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夫人怒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夫人怒了

尹淑媛回來時,在府門口剛好碰到赴宴回來的老爺,紀雲婷見她那麼晚了才回家,又沒有莫非陪着,心裏不太高興,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女人就該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裏,不要沒事就往外跑。」

尹淑媛自己本就一肚子的氣,聽老爺話里有教訓她的意思,再想着老爺對蘇文紈的寵愛,就更來氣了,老爺根本就是一個老糊塗,這個家,真沒一個好人,尹淑媛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媳婦不過是回趟娘家,又不是去趕什麼壞事,不像有些人,表面看倒是安分,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麼陰暗的禍害人。」說完頭一昂,也不理會他,就徑直往裏走了。

這下紀雲亭氣的目瞪口呆,這個淑媛也太不成樣子了,居然無視公公的教誨,還頂嘴,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難怪莫非跟她生氣,哼!豈有此理。

等走遠了,春薈擔心道:「小姐,老爺的臉都綠了,這樣……不會有事吧?」

尹淑媛不以為然:「我的臉還綠了呢!要不是他這個始作俑者.

我的孩子會沒了?我現在看到任何紀家的人都討厭,厭惡至極,要不是事情還沒解決,我才不願再踏進這個家,春薈,你嘴巴給我閉緊一點,在我沒有動手前,你要是敢泄露半個字,我叫你死……」尹淑媛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春薈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連忙保證道:「小姐,春薈知道輕重,春薈絕不會吐半個字的。」

回到「綴錦軒」,出雲回說三奶奶來過了。尹淑媛「嗯」了一聲,心想,華錦書一定是來看她為什麼不去赴約的吧!

春薈提醒道:「小姐,今晚還要不要給三爺燉參湯?」

尹淑媛沒好氣道:「燉什麼燉?沒瞧見我心煩著嗎?」

春薈碰一鼻子灰,這兩天她可夠倒霉的,時不時的被小姐教訓,自從夏荷走了,小姐和三爺又鬧翻了,最吃虧的人就是她了,成了小姐的出氣筒,昨兒個小姐還說要她對三爺和對小姐一樣好,今天,她好意提醒了,反又遭白眼,這個丫頭可真難做啊!

淑媛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出神,原來大哥早派人按信上的地址去找了,可是回來的人說那戶人家就在前些日子搬走了,不知去向,所以大哥又讓人去打聽,這一來一回的就耽擱了,還好,大哥說已經有飛鴿傳書來,人已經找到,他已經做主,將那戶人家舉家帶到京都來,方便問話,應該很快就能到了。謎團很快就能解開,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神秘的寫信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他說會出來作證.她又要怎麼跟他聯繫?他如果又過好幾個月再來聯繫她,她是個急性子.如何等得了這麼久?現在她都想衝過去把蘇文紈揪出來……不能太便宜了她,到時候一定要想個萬全的法子,叫紀家護不了蘇文紈,我管你是不是婕妤娘娘的娘,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這麼簡單……

許是被尹淑媛氣大了,昨夜,紀雲亭翻來覆去,在心裏把三個兒媳好好的做了一番比較,果然還是覺得老太太有眼光,所以二日一早就把錦書叫了去,鄭重宣佈,讓錦書當家。

錦書這才開始着手接管,昨夜,紀宣儀也問她,自己想不想當這個家,如果不想當,又說不出口,只管交給他去說,保證不讓老爺怪到她。

錦書自己也是想了又想,若說喜不喜歡,她自然是不喜歡的,如今家裏也沒有人會為難她了,和賞儀的感情也算穩定,這樣平淡的日子,正是她所追求的,再說要當好這個家可不容易,每天都有那麼多或大或小的事情要處理,累倒還在其次,就怕做不好,辜負了長輩的期望,又讓人看笑話,她這個人,就是面子放不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例子……可是,太姨娘的一番心意又不好推委,雖然她也知道太姨娘是有私心在裏面,自從泫歌進宮,家中的開銷是大大增加,宮裏一些公公總會借這樣那樣的理由來家裏要錢,你說不給沒有,他們心裏不痛快了,在宮裏使些手段,說不定泫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如今泫歌受寵都還是如此,將來,萬一皇上對泫歌的感情冷淡了呢?這些人的竹杠子一準敲的更狠,除非泫歌能登上高位,情形才會有所改變……

