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被冤枉

番外三 被冤枉

到了城門口,姜元祐胡瓊喬瀚三人都已經在等著,看到長歡過來,紛紛上馬,一起出了城。

出城后,幾人進了玉壺山的孤鷹峰,穿過山腳下的山林,向著半山腰而去。

進了山已經是晌午,山林樹木高聳,遮天蔽日。

月牙兒非要吃北山上的桃子,長歡帶她去北山摘桃,半路上月牙兒看到一直白兔子,翻身自馬上跳了下來,手持彈弓,追着一隻兔子進了山林深處。

長歡眉頭一皺,打馬欲跟上去。

姜元祐幾個道,「長歡叔叔在這裏等著便好,我們去追月牙兒!」

長歡仰頭看了看,見半山腰上有一涼亭,吩咐道,「我去給月牙兒摘桃,你們追上月牙兒把她帶到涼亭里去,我很快就到!」

「是,長歡叔叔儘管放心!」幾個孩子對長歡都十分尊敬,笑着應了聲,打馬去追月牙兒。

姜元祐幾個都是會武功的,保護月牙兒綽綽有餘,長歡點了點頭,騎馬向著北山而去。

很快,姜元祐和胡瓊喬瀚三人追上月牙兒,月牙兒問道,「歡歡呢?」

「長歡叔去摘桃子了!」姜元祐忙道。

月牙兒點了點頭,問道,「都佈置好了嗎?」

「都佈置好了!」胡瓊臉上帶着些興奮。

月牙兒抬頭看了看天色,見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安排道,「元祐去山路上攔截柳小姐,把她帶到咱們佈置好的陷阱那去!胡瓊和喬瀚去找歡歡,就說我在這邊遇到了野獸,讓他趕緊過來!」

「好!」三人應了聲,快速分開。

月牙兒揚了揚小眉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爬上旁邊一顆高大的樹木,只等著歡歡去「英雄救美」,然後美人為了報恩「以身相許」。

兩人從此卿卿我我,成了恩愛夫妻。

這都是她娘親看的戲摺子裏寫的。

半個時辰后,姜元祐跑過來,「月牙兒,成了!」

月牙兒「噌」的從樹上翻了下來,興奮的兩眼冒光,「快帶我去看!」

姜元祐拉着月牙兒的手,快速向著他們挖的陷阱那奔去。

然而到了那,卻不是月牙兒想像中的樣子。

柳小姐坐地上,腿上似乎受了傷,往外涌著血,陪着她的丫鬟在一旁啼哭,長歡正撕了衣服給她包紮,旁邊胡瓊和喬瀚低頭站着,似乎被訓斥了。

看到月牙兒過來,柳小姐立刻神色嬌羞又帶着幾分哀婉的看着長歡,柔柔怯怯的道,「王爺千萬被怪罪紀小姐,她大概也不是故意捉弄奴家!」

「都把你的腿傷成這樣了,還不是故意?」長歡帶着些怒氣的看了月牙兒一眼。

柳小姐攥著長歡的衣袖輕輕搖動,「我的腿沒事,王爺千萬不要怪罪紀小姐!」

月牙兒愣在那,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的計劃是,讓柳小姐今日去山上廟裏上香,她在路邊設了陷阱,讓柳小姐故意跌進去,之後歡歡趕到,救了柳小姐,並送她回家去。

她為了怕傷到柳小姐,故意讓姜元祐幾人別把陷阱挖的太深,還在裏面鋪了一層蒲草。

柳小姐怎麼會受傷,而且,還把事情推到了她身上。

這和她們開始商量的根本不一樣啊!

胡瓊聽了柳小姐的話,氣聲反駁道,「不關月牙兒的事!」

「對,都是你們帶壞了她,竟敢在路上挖陷阱捉弄別人,裏面還敢放刀,若是殺了人,你們如何抵罪?」長歡冷聲怒斥胡瓊。

胡瓊滿臉氣憤,「我們沒放刀!」

「那陷阱里的刀是怎麼來的?」長歡問道。

胡瓊憋的滿臉通紅,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件事的確是他們設計的,只是結果出了差錯。

姜元祐年紀長兩歲,走鏢見識的也多,察覺到那個柳小姐有問題,冷笑道,「是她自己跌進去的,和月牙兒有什麼關係?」

月牙兒也道,「歡歡,我沒有放刀。」

長歡站起身來,皺眉看着月牙兒,「你沒有放刀,所以陷阱的確是你挖的對嗎?月牙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什麼時候變的這樣頑劣?」

