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兇

第八章 行兇

此時的江軒完全沒有心思去感受這帝都的繁華,前方几人的身影不斷的在人流中隱沒,那白衣文士似乎也是毫無目的的在帝都中閑逛,好像就是一個江湖豪客在體會人間繁華。

可江軒卻認定這些人並不是那麼簡單,拋開那白衣文士一身驚人修為不說,只看那幾門隨從在行動中表現出的殺伐之氣,便絕不是普通商客,而那道淡淡的莫名氣息,便讓江軒更是放心不下

隨着不斷的接近,那幾人身上的氣息卻讓江軒愈發感到熟悉,就在此時卻見路邊的一家酒肆中突然衝出一人,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氣,跌跌撞撞的向那白衣文士便沖了過去。

就在此時,卻見白衣文士身後一名隨從,猛然間踏出一步,蒲扇般的大手一把便捏在了那醉漢的脖頸上,說話間左手攥拳便要砸去。

「徒魯!住手!」就在此時,白衣文士突然暴呵一聲,那名隨從當即也停下了動作。

那名被隨從捏在手裏的醉漢,此刻才從方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看到對方並不敢動手,眼中的膽怯漸漸被跋扈所代替。

看着眼前魁梧的男子,那醉漢突然戲謔的笑道:「打啊!你怎麼不打了?哼!你敢么?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不問問老子是什麼人?鄉巴佬!」

聽聞此言,正要鬆手的徒魯眼中突然寒光一閃,瞬間便殺氣四溢,看着眼前的醉漢就是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你!找死!」徒魯用生硬的一起,一字一頓的看着醉漢道。

「哈哈哈!那你打死我啊!我告訴你,我爹是當穆國公李昂,我要是傷了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活不到明天早上。」此刻的醉漢似乎完全忘記了方才的懼怕,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徒魯!我們走!」就在徒魯即將爆發之際,卻聽到白衣文士冷冷說道。

話語方落,白衣文士便率先離去。捏著醉漢的徒魯再次冷冷的看里那醉漢一眼后,狠狠的將其拋在路邊,而後跟上了白衣文士的腳步。

「一群鄉巴佬!也敢動老子!」醉漢口中依舊不依不饒,似乎吃定了這一行人不敢拿自己怎樣。

就在此時,離去不遠的徒魯突然轉頭,向身後一人看了一眼,卻見那人淡淡點頭后離開了隊伍。

雖說只是個小小的插曲,卻讓江軒許久也不能平靜,方才徒魯在一瞬間爆發出的氣息,那是江軒此生也不可能忘記的,那股陰森寒冷的氣息,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有,那便是北幽。

這白衣文士如此堂而皇之的帶着一干北幽妖魔行走在人族帝都,他到底是什麼人?來長安又有什麼目的?

思慮至此,江軒毫不猶豫的尾隨而去,怎奈何在繁華的長安接頭,那一行人幾經輾轉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就在此時,江軒突然聽到遠處的傳來一聲驚呼,在回想起方才徒魯離去時的那道眼神,江軒心中暗叫不好,當即轉身向撲去。

不多時,江軒便來道了那驚呼傳來的地方,這是一處街角的小路,兩側都是高大的房屋,一條小路內即使在白天也顯得光線昏暗,只見小路的盡頭,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正斜斜的躺在那裏。

江軒緩步走上前去,眼前躺着的便是方才那名醉漢,此刻在他的臉上再也沒有那囂張跋扈的模樣,雙眼中滿是驚懼,周身骨骼盡碎,胸口處的一處傷痕顯得觸目驚心。

江軒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北幽妖魔此舉是何等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族帝都之內行兇,做的狠辣兇殘,毫不留情。

此刻,身後喧囂的人群忽然被衝散,一隊身着官袍的人徑直衝了過來,江軒看到來人卻為之一愣,因為那一對官差為首一人竟是一名女子,一身玄色官服絲毫無法掩飾來人絕美的容顏與傲人的身材。

待行至近前後,只見那女子修眉一豎,看着江軒冷冷道:「你是何人?與這死者是何關係?」

江軒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死者,而後轉身正色道:「絕翎關,龍驤衛,天玄鎮,江軒!」

「邊軍?」

「姓江?」

江軒話音方落,不遠處的人群中突然發出陣陣驚呼,就連眼前的女子也是為之一震,一雙美眸中儘是驚愕之情。

許久后,那女子淡淡的說道:「可以憑證?」

江軒聞言也不多言,自懷中掏出一面令牌遞給了面前的女子,那女子接過令牌一看,果然看到那非金非玉的令牌,一面刻着龍驤衛三個字,背面則刻着天玄鎮、江軒幾個字。

而且,令牌之上流露出的絲絲靈氣,也證明了這令牌絕非偽造。

看過手中的令牌后,女子神情複雜的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江軒,而後道:「你是否是邊軍將士,稍後自有人查驗。你身後的是什麼人?與你是何關係?是否是你所殺!」

