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陰陽雙修

第154章陰陽雙修

林子寧靜靜地站在寧雅居里,身旁是古月扶着她,不然,以她腿軟的程度,恐怕不被人扶著根本就站不住。

「張御醫,你快來看看,聞人楚月這是怎麼了?」

林子寧看到一個背着醫療箱模樣的老人家后,立馬衝上去拉住了人家的胳膊。

「王妃娘娘,您先鬆開老臣的手,老臣好去給王爺診治啊。」

張老御醫冷不防被一隻手拉住了胳膊,嚇了一大跳,看到是林子寧后,便安慰的說道。

林子寧點了點頭,拉着張老御醫就朝着聞人楚月的床邊走了過去。

「太子殿下,請讓開吧。」

而此時,一路將聞人楚月抱過來的聞人楚青正站在床邊旁邊,看着面色蒼白如紙的聞人楚月,心裏的疑惑陡然間升了起來。

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以為聞人楚月是一個身體贏弱的人,所以,自己雖然一方面在防着他,可是心裏確實是對這個兄弟有所疼惜的,不過,自己的母后一直強調自己,若是要成為儲君,便不能有這麼多的七情六慾,更不能有什麼兄弟之情,因為,最過無情便是帝王家,所以,他也一直壓抑著自己所謂的感情,不讓自己的小小的感情便成為負擔。

所以,在聞人楚青得知,聞人楚月其實這麼多年不過是一直都在掩飾著自己的病情,實則不過是中了點毒罷了。

那個時候,其實聞人楚青的心裏確實是有些如釋重負的。

若是真的,聞人楚月身負絕世武功,所有的所有不過是一層偽裝的話,對他來說,日後登上儲君之位后,再動起手來,便也不會覺得那般的愧疚了。

可是現在,聞人楚月真的一臉蒼白的躺在了床上的時候,那氣若遊絲的樣子讓他一下子有些分辨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到底聞人楚月的最真實的一面究竟是哪個?是病入膏肓,還是一場偽裝?

如今,怕是也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恐怕,連他的王妃,林子寧也是被一直瞞在鼓裏的吧,看到林子寧那麼傷痛欲絕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況且,他十分的確信,林子寧根本就不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所以,他堅信林子寧確實是不知道聞人楚月的事情。

聞人楚青默默地站在了一旁,沒有阻礙張老御醫診治。

一個下人識趣兒的將一個小凳子放到了張老御醫的面前,張老御醫坐了下來,便將聞人楚月的手從蠶絲被中拉了出來。

張老御醫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花白的鬍鬚,一隻手細緻的把著脈。

把過一隻手后,便又換上了另一隻手。

張老御醫的神情已經從之前的慈祥變得一臉的嚴肅了。

古月使勁兒的半抱着林子寧,生怕她會撲了上去,打擾了張老御醫的診治。

也不知道時辰究竟是過了多久,大家只看到張老御醫沉重著一張臉,慢慢地將手從聞人楚月的胳膊上放了下來,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兒里了。

「張老御醫,八皇弟的病情怎麼樣了?」

聞人楚青率先打破了寂靜的沉默,開口問道。

張老御醫身子突然間一抖,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稍微深吸了一口氣后,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朝着聞人楚青行了一個禮。

回道:「老臣無能,八王爺本來就身子骨虛弱,再加上今日又出去吹了冷風,冷風入體,邪氣壓制着體內微弱的陽剛之氣,故而身子骨虛的厲害罷了,如今老臣也只能開幾服藥熬了給八王爺喝下去,驅驅寒氣,或許寒邪之氣能消散了呢。」

張老御醫說的模稜兩可的,聞人楚月這病看似嚴重,也不嚴重,但是也嚴重。

聞人楚青自然是不懂的,所以他一直看着張老御醫。

「老臣給八王爺開幾服藥先試試吧,八王爺的病情實在是罕見,老臣在八王府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徹底將八王爺給醫好,心中也着實是有愧與陛下的期望。」

「張老御醫過謙了,張老御醫儘管用藥就行了,有什麼葯缺的,就著人是本宮的府上說一聲就行了,務必要治好八皇弟的病。」聞人楚青此時的心裏很是複雜,這麼一看下來,聞人楚月怕是八成是真的有什麼頑疾,所以,他的心裏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矛盾中去。

「是,老臣定然會全力以赴,儘力而為的。」張老御醫對着聞人楚青一抱拳,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聞人楚青看着頭髮和鬍子都花白了的張老御醫,深深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張老御醫是老皇帝的人,老皇帝的心思和他的心思差不多,畢竟自己是太子,老皇帝為了穩固江山,自然是要將那些能夠威脅到自己選儲君的皇子們的羽翼全部折斷,這樣子,才能顯示自己的權利至高無上了。

