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府

第三十章 王府

江軒在雕像前的結界之內,不斷的吐納煉化著周圍濃稠似水的天地靈氣。

那宛如大江奔流般的天地靈氣不斷的灌入江軒的經脈之中,歷經摧殘的經脈在找照空譜的不斷滋養下,正在以一個神奇的速度不斷恢復著。

此刻的江軒並不敢悍然運轉離宮卷上的功法,天書功法太過霸道,若不將經脈修復完全,江軒一時間也不敢貿然開始修鍊。

就這樣,江軒不知就這樣靜坐了多久。

清晨的陽光,緩緩的鋪灑在了江軒與江慕天的雕像之上,在陽光之下,江軒的身上似乎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許久后,江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卻看到周圍不少擎天閣的校尉正背對着自己筆直的站立着,就像在為自己護法一般。

見江軒醒來,卻見擎天閣守將王克川就站在江軒的身邊,回頭看了看江軒道:「昨夜你似有所悟,見你盤坐於此,便命人為你護法。」

「多謝將軍。」江軒起身知禮的回應道。

王克川看着江軒的眼神略顯複雜,沉默許久后對江軒說:「今後,若想在次修行,儘管來便是,我會知會下去的。」

說罷,王克川轉身離去,江軒看着王克川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觀其方才反應,似乎是有什麼話沒說出口。

見王克川傳神離去,江軒抬頭看着面前的巨大雕像,時至此時,江軒才明白為什麼穆天河說擎天閣里有自己所要的東西。

這裏有江氏一族的傳承,有江家的先祖在等待着血脈覺醒的後代前來,到這裏抹去體內的巨大隱患,這不單單是為了江氏,更是為了整個人族。

終於搞清楚了自己體內的問題后,江軒不由得心中略感后怕,若是有一天自己無法壓制體內的死亡之力,那麼自己會給長安,給大唐帶來怎樣的災難?

自此之後,江軒潛心修鍊,每日裏白天與擎天閣一眾學子在校場上接受來自方墨非人般的訓練。夜裏,江軒便來到江慕天的雕像前,置身那結界之內,不斷吐納精純的天地靈氣。

如此,三個月的時間,就這般飛速的流逝。

這一天,校場上旌旗烈烈,三百名身着墨玉玄甲的擎天閣弟子,整齊劃一的戰列在校場之上。

三月前,三千各軍精銳,經過層層篩選被送入了擎天閣,經過三個月的訓練,最終站在這裏的,只剩下區區三百人,九成的人都被淘汰。

王克川看着校場上的士兵,心中不免再次感慨,抬頭看看北邊那遙遠的天際,王克川心中想着,這是否意味着一個大勢的來臨,人族的前路,到底該如何走下去。

「恭喜諸位,今天算是真正的成為了擎天閣的一員,從今日起,你們可以脫下身上的墨玉玄甲了。」王克川在高台上朗聲說道。

眾人聽到后,發出一陣歡呼之聲,在校尉的指揮下,眾人脫去了身上的墨玉玄甲,整齊的擺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說實話,這些再也不想看到這無比沉重的盔甲了。

卸下甲胄之後,眾人頓時覺的渾身一輕。

此時,又聽到王克川高聲道:「三日後,陛下會在大明宮內設宴,只為慶賀四院學子通過了第一階段的考核。再未來的日子裏,只要你們能通過考核,隨時可以畢業。」

王克川立身於高台之上一番鼓勵之後,眾人頓時一陣欣喜無比,可唯獨江軒心中情緒複雜,三日後就要看到那個人了,那個屠滅了江軒滿門的人,當今的大唐天子。

看到江軒低沉的腦袋,穆修辰疑惑的問道:「你小子怎麼了?」

「我?沒事!」江軒看了穆修辰一眼后,微微搖頭道。

「沒事就好,走吧!回家去,三個月了,小爺終於可以洗個澡了。」

為了三日後的皇宮夜宴,四院均是卯足了勁在準備着,每年的皇宮夜宴,都是四院必爭之地,為了向朝廷證明,能夠為人族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

三月未歸,江軒與穆修辰、赫連傑三人回到穆王府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福伯站在王府門口靜靜等待本奇怪,可穆天河竟然也赫然在此,去讓幾人敢打受寵若驚。