月牙兒何曾見過長歡對她這般疾言厲色,又覺得冤枉,大眼睛裏淚珠一滾,大滴落下來。

長歡胸口縮緊,伸臂想要去抱月牙兒,月牙兒卻快速後退一步,淚眼朦朧的看着長歡,隨即向山下跑去。

長歡抬步欲去追月牙兒,身後柳小姐卻猛然抱住他的腿,凄楚道,「王爺,奴家的腿斷了,走不了山路,山路又有猛獸,求王爺不要把奴家一個人丟在這裏!」

胡瓊氣不過,猛的在柳小姐受傷的腿上一踢,恨聲罵道,「忘恩負義的小人!」

「啊!」柳小姐抱着腿慘聲大叫,臉色疼的發白,自然不是裝的。

「胡瓊!」長歡怒斥一聲。

胡瓊恨恨瞪了長歡一眼,和姜元祐幾人去追月牙兒了。

長歡見四周山林幽寂,自不可能將斷腿的柳小姐一個人丟在深山中,又見姜元祐幾人去追月牙兒了,所以只好自己將柳依儂送下山去。

姜元祐三人一路追着月牙兒回了盛京城,進了城中亦步亦趨的跟着月牙兒,圍在她左右勸撫安慰。

「那柳小姐故意弄傷自己的腿冤枉我們,實在可恨!」

「虧得我們還想辦法幫她,真是狼心狗肺!」

「月牙兒你別生氣,哪日咱們一起去教訓她!」

「長歡叔叔為什麼不相信我們?」

月牙兒心裏煩悶,低聲道,「我心裏煩的很,你們都回家吧,別跟着我了!」

「月牙兒、」姜元祐不放心的看着她。

「我回家了!」月牙兒咬着唇,快速的往家跑。

三人不放心,一直在後面跟着看到月牙兒進了紀府,才悶悶不樂的離開。

月牙兒進了內院,想要去找蘇九說說今日的事,進了卧房卻看到娘親正在哄著弟弟睡覺,她沒打擾,一個人又退了出門。

坐在木廊上,月牙兒晃着腿,一下下用力的提着廊外的芭蕉葉。

她想不明白,她本來是要幫那個柳小姐,而柳小姐為什麼卻要自己弄傷了腿冤枉她?

紀餘弦走過來,看到月牙兒悶悶不快,一臉的煩悶,輕步走過去,一撩長袍在月牙兒身邊坐下,薄唇一勾,莞爾笑道,「我的乖寶今天怎麼了?不是去打獵了嗎?」

「爹爹!」月牙兒偎進紀餘弦懷裏。

「和爹爹說說,怎麼了?」紀餘弦溫柔的一下下撫著月牙兒的發頂。

月牙兒便將昨日在宮宴上遇到柳小姐,及後來的事全部都說了一遍。

紀餘弦長眉蹙起,將月牙兒抱起來放在懷中,溫和道,「你沒有做錯,但是你不該參與長歡叔叔的事。那柳小姐喜歡你長歡叔叔,可是長歡叔叔未必喜歡她,你這樣幫柳小姐,想過長歡叔叔的感受嗎?」

月牙兒似懂非懂,點頭悶聲道,「我知道了!」

「你想幫助那個柳小姐沒有錯,她背信棄義是她的不對,不要因此就放棄你的善念,但是你更要學會辨別善惡,不要太過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表象,她表現出來柔弱,未必就是真的柔弱。」

月牙兒咬了一下唇,看着紀餘弦,「爹爹,我明白了!」

紀餘弦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永遠都是爹爹的驕傲!」

月牙兒臉上終於露出微笑,如雲散月出一般的光華灼灼,她抱住紀餘弦,心裏不再因為此事煩悶。

姜元祐三人打馬離開,緩緩穿過長街,胡瓊道,「月牙兒因為那個女人受了委屈,咱們得給她報仇!」

姜元祐恨聲道,「不如咱們三個一起殺進她家裏去!」

「不可以!」喬瀚攔住兩人,「咱們三個闖進柳家,會被護院家丁攔住,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被那個女人倒打一耙!」

「那你說該怎麼辦?」

喬瀚沉思一瞬,轉頭看了看將要落山的夕陽,俊秀的小臉上露出笑容,「不能這樣直接闖進去,但是咱們可以悄悄的去!」

他招手將兩人聚到一起,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元祐和胡瓊一起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是夜,月牙兒由奶娘丫鬟服侍沐浴后,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覺。

閉上眼睛,突然想起白日裏歡歡對她嚴厲的目光,又覺得委屈,而且,從她回來,歡歡就一直沒過來。

歡歡還在怪她?這讓月牙兒心裏更難過。

門「吱呀」一聲,蘇九走進來,穿着一件薄薄的寢衫,掀了被子躺在月牙兒身側。

女子已經養兒育女,面容卻沒有太大的變化,一雙眸子已經炯澈清亮,眉宇間帶着永遠不變的清卓之氣。

她握住月牙兒的小手,笑道,「我聽你爹爹說了今日發生的事,要娘親幫你去教訓那個柳小姐嗎?」

月牙兒搖頭,抱住蘇九的手臂,糯聲道,「就算教訓她,也要女兒親自去,娘親不必動手!」

「好,娘親聽你的!」蘇九道。

「娘親,那個柳小姐配不上歡歡,我不要她做歡歡的媳婦了!」月牙兒認真的道。

「嗯,長歡也不會喜歡她的,耍弄心機都不會得到真摯的感情!」

月牙兒點了點頭,「娘親說的極是!」

蘇九柔柔笑了一聲,憐愛的撫着她的眉眼,「乖,睡覺吧!」

有蘇九在身邊,月牙兒異常的安心,很快便閉上眼睛陷入熟睡。

半個時辰后,門輕輕打開,紀餘弦緩步走進來,掀開床帳,看着熟睡的兩人,鳳眸流光,緩緩柔笑,俯身在月牙兒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將自己夫人打橫抱起,緩步往外走。