所以,張老御醫定然是聽從老皇帝的命令的,對他這個未來的皇帝自然也不會有所隱瞞,況且,張老御醫的為人他們都很清楚,自來便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從來不會懂得變通,再加上有些愚忠,所以,在皇帝面前的時候,時時刻刻的嘮叨著,倒是顯得有些礙眼了,放到聞人楚月的府中,一來向世人顯示自己這個父皇是多麼的關心兒子,二來,也不過是為了監視聞人楚月罷了。

「多謝太子殿下將八王爺送了回來,若是太子殿下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的話,就先請回吧,草民恐怕八王爺的病氣會染上了太子殿下的尊貴之軀,若是等八王爺的身子骨好些了的話,草民便會轉告八王爺,等八王爺帶着我等親自上門謝恩的。」

此時,在聽到張老御醫說聞人楚月沾染了寒氣的時候,段子期看着聞人楚青一直站在聞人楚月的床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便開口有些趕人了。

聞人楚青的神情微微地一愣,像是一直在思考着什麼,突然間被人打斷了的樣子。

不過,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很快的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轉瞬間臉色已經平靜無波了。

「嗯,你們好生伺候着,本宮就先回宮了。」

「恭送太子殿下。」

眾人跪了一大片,為聞人楚青送別。

此時,林子寧轉身便朝着聞人楚月撲了過去,根本沒有把聞人楚青放在眼裏的樣子。

古月看着林子寧的動作,微微地一愣,剛想伸手將她抓住,卻抓了一個空,林子寧已經跑到了聞人楚月的床前。

聞人楚青聽到自己的身後有些動靜,剛一轉身,便看到林子寧直直的朝着聞人楚月奔了過去。

他的心裏有一塊兒地方空落落的,甚至有一種感覺。

林子寧在離他越來越遠,當他正在原地思索著的時候,她已經跑到了別人的懷抱里。

聞人楚青垂在兩側的手,右手微微地抬了一抬,像是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麼,可是卻抬了微抬后,便又放了下來。

而其他人在用眼神的餘光看到聞人楚青轉過來身子的時候,看到林子寧並沒有朝着聞人楚青行跪拜禮的時候,心裏便狠狠地一揪,心想,王妃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一下子,可是要受到責罰的啊,雖然掉不了腦袋,若是太子殿下追究下來,受點苦頭是免不了的。

所以,大家都為林子寧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林子寧倒像是仿若未覺的樣子,撲到聞人楚月的床邊,便拉着他的手,緊緊地握著。

並沒有對聞人楚青的離開有什麼感觸。

聞人楚青靜靜地看着林子寧,看了有好幾分鐘,林子寧始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跪着的人們也不敢出聲提醒,便一直心驚膽戰的跪着。

直到聞人楚青轉身走了出去之後,眾人的心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管家跟在聞人楚青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送他離開。

段子期望着聞人楚青消失后,便遣散了眾人。

「張老御醫,八王爺的病情到底怎麼樣?」

張老御醫倒騰著自己的醫藥箱裏的瓶瓶罐罐的,說的神神道道的,跟個老神棍兒似的。

「不可說,不可說。」

段子期知道在磨下去他也是不會說的,便索性放棄了。

張老御醫顫顫巍巍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剛一走進他的院子,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子濃烈的藥草味兒。

他鑽進了自己的小藥房裏,搗鼓來,搗鼓去的,不一會兒就拿了好多的藥材,自己分裝好后,用紙包包起來,便吩咐下人開始燒火熬藥了。

寧雅居里。

古月也悄悄地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順便將段子期也給拉走了,拉得時候還不忘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個可恥的登徒浪子,自己還沒有找他算賬呢,這傢伙兒就一直躲著不出來,若不是今日八王爺昏倒了,怕是他準備一直躲着她的吧。

「行了,這裏你又幫不上忙,就別杵在這裏添亂了,有子寧照顧著八王爺就行了。」

段子期一看到自己的胳膊被古月給拉住了,條件反射般的就想掙開,然後腳尖一點地,準備逃跑。

古月好不容易才逮到他的影子,怎麼可能就這麼的放他離開呢,所以緊緊地揪住他的胳膊。

段子期試了三次,都沒能成功的從古月的手中逃脫。

「古月姑娘,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真的不可能會再有了,您老人家就行行好,放過我這一次糊塗的行為好嘛?若是知道當時是您,我怎麼着也不會緊緊地拉着您不放的啊。」

段子期說的一臉的委屈,氣的古月上去就朝着他的腿就是一腳丫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呢?算了,你走,你趕緊走,麻溜的從我眼前消失,要是再出現在本姑娘的眼前,本姑娘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古月說的話狠了些,說完便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因為古月和林子寧的特殊的關係,林子寧特地命管家給她安排了一間院子的。

