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門

第二十八章 大門

「斬萬千北幽妖魔揚大唐軍威。」

「護億兆黎民安康保江山社稷。」

雕塑旁是一副直白的對聯,用簡單的話概括了江慕天的一生。

江軒站在雕像之前,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那高大的身影,正是江氏的祖先,威震天下的一代神將。

可對於江軒來說,神將之後的身份,貌似並沒有給江軒帶來任何榮耀,自幼江軒聽說過太多關於神將的傳說,可當真正有一天,發現自己就是哪個傳說的後代時,江軒並沒有預想到的興奮。

此刻的江軒,並不同於普通大唐百姓,會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江慕天。也不像是一個傳奇的後代,在瞻仰祖先功績時產生出那種自豪的情愫。

此刻的江軒,內心平定如水,舉目看着那高大的雕像,江軒的眼中儘是一片平靜之色。

就在此刻,一道月光悄然鋪灑在了江慕天的雕像之上,卻見那雕像上竟然泛起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華。

於此同時,江軒的心口處,一道若有似無的淡淡金光,似乎也在遙相呼應般的緩緩升起。

看着雕像的變化,江軒的徒然一驚,低頭之際卻猛然發現,自己胸口的變化,就在江軒驚愕之中,卻猛然發現眼前一陣金光大作,一時間竟是不能視物。

當江軒的視力緩緩恢復后,江軒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很奇怪的空間里,周邊儘是一片各色光華閃耀,彷彿在深海之中,一個個海星在閃爍著光芒。

江軒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片明滅不定的空間,四面八方的景色似乎都是一樣的,彷彿至身水中一般,周圍的空氣都顯得無比的粘稠。

緩步向前行走,卻發現腳下會出現一道道漣漪向四面散開,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閃耀着金色的光芒。

江軒隨着那光芒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卻發現那光芒淹沒在一個背影之前。

那是一道修長的身影,身上一身青色長衫,在無其它任何修飾,長長才衣擺無風自舞,此刻正負手背對着江軒。

而那金色的光華,就來自於此人的面前,江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正在那裏閃耀着耀眼的光彩,而此刻眼前這人,究竟事誰?

就在江軒思慮之際,卻見那人竟然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卻見隨着那人的轉身,那道金色的光華,也隨之轉了過來。

此刻,江軒才發現,那道耀眼的光華,全部來源於眼前這人,更準確的說,是來源於他的胸口。

看到那株璀璨的金蓮,眼前這人的身份在江軒心中便已然呼之欲出了。

可即便如此,江軒卻完全不能相信,他,分明已經死了一千年了。

就在那人轉身之間,江軒的胸口也綻放出一朵金色的煉化,雖沒有那人的那麼璀璨奪目,可也是光彩熠熠。

二人四目相對,相視無語,江軒還停留才震驚之中,一時無法開口。

許久后,卻見那人輕輕揮手一抹,二人胸口處的金蓮便徒然消失。

此刻,江軒才看到眼前那人的模樣,削瘦的面龐,一雙眸子顯得神采奕奕,一縷小鬍子修剪的十分整齊,整個人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誰也無法將眼前這書生般的男子,與名震天下的神將聯繫在一起。

「姓江?」江慕天疑惑的問道。

「姓江!」江軒肯定的回答。

「修為不行。」江慕天看了看江軒道。

「那也沒辦法!」江軒聳聳肩,淡然的說道。

江慕天聞言久久不語,雙眉緊蹙的看着江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后,卻聽江慕天再次開口:「你知道我要幹什麼?」

「先祖在這裏站了千年,想必是有什麼東西要留給後人吧?」江軒隨意的道。

「那就不能換個修為高點的?血脈之力,只有你一個人覺醒了?」江慕天不太滿意的說道。

「讓您老失望了,不是只有我一人覺醒了什麼勞什子血脈之力。而是江軒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江軒的語氣不無無奈的說道。

「哦!」江慕天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輕輕點點頭。

「你就不奇怪,為什麼只剩我一個人了?」此番,卻是江軒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江慕天聞言,淡淡一笑道:「一個朝代尚有落幕之際,何況是一個家族。即便我於大唐有再大的功勞,於皇室來講,又有幾代君王能記住得住?即便記得住,又有幾人還有念得恩情?」

江軒聞言,微微點頭道:「說的也是。」心中暗想,一代神將果非常人,世事人情,洞察的無比透徹。

此際間,卻見江慕天猛然一頓,一瞬間便來到了江軒近前,伸手按在了江軒的胸口處。

而後,江軒便覺得體內一陣躁動,丹田之內和心臟處,兩股極強的力量徒然爆發,宛如兩條巨龍在江軒體內奔騰。

盤踞在丹田深處的死亡之力徒然爆發,一瞬間便佔據了江軒左側的半個身軀,而發自江軒心臟處的生命之力,也毫不示弱的佔有了江軒的右側身體。

一時間,江軒的身體以眉心未接,頓時間化作半金半灰之體,右側身體金光熠熠,一道道柔和的光輝鋪灑開來;

