天河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臉驚愕的說道:「傳說中,是不是這樣?」

「是,是這樣!死而復生!當年,就是這樣的。」說話間,不知為何,福伯已然是淚眼婆娑,緊接着福伯又道:「那符咒是溫玉堂種下的么?」

穆天河聞言緩緩搖頭道:「不是他!種下這道符種的人,比溫玉堂要高明太多了。」

「難道,是他?」福伯聞言,更顯金額無比。

穆天河神色凝重的輕輕點頭,不再多言。

此際間,只見江軒周身的光華漸漸隱沒,躺在地上的江軒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穆天河與福伯端詳許久,才慢慢走到江軒近前。

在確定了再也沒有方才那無上的威壓后,福伯上前把江軒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而後看着江軒還略帶稚嫩的臉龐悲切的說道:「真不知道這孩子這些年是怎麼兒過來的。」

「哎!既然已經知道是故人之後,我們好好照顧便是。」說話間,穆天河的語氣中帶着無盡的蕭瑟,撤下了護在屋頂的符咒后,緩緩的離開。

而福伯卻是靜靜的守護在江軒的身前,寸步不離。他離開這個孩子太久了,回想起當年種種,福伯的臉上一會笑,一會哭,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憶當中。

在穆王府突然爆發出的極端力量,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卻足以讓身處長安的許多人感到恐懼。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向你力量爆發的方向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在長安城內一處隱蔽的府邸之中,在城外與江軒有過一面志願的白衣文士感受到那股力量時,突然一愣,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覺的摔在了地上。

他對那種力量太過熟悉了,只是卻從未見過有如此強悍精純的,當即間白衣文士高呼道:「來人,去給我查。無論如何也要查清楚,是什麼東西具有如此強悍的冥神之力。」

有人應聲而去,而白衣文士的眼中卻儘是炙熱的渴望。

而在大明宮側,一座毗鄰皇宮而建的一處華麗道觀之內,端坐在正殿之上的道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在他睜開雙目的一剎那,兩道猶如實質的光芒射向了遠方。

淡然起身之際,展開了一身華麗的道袍,高挽著道髻,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白凈的臉上有着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眸,明明還能年輕的臉龐,卻偏偏生著一頭雪白的頭髮。

道士起身後來到了正殿的門廊之下,向穆王府的方向投來一道目光,而後淡淡道:「去問問。」

庭院中自由人領命而去,此刻間長安城內的數道實力,都在為方才那驚天的能量而奔波著。此一次,雖不像數年前那般驚天動地,可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瞬爆發出的力量,也足以令很多人垂涎了。

整個長安都在為此而洞,許多人雖然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卻並不能斷定那強悍的力量源自何處。而穆天河卻知道,有些是瞞不住的。

此時間,便有一個道士、一個太監、一個書生、一個祭祀,急匆匆的向穆王府的方向趕來。

穆天河端坐在王府的書房內,淡淡道:「撤去結界,把那柄槍抬出來。」

不多時,只見幾名甲士十分吃力的抬着一口長長的木箱走了進來,雖然幾人已經十分小心的將那木箱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可是沉重的木箱依舊像是摔在了地上一般,擊起了嗆人的煙塵。

穆天河走上前去,二指並做指劍,挑落了木箱上的符咒,而後便回到了几案後端坐,不再理會。

不多時,只聽到屋外傳來幾道聲音。

「大明宮總管太監,左文達求見穆王爺。」

「元靈子國師坐下,鄔全求見穆王爺。」

「書院,晁明俊,求見穆王爺。」

「玄女宮,羽秋容,求見王爺。」

四個人恭敬的站在穆天河的書房門口,微微的附下身子,不敢抬頭。

「大明宮、道殿、書院、玄女宮都來人了啊!要不是擎天閣的人沒來,我還以為今年的四院會武,要在本王的府里辦呢。進來吧!」屋內傳來了穆天河的聲音,幾人行禮后,才緩步的走進了穆天河的書房。