「學生見過王爺千歲。」江軒與赫連傑恭敬的向穆天河行禮。

「嗯嗯,三月時間,果然有所精進,不錯不錯。」

穆天河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大笑着捋了捋胸前的長髯,轉身回到了王府之內。

隨後的幾天,穆王府內竟是一片呼喊打鬥的之聲,數月來江軒三人都穿着沉重的墨玉玄甲,如今脫去了沉重的甲胄,三人竟有一種龍歸大海、虎入深山的暢快之感。

是夜,月朗星稀,在王府後的一株大樹之上,江軒靜靜的躺在枝頭,看着空中的明月,心中不由得思緒萬千。

就在王府北側,那座雄踞天下的豪華宮殿即便是在深夜,也是一片燈火輝煌之態,江軒躺在樹枝上,彷彿還能聽到縷縷宮樂自樓閣內傳來。

三日後,在那豪華奢靡的宮殿裏,江軒便能夠看到那個把他發配到絕翎邊關的人,那個殺死了他父母的人,那個屠滅了整個江氏家族的人,那個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可是,自小在大唐軍中長大的江軒來說,從小便被灌輸著忠君愛國的思想,從小江軒便知道,作為一個大唐的軍人,終其一生就是要守護大唐,守護天下,守護人族。

可那個人,便是大唐的主人,天下的主人,人族的主人。

一時間,江軒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面是家仇,另一面卻是天下,即便當今天子並非明君,可卻實實在在的是大唐正統。

左右思慮之間,江軒愈發煩躁,恨不得仰天長嘯,一抒心中鬱悶之情。

「大半夜不睡覺,爬這麼高作死啊。」就在江軒鬱悶之際,卻聽到樹下傳來了穆修辰的聲音。

「睡不着,出來坐坐。」

「你瞅你挑的這地方。」說罷后,穆修辰縱身一躍,來到了江軒身邊,將手中的一個酒壺遞給了江軒。

江軒接過酒壺,猛灌幾口后,對穆修辰說:「到底不一樣了,就看這一跳,進來精進不少吧。」

「呸!我這也叫精進?那赫連傑那夯貨算什麼?」穆修辰一副極不服氣的模樣看着江軒道。

江軒聞言也是啞然失笑,這赫連傑倒算得上是個奇葩。三月來,每過幾天就要求校尉給自己換一身玄甲。到後來,赫連傑身上的墨玉玄甲已經重達兩千斤,那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能接受的重量。

今日裏,驟然卸下了一身玄甲,赫連傑竟然就那麼莫名其妙的進階觀微境了。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穆修辰極為奔潰,自早晨開始穆修辰就不斷的嘀咕著,赫連傑這夯貨,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

「那小子天賦異稟,神力異於常人,若是成長起來,倒不失為一個強大的戰力。」江軒提着酒壺,淡淡的說道。

「那夯貨根本就不是人。」穆修辰撇了撇嘴,而後看着江軒意味深長的說:「莫說那夯貨了。倒是你,我發現你近來越來越怪了。」

「我?哪裏怪了?」

「你現在的修為我已經看不清了。而且,若不是你方才情緒不穩,我根本感知不到你的位置。老實交代,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了?」

江軒聞言一笑,而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那輪圓月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麼境界。」

穆修辰聞言,十分鄙視的看了江軒一眼,不屑的說道:「這逼裝的,我給滿分。」

就在江軒與穆修辰坐在樹杈上喝酒聊天之際,長安北城內的瑞親王府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偌大的廳堂之上,儘是一片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場景。

只見李意昌身着一身華貴的赤紅蟒袍,端坐在高榻之上,身邊兩名美顏的女子正笑吟吟的坐在其身邊,不斷的將酒杯送到李意昌的嘴邊。

李意昌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大廳之內坐的竟是長安城內的達官顯貴,十數名美顏歌女不斷的在席間穿梭,宛若一隻只美麗的蝴蝶,在堂內飛舞。

席間,那白衣文士依舊赫然在做,不過卻未見其擁脂抱粉,在這熱鬧的場面之內,卻只是靜靜的端著一盞酒,自斟自飲著。

李意昌看着白衣文士如此模樣,雙眸中一抹寒光一閃而沒,隨即又換上一副酒色紈絝的模樣,看着台下眾人朗聲道:「諸位!諸位!今日歌舞可悅目否?」

「賞心悅目啊!」

「是啊,王爺!只怕連陛下的沐雲軒都沒有這般華麗美妙的舞姿啊。」

「是啊是啊!萬歲爺都誇讚的舞姿,當然是世間少有的,我等今日真是大飽眼福啊。」

見眾人這般說,李意昌便繼續道:「這支舞可是本王親自排練,準備放在後日裏的瓊林宴上獻給陛下的。你們這般說,看來是沒問題了啊!哈哈哈哈!」

李意昌話音剛落,整個堂中便又響起一片奉承之聲,李意昌聽到耳中,似乎心情大好,當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諸公謬讚啦!謬讚啦!來來來,喝酒,喝酒啊!」

「敬王爺。」眾人聞言,紛紛站起身來,端著酒盞恭敬的對李意昌行禮。

隨之,廳堂內便又掀起了一陣飲酒的高氵朝,直到深夜,李意昌依然喝的寧酊大醉,眾人才紛紛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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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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