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守住底線

「爺爺，我…..我……」殷凌川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被笑得都智障了。

爺爺到怎麼了？一會高興一會難過的,這反差也忒大了點吧！

李甜甜也感覺爺爺不對勁！她睜著會說話的眼睛，好奇地瞅著。

兩個小孩子乖巧地在一邊，看着大人們的表演，沒說話！

殷老太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對天長嘶，滄桑的淚水流了下來，「川兒，你比爺爺強呀！你能守住自已的底線，而你爺爺當然就沒守住…..」

殷老太爺幽幽地給他們講起來那件深埋在心底，終生難忘的事！

當年，殷凌川的奶奶生下她們的姑姑時，正值全國經濟蕭條，百廢待興的「文革」不久。

在那個買米憑糧票，買布要布票的艱苦歲月里殷奶奶剛生完孩子缺少奶水，家裏又揭不開鍋，孩子餓得嗷嗷待哺！

在坐月子的殷奶奶想吃幾個紅薯，可就是這麼一點小小的心愿，被殷家長輩拒絕了！

老人說買幾個紅薯的錢能讓一家人吃一個星期的伙食了。

殷老太爺剛從外面回來，再加上他是孝子，對父母親言聽計從也沒有刻意堅持，殷奶奶看全家人都不贊成，家裏也確實貧困，她只好作罷。

幾個月後，孩子活活餓死了！

一家人眼睜睜地看着骨瘦骨嶙峋的孩子，大聲痛哭。

殷奶奶失去了孩子，整天鬱鬱寡歡，不言不語。

第二年開春，殷奶奶得了嚴重的水腫病去逝，殷老太爺在她咽氣時問，你最想吃什麼，我傾家蕩產都給你買！

殷奶奶微笑着說,紅薯！

可是當殷老太爺從幾十裏外的山裏買回紅薯時，殷奶奶再也吃不下了，她是抱着紅薯咽氣的…..

如果當時坐月子滿足了她這個小小的要求，殷老太爺也不會終生留有遺憾！

「川兒，如今我們殷家的生活好了，媳婦想吃什麼都能買來！…..可是川兒，如今天的殷家今非昔比！無論我們爬得再高走得再遠，都不要忘本，更不要怠慢了陪我們一起走過來的女人們。是她們的默默支持和付出，才有了我們殷家今天的一帆風順….」

「.你的母親出生高幹，她講究長虛幼有序，門當戶對，身份尊卑.典型的封建衛道士的遵從者，你別怪她！甜甜的出身不清不楚，帶着負效應，對我們殷家和你的前程都是有影響的…..」殷老太爺鄭重地說，「我是爺爺，也只是一個長輩而已！與你風雨同舟的還是你自個的媳婦！」

殷老太爺義正言詞說道：「你沒有必要顧及我的顏面而讓自已的媳婦受委屈，…..有些遺憾一旦犯了，就再也彌補不了！」

「是，爺爺！孩兒受教了！無論外界和輿論壓力有多大，我一定不會讓甜甜跟着我受半點兒委屈！」殷凌川把那個泣不成聲的小女人摟進懷裏，輕輕地吻着她眼角的淚水…..

「謝謝爺爺！」李甜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露出溫暖的笑容！

「孫媳婦，一家人還說什麼謝？你能容得下我這孫子的壞犟脾氣就好！如果川兒以後敢欺負你，告訴我，爺爺拐杖侍候…..」老人樂呵呵地笑着，捋了捋鬍子。

「爺爺，知道啦！」

「爺爺，你看我像欺負甜甜的人嗎？我稀罕她，寶貝她還來不及呢…..」殷凌川不管有沒有人，以她粉紅粉紅的小臉上「吧唧」一聲。

「哎呀呀，爸爸，你能不能跟媽媽回房間再秀恩愛？」妞妞表示很不滿意，撅起了小嘴巴。

莫西西眨著萌萌的眼睛，表示贊成！

「對，矜持點，少兒不宜！」殷老太爺給他們一個鄙視的眼神。

「爺爺，你也曾經年輕過！」殷凌川睥睨他一眼，微笑起來。

「我特么的你想吃爺爺一棍？我們有你們現在出格嗎？我跟你奶奶結婚幾年了走路都一前一後，大路上不敢拉手，還談什麼秀恩愛….」殷老太爺有絲遺憾，抬頭仰望着天花板，鬍子翹起來飛呀飛，好不壯觀！

李甜甜笑着說：「爺爺，要不抓住夕陽的尾巴，秀一下？」

「我跟誰秀去，孤寡老頭一個，沒人理啰！」殷老太爺把頭放低，嘆了口氣。

「李嬸的手還等著！」殷凌川立即接過話，「她缺愛好多年了！女兒在國外，可夠孤獨的！」

「我特么的你這個傻孩子，就不知道收斂點？以後見面都尷尬！」殷老太爺橫瞅他幾眼，就差丟拐杖過去了。

「爺爺，李嬸剛出門了，用不着害羞！」李甜甜笑着說，左右環顧，沒看見她才敢大聲說。

「太爺爺和李嬸嬸談好朋友了？」妞妞好奇地插嘴，她不知道爸爸媽媽在說什麼，憋著有些難受。

「一屋子的人不正常！」殷老太爺拿拐杖頓了頓地板，發出「嘟嘟嘟」的響聲，大家收住笑容安靜下來，不敢再戲謔老人。

「吃飯，爺爺看着你兩個愛秀的不吃都飽了！」殷老太爺指揮大家愉快地落座。

「爺爺，五香鴨，請你吃！」甜甜微笑着還是把那盤鴨放到了殷老太爺的面前。

「爺爺不吃，孫媳婦你吃，你吃！」殷老太爺把盤子又推到了李甜甜的面前。

「來啰，來啰！」李嬸笑眯眯的把一盤剛出爐的五香鴨擺上了桌。

在他們談認之際，李嬸差人早就去廚房做了，這會剛剛好呢！

看着那盤剛出爐的五香鴨，李甜甜流光溢彩的眼睥里放射著貪婪。

殷凌川看着她那饞樣輕笑起，沒作聲。

殷老太爺笑呵呵的把剛那盤拿過來，把剛出爐的這盤推到她的面前，「甜甜，來，你吃這份，爺爺吃這份就好！」

「這….爺爺，這是他們專門給你重新做的！」李甜甜有些不好意思！

殷老太爺夾起那盤有些冷的五香鴨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嗯，果然好吃！」，

「爺爺！」看着面前這盤剛剛出爐熱氣騰騰的五香鴨，李甜甜再一次感動地眼圈紅了….

晚飯後，妞妞和莫西西一起出去滑冰，堆雪人。

殷老太爺在看電視，李嬸給他沏著茶！

殷凌川拉着李甜甜的手來到後花園，兩人在雪地里散步，玩耍，嬉戲！

夜幕降臨，有雪映着的天空是那麼明亮！

御景宮彷彿披上了一層白紗巾，神聖透明。李甜甜任由殷凌川牽着她的小手，在亭台欄桿上悠哉樂哉地閒遊，看兩個孩子在雪地上追逐打鬧，串串銀鈴般的笑聲驚落了樹上的積雪，純潔的童心在快樂地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