段子期看到古月埋頭就走,說不理他就真的不理他了,覺得心裏一陣輕鬆,果真就這麼的跑了。

聽到背後離開的聲音后,古月的腳步慢慢地就慢了下來,然後在一個拐彎的地方,不受控制的往身後一看,空蕩蕩的,果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古月失望的望着那條路許久,然後慘然一笑,便收起了笑容,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跑着跑着,總感覺到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了,像是有一隻老鼠在不停地撓著自己的心似的,總覺得自己就這麼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可是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深深地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臉見到古月了,於是,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些許不安給壓制了下去。

多年後,段子期回憶起今日來,無比的悔恨,恨自己不該只顧著自己的情緒,而忘記了在有一個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沒有轉身。

古月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后,看到丟丟正在自己的院子裏曬太陽,它微微地眯縫着眼睛,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了。

而在它的背上,嘟嘟正舒舒服服的躲在它的長長的毛里,用它的長毛遮住太陽的刺眼的光,悠悠哉哉的曬著太陽,睡着大頭覺。

古月在看到兩小隻這麼會享受生活后,忍不住噗嗤一笑,所有的悲傷和難過彷彿一下子就被稀釋了,便也覺得不再那麼難受了。

於是,古月也搬來一張躺椅,躺在了丟丟的旁邊,一人兩小隻,在溫暖的太陽下面,暖暖的閉着眼睛。

寧雅居里,林子寧握著聞人楚月的手,心裏的恐懼一絲都沒有減少。

聞人楚月的身子骨很弱,因為毒確實在他的身體里存在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快要將他的身子給腐蝕成一層單薄的紙片了,儘管,一時間確實是解了毒了,但是,虧損的身子在這些日子裏卻沒有好好地調養,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徹底的將它調養好,所以,稍有差池,還真的是小命兒不保了。

「都怪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身子骨弱,受不得風,卻還是讓你陪我回門了,我還是把你當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鐵人了,忘記了原來你也是肉眼凡胎,也會有堅持不住的時候。」

林子寧嘴裏喃喃的自責著。

在林府里,也不知道林清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所選擇的地方皆是空氣流通比較好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在衝風口了。

昏迷中的聞人楚月感覺到了自己手心的溫熱,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哭什麼,我又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我不捨得就這麼甘心永遠的離開你的,我還想陪着你看遍春夏秋冬,再生幾個孩子,慢慢地陪着他們長大呢,不要哭了。」

林子寧一下子聽到聞人楚月虛弱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顫,

然後故作無事的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笑的一臉的燦爛。

「誰說我哭了,我怎麼可能會哭呢,再說了,要是你真的拋下我一命嗚呼了呀,我就找一個比你更加俊美的男子,然後日日在你的墳前吟詩作對,琴棋書畫,歌舞昇平,讓你日日看着我們快樂的樣子,看會不會把你氣的從棺材裏直接蹦出來不會。」

聞人楚月看到林子寧一副逞強的樣子,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

「若真是如此的,我就算是真的走了,也安心了,我最怕的就是,我走了之後你的日子會很難過,如今聽你說的這麼美好的,倒像是我擋了你的幸福似的,要不,我給你們騰個地兒?」

林子寧聽了聞人楚月的話后,雖然知道他的話不過是在調侃她罷了,可就是聽起來很是不舒服,她狠狠地一瞪聞人楚月,再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是敢給我們騰地兒的話,我就日日夜夜的鞭屍,讓你死不瞑目,然後再往你的屍體上放好多的蒼蠅啊什麼的蟲子,你不是最愛乾淨了嘛,你要是知道你死後會是個這個樣子,我就不相信你還會敢想着死了。」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王妃娘娘饒命啊,王妃娘娘饒了小的吧。」聞人楚月聽着林子寧咬牙切齒的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想到林子寧說過的情節,嗓子眼兒里一癢,便想要吐了。

「給我咽下去!」

正在聞人楚月忍了幾忍,還是很想吐的時候,林子寧涼颼颼的一句話就飄了過來。

於是,本來就覺得很是難受的聞人楚月再也忍不住了,嘩的一下子,歪過來腦袋,便朝着地上吐了下去。

林子寧嗖的一下子,躥出去老遠去,生怕濺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子也不過是做給聞人楚月看罷了,以他那種處處為她考慮的性格,若是真的濺到哦啊了她的身上,指不定會怎麼的自責呢。

「身手不錯嘛,看來這幾日是有了很大的進步了,是不是我們陰陽雙修后你吸走了我的功力啊。」

聞人楚月吐完后,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林子寧聽了聞人楚月的話后,冷哼了一聲,從桌子上的茶壺裏倒出來一杯茶,連茶壺帶茶杯一起拿到了床邊。

「給,漱漱口吧,真是什麼都堵不住你的嘴。」

聞人楚月漱了五六杯后,感覺很是乾淨了,便接話道:「誰說的,你的嘴便能堵上我的嘴,不信你試試?」

「我才不要試呢,好嫌棄你啊。」

林子寧開口,喚了幾個下人進來飛快的清理過後,自己便在一旁,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通通風、換換氣,省的病毒悶在屋子裏,病情又該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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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王妃:殘王,別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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