左側的身體,一道道灰色的氣息不斷的起伏,彷彿要腐蝕一切般的向外擴散開來。

其實,江軒的身體出現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北幽,在穆王府,江軒都在生死之際爆發過這絕強的力量。

而唯一不同的便是,這一次,江軒是完全清醒的。

江軒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金色的右手,散發着強大的生命之力;灰色的左手,帶着恐怖的死亡氣息。

更加詭異的是,江軒的雙眼也化作了兩種不同的顏色,一金,一灰,爍爍方光。

江軒緩緩的抬起了頭,看着眼前的江慕天,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江慕天的臉上卻是極為平淡,端詳了江軒半晌,而後緩緩的撤去了按在江軒胸口的手,淡淡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江軒驚愕的問道。

「家大人沒告訴你么?」江慕天奇怪的問道。

「沒有!」江軒搖了搖頭。

「這是我江氏的血脈之力!我江氏後人,在十歲之際,有些便會爆發出隱藏在血脈里的力量。而後,會被送到我這裏,激發玄女神血之力,剝離神荼死亡之氣。江氏族人沒告訴過你?」江慕天奇怪的問道。

江軒聽完,更是一愣,莫說玄女神力與神荼之力了,江軒更是連血脈之力一事都壓根沒聽說過。

若說,家族中有這般傳說,即便自己年幼離家不知情,那福伯哪裏絕對不會不知道的,可江軒卻從未聽福伯講起過,可見其中必然有什麼紕漏。

左右思量一番后,江軒不由得問道:「老祖,你在這裏多少年了?」

「不知道,我只是一道神魂,要有血脈覺醒的江氏後人前來,我才能感應到,從而將其帶來這裏。」江慕天緩緩搖頭道。

「那您,一共見過多少江氏後人?」江軒再次問道。

「一個都沒有。」江慕天肯定的回答到。

江軒聞言,更是一愣,既然有老祖神魂在此,想必是在死前便有所安排,那麼到後來究竟出現了什麼紕漏,導致這樣的傳承沒有繼續呢?

「老祖,這傳承到底是什麼?你玄女神力與神荼之力到底什麼怎麼回事?」江軒好奇的問到。

卻見江慕天緩緩抬起了頭,看了看頭頂那一片晦澀的天空,而後悠悠的說道:「當年,在長安城外,冥帝神荼意欲偷襲陛下,情急之間我撲在了陛下身前,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知道,玄女用神血將我救活,我才知道了當時的事。冥帝神荼將死亡之力打在了我的血脈之中,總有一天,我會被死亡之力寢室,化作北幽妖魔。而玄女神血,至正至陽,穩穩克制了神荼的死亡之力。」

「而後,玄女又傳我天書離宮卷,最終將神荼之力完全壓制,終其一生也未發作。玄女傳法之際曾言,神荼之力會會潛藏在我血脈之中傳於後世,終有一日死亡之力爆發,會直接打開大唐與冥界的大門,到那時,人間便會頃刻之間化為煉獄。所以,玄女將神力打入我的血脈,以待神荼之力爆發之際。而我,江慕天的一道神魂,留在此地的唯一原因,便是把玄女傳法傳授血脈之力爆發的江氏子弟,將血脈中的神荼之力完全壓制,以免打開冥界之門,荼毒天下。」

江軒聞言,才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當年在長安城外的那一戰,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簡單。隨着北幽妖魔而來的,還有冥帝的大軍,甚至傳說中的冥帝神荼也獻身在了長安。

原來,江氏一族背負的,並不只是神將之後的榮耀,竟然還有冥帝留在人間的陰謀。

為什麼?九天玄女明明知道了冥帝的陰謀,為什麼沒再長安城外一舉解決了這個隱患?

如果,江氏族人真的有人突然在長安城內爆發了所為的血脈之力,那麼頃刻間便會有無數的北幽妖魔,甚至冥界的魔兵侵入長安城。

到那時,即便有穆天河在,長安又能怎樣?

在北幽,江軒見識過太多的北幽妖魔,每日裏都有數不盡的大唐邊軍喪生在妖魔之手,甚至在當時的江軒看來無比強大的修士,也有過瞬間被秒殺的經歷,江軒知道,在北幽還有很多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強大的妖魔,是作為士兵的江軒並沒有真正見識過的。

思慮至此,江軒的額頭,不由得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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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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