江軒接過了她手中的令牌,淡淡回應道:「死者自稱穆國公李昂之子,方才在一家酒肆前與一名白衣文士發生口角。若我所料不虛,行兇者當是北幽妖魔。」

「穆國公!李昂的兒子?」

「李世康死了?」

「什麼?北幽妖魔?」

「不可能!」

「放屁!這是長安,怎麼可能有北幽妖魔!」

「我看就是你殺的吧!」

江軒沒想到,自己如實說出的一番話,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此圍觀的人突然間炸了鍋辦的吵嚷起來,身着官服的女子聽到江軒的話神色更加複雜。

許久后,那女子抬頭看着江軒道:「你所說的事,茲事體大!還是請你跟我回大理寺吧。」

說罷,也不等江軒回話,便高呼一聲道:「帶走。」

江軒聞言一驚,當即便將手按在了墨殤的刀柄上,那女子見狀當即說道:「江軒!北幽妖魔徒現長安,此乃大事!需上峰決斷,還請你配合。」

說話間,幾名身着大唐軍裝的士族邁步走到了江軒的近前,幾人看着江軒的神情均有些複雜。

大唐邊軍,鐵血悍勇,歷代邊軍在絕翎關外拋頭顱、灑熱血,護衛身後萬里關山,有些邊軍終其一生也再沒有享受過他們所守護的這一片繁華。

因此,大唐邊軍在唐人乃至整個人族的心目中都有着極高的地位,更何況這幾人本就是大唐行伍之人,看待邊軍與普通人更有着另一番情節。

「兄弟!聽方大人的話!此事確實茲事體大,還是回大理寺說清楚好!不過你放心,既是軍中袍澤,我保證沒人敢亂來。」一名身着戰甲的軍士,看着江軒握著刀柄的手說道。

江軒看了看走到近前的幾名軍士,心中油然升騰起一陣親切之感,當即間也不多言,當下了握著刀柄的手,默默的站在了幾名士卒身前。

那女子見狀,轉聲道:「將死者帶回去查驗身份,我們走。」

說話間,一眾大理寺官員與十幾名士族帶着江軒便離開了鬧市。

幾番斗轉后,身邊的繁華漸漸隱沒,周遭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慢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番肅穆莊嚴之感,街道兩側的建築也變得端莊周正起來。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一處高大的門第之前,只見巨大的門梁大大的掛着一副牌匾,寫着「大理寺」三個大字。

門口的幾個衙役看到為首的那名女子,頓時跑到近前道:「少卿大人回來了!」

「嗯!」女子點頭回應,而後道:「大人在么?」

「大人剛剛回來!正在衙門裏坐堂。」衙役小心回應道。

女子點頭后不再多言,邁步向大理寺內走去。不多時,江軒便隨着眾人來到了正堂之上,卻見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坐在正堂之中,面堂清瘦堅毅,一對劍眉直入鬢角,此刻正低頭捧著一疊卷宗思量着什麼。

「大人!」女子低頭行禮。

高堂上的男子聞聲后抬起頭道:「沐雪!回來了!」

說話間,男子看到了站立在堂間的江軒,而後疑惑的問道:「這是何人?」

方沐雪聞言道:「回大人,今日上午,玄武大道旁的小巷內發現一具屍體。屬下趕到現場后發現此人,據此人講,死者乃是穆國公之子,行兇者是北幽妖魔。而他本人是絕翎邊軍。」

方沐雪幾句話說清楚了原由,卻讓坐在高堂上的文宗來心中一驚,死者非同小可,目擊者身份更是特殊,而若其所言非虛,北幽妖魔竟然在長安城內當街行兇,這下事情就大條了。

文宗來理了理思緒而後看着江軒道:「你是絕翎關的軍士?」

「正是!龍驤衛,江軒!」江軒正色回答道,說話間江軒掏出了腰間的令牌遞給了身邊的寺承。

那寺承接過令牌快步的走到文宗來的近前,將手中的令牌遞了過去,文宗來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一陣后道:「你說的北幽妖魔是怎麼回事?」

「今日在我初到長安,在神樹之下偶遇一白衣文士,其修為高深,幾番言語后發現他的隨從氣息有疑慮,隨即尾隨其進入長安。誰知進城不久,一醉漢自酒肆衝出,衝撞了白衣文士,在其隨從與那醉漢爭鬥之際,我發現那隨從爆出北幽妖魔的氣息,本想繼續追查下去,奈何初到長安,沒幾步便跟丟了。此刻,忽聞驚呼,尋聲而至后,發現那醉漢已然死了。但是那人在暴怒之下的氣息,絕對是北幽妖魔沒錯。」

文宗來聞言后沉默許久,他在大理寺多年,審過無數案件,來人是否說謊多半逃不過他的眼睛,江軒言語懇切,神色如常,並沒有說謊的跡象,而且他還是絕翎邊軍,對北幽妖魔最為熟悉,此時多半便是如此了。

「文宗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兒子一個公道!老子拆了你這大理寺,你信不信?」

就在文宗來思慮之際,大堂之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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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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