窗外一輪彎月緩緩升起,屋內,月牙兒睡的正香。

過了子時,城西柳家,護院都歪倒在牆下打瞌睡,院子裏一片安靜。

三道身影,如夜貓一樣靈活,翻過牆院,打暈了一個家丁,問了柳家三小姐的院子,快速的縱身過去。

片刻后,三人打開房門,閃身進了寢房,對着守在外室要驚醒的小丫鬟一掌劈下去。

進來的三人正是來給月牙兒報仇的姜元祐,胡瓊還有喬瀚。

三人偷偷從家裏溜出來,裝扮好后,來了柳家。

藉著外面的月色,看着彼此的模樣,三人悶聲低笑。

柳小姐睡的正熟,隱隱約約中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喊道,「柳依儂,趕快醒來!」

「趕快醒來!」

「快醒來!」

「醒來!」

誰在喊她?還有回聲……

柳小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轉頭一瞧,昏暗中,自己的床前站着兩個模糊的人影,一黑一白,披頭散髮,綠眼睛,紅舌頭,舌頭吐在嘴外,一直耷拉到胸口。

「啊!」柳小姐嚇的倒吸了口氣,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扮成黑白無常的姜元祐和胡瓊兩人驚愕的看向對方,這柳小姐膽子也太小了,他們還什麼都沒做,就暈過去了!

姜元祐冷笑一聲,拿了個金玲,在柳小姐耳邊一晃,隨即掐了掐她人中。

柳小姐只覺耳邊金玲一震,天動地搖,轉頭又看到兩個「惡鬼」,嚇的魂飛魄散,張口就要尖叫。

「別叫!」胡瓊冷喝一聲,學着戲台上黑白無常哆嗦的顫音,問道,「知道我們是誰嗎?」

柳小姐嚇的臉色慘白,躲在床角上,渾身抖若篩糠,似隨時都會再次暈過去,惶恐搖頭。

「我們是黑白無常,閻王爺知道你忘恩負義,坑害月牙兒,特意派我們來捉拿你去地獄,現在跟我們走吧!」姜元祐扮的黑無常道了一聲,拿着手中的鐵鎖鏈就要去鎖柳小姐。

柳小姐嚇破了膽,跪在床上,痛哭求饒,

「閻王爺饒命,我錯了,求兩位神官饒命!」

「我不想死啊!」

「我再不敢了!」

她本就長的柔弱,此時痛哭流涕,看上去嬌弱不堪。

胡瓊冷笑一聲,「真的知錯了?」

「真的知錯了!」柳小姐緊緊的跪伏在床上。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姜元祐冷喝一聲,「牛頭馬面何在?」

「稟黑無常大人,牛頭在此,馬面去燒油鍋了!」此時喬瀚頭上戴着一個牛頭的面罩,頂着兩個犄角,向姜元祐稟告。

「很好,把這個女人的腦子吃了,然後放到油鍋里去炸!」「黑無常」吩咐道。

「是!」「牛頭」

應了一聲,緩步上前。

柳依儂大驚失色,一抬頭,只見一個頂着牛眼雙角的黑影對着自己走過來,要吃她的腦子,嚇的心神劇裂,「咕嚕」一聲從床上滾了下去,腿軟站不起來,哭着往門外爬。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

姜元祐踩着她的衣裙,女子爬不動,便以為黑白無常使了「神通」,嚇的渾身一顫,一股尿騷味從女子身上傳出來。

胡瓊忙捂了鼻子,讓女人哭的不耐煩,粗聲道,「不炸你也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可知錯?」

柳依儂趴在地上,惶恐點頭,「我改,我改!」

「很好,那你明天辰時三刻,去紀府向月牙兒小姐請罪,把你的罪行,當着眾人說清楚,請求月牙兒的原諒,只要月牙兒原諒你,我們就饒你一命!」

現在只要能活,柳依儂怎麼都行,立刻應聲,「我去,神官放心,我一定去!」

「你若不去,明日子時,我們再來取你性命!」姜元祐喝道。

「我不敢,我一定聽神官的話!」柳依儂雙手抱着頭,哆哆嗦嗦道。

姜元祐三人對視一眼,露出得逞的笑,縱身,一個個從窗子中縱身而去。

半晌,柳依儂才敢抬頭,小心的回頭看了看身後,見三個黑影都沒了。

這般來無影去無蹤,讓柳依儂越發的深信不疑,對着半開的窗子不斷磕頭,「多謝神官饒恕,多謝神官饒恕!」

等磕完頭,柳依儂雙腿軟的依舊站不起來,尿了褲子又不敢喊丫鬟,只自己爬上床,將被子蒙在身上,后怕不已,哆嗦了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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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上癮:劫個相公太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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