幾人剛一進屋,便看到了橫在屋內的大箱子,正當左文達要開口詢問之際,卻見穆天河一擺手道:「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這箱子裏是當年北幽第五魔將鸞的兵器,許是年深日久,封印鬆動了,今日裏突然氣息暴動,被老夫壓制了。鄔全,你且帶回國師府,請國師代為封印吧。這封印符篆之道,還是你道宮比較在行。」

穆天河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將四人的疑問全部壓在了嘴裏,完全不給幾人開口說話的機會,穆天河說罷后,便揮揮手讓四人離去,這四人也是知趣之人,聞言便緩步的退出了書房。

有士卒帶着那箱子跟着鄔全離去,四人心中的問也也的道了答案,便匆匆離去。帶眾人離開后,穆天河看着江軒房間的方向,眼眸中不無憂慮。

此刻間長安城風雲涌動,而睡着床上的江軒卻毫不自知。

此時的江軒依舊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遠在天際的鏡頭任然散發着淡淡的光華,意識漸漸清醒的江軒,一臉迷茫的看着周圍的環境,這一切他並不陌生,兩年多前在流雲山轉醒之前,他便來過這裏。

看着遙遠的天際,那一抹閃耀着的光華,江軒知道那是什麼,雖看似在萬里之外,可隨着江軒意念一動,自己便置身在了那道閃耀着雙色光華的大門之前,依舊是那道古樸的們,兩扇門上散發着兩種極端對立的氣息。

這次,江軒並沒有急於推開那扇門,而是站在那裏自己端詳着眼前的景象。

右側的門上,金光閃閃散發着溫暖的氣息,一陣陣濃郁的生命之力不停的暈散;而左側的門上,依舊是灰濛濛一片,不斷有陰鬱寒冷的氣息相外散發着。

在兩扇門的縫隙處,兩股極端的力量不停的碰撞、消散,再碰撞、再消散。江軒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任何端倪來,不由得轉身看着身後那片無盡的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仔細思量一番無果后,江軒再次轉身看着身後的一對大門,而後伸手試圖將它推開。

可是,令江軒吃驚的是,即便他再如何努力,面前的大門竟是紋絲不動。就在此時,江軒突然看到大門上兩道力量卻突然向自己湧來,江軒當即極速的向後掠去,可依舊被那兩道力量打在了身上。

一瞬間,生死兩道極端的力量打在了江軒的體內,江軒便覺得自己就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此時,守在江軒身邊福伯突然發現,原本安靜的躺在穿上的江軒,猛然間激烈的掙扎了起來,就在福伯不知所措之際,卻見江軒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福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江軒,只見他一對雙目中,左眼內儘是一天灰濛濛的死氣,而右眼內卻騰起一片金色的光芒。

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之後,坐在床上的江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一臉茫然的看着身邊的福伯。

福伯見江軒轉醒,頓時間便雙目泛紅,顫抖著雙手向摸摸江軒的臉,卻又害怕江軒拒絕,一時間愣著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福伯,你怎麼了?」江軒奇怪的看着福伯問道。

江軒話語未落,卻見福伯「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江軒的面前,俯身三叩后,哽咽的說道:「老奴江福,參見小公子。」

江軒見狀頓時一驚,當即間從床上跳了下來,將跪在地上的福伯攙扶起來到:「福伯,你這是做什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不會!老奴決不會認錯!公子方才死而復生,胸口開出一朵金色蓮花,這與當年江神將死而復生時的樣子當真是一模一樣,若無江氏血脈,決不會發生此事。」福伯看着江軒,哽咽著說道。

江軒聞言為之一愣,雖然方才發生的一切,江軒並不知情,可之前在北幽自己油盡燈枯,被妖魔合圍,究竟為什麼沒死本就是個謎團。

今日裏,江軒強納天地靈氣灌體,試圖衝破胸口的經脈淤結,那海量的靈氣若是再經脈中爆裂,江軒自然清楚會是什麼後果。

可此際間,江軒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江軒的心裏明白,若沒有什麼特殊的緣由,只怕自己此時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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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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