可是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一個過程,所以,只有她華錦書當這個家,才會真正為泫歌考慮,不管泫歌在宮中是何種處境,都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她是推不得了。

***好說,先當着吧!等將來,家中諸事都順了,

享享清福。

錦書剛接手,自然有許多事要忙,不過,她心裏還記着曾經答應夫人的話,讓周婆子回來的事情,這周婆子這段時間以來倒還老實,表現平平,錦書就特意找了周婆子,先讓那個她回內院來做事,但不給她管事之職,只說,以後看她表現,若是好的,再提她。

周婆子見二奶奶還記着她,雖然沒有重用,可也留下了話,留下了希望,如此先前對二奶奶的埋怨就淡了幾分。徐氏見錦書果不食言,原先那些讓自己都不安的擔憂也慢慢的散了去,心想,錦書還是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的。又值冷凝素出嫁在,」徐氏倒是安安心心的和邱姨媽忙着準備各種綉品、嫁衣。

這日邱姨媽照例在徐氏房裏坐了一下午,兩人邊做活計邊聊天,到戌時一刻才走。藍沁收拾了東西,幫徐氏揉肩,聽得外邊回道:「三奶奶來了。」

徐氏微訝,尹淑媛可是有段日子沒來了,這孩子不懂事,可自己的夫君鬧彆扭,就連長輩也不放在眼裏了。徐氏漠然道:「讓她進來。」

尹淑媛隻身進來,給徐氏請子個安,直接道:「母親,淑媛有要事要和母親說,請母親屏退左右。」

徐氏又是詫異,叫藍沁退了出去,關上門。

「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徐氏問道。

「母親,你還記得喬振聲嗎?」尹淑媛澹然笑道。

徐氏大驚,瞪大了眼睛看着尹淑媛,支吾道:「你如何會問起他?」

「母親之前是不是讓二哥去找過喬振聲?相信二哥一定回你說沒找著吧?」淑媛道。

「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徐氏問道:「莫非告訴你的?」

尹淑媛搖頭,正色道:「不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原來二哥早就找到了喬振聲,還特意跑了趟益州,也見了喬振聲,可是,為什麼二哥回來以後,隻字不提?母親,你知道為什麼嗎?」

徐氏震驚不已,原來喬振聲真的活着,宣儀還找到了他,可是後來她問過宣儀,宣儀跟她說,還沒找到……這,這是為什麼?

尹淑媛見徐氏茫然,便道:「母親要二哥去找喬振聲,是想為自己證明,當年你並沒有殺喬振聲,你只想趕走姚姨娘,並非是要害她性命對嗎?本來,如果這喬振聲肯出來證明,就是母親能扳回局面的一個最好途徑,可惜,有人趕在了二哥前頭,提早一步找到了喬振聲……」

「你說真的?是誰?」徐氏驚訝道。

「母親想想,如果母親扳回了局面,對誰最不利呢?」尹淑媛冷笑道。

徐氏安眉一想,腦中靈光一現,驚呼道:「是蘇……」

尹淑媛忙做了個低聲的手勢,緩緩點頭:「母親猜的不錯,這事,我原本不知,可是夜路走多了,再小心也會濕鞋,她心腸歹毒,惡事做盡,有人自然看不過眼,就寫了匿名信到我這裏,我不敢驚動府里的人,就讓我大哥派人去查,直到現在才有消息,母親,喬振聲已經死了,就在二哥去見過他之後的三天,死於肺癆,但他的家人已經被我大哥帶回了京都,我已經去見過他們了,母親,你一定想不到,二哥也不會想到,她趕在二哥之前派人綁了喬振聲的孫子,逼喬振聲對二哥說,當初就是你設計害姚姨娘,並在事後派人追殺喬振聲。」

徐氏聽了,氣的臉色發青,雙唇咬出血來:「這個賤人,真是好狠的手段,這不是要置我與死地嗎?難怪宣儀瞞着我,怕是他心裏也認定了我這個娘親是個殺人兇手吧!」

「淑媛,我要見見喬家的人。」徐氏堅決地看着尹淑媛。

「好,我來安排,不過這事母親氣歸氣,可不要走漏了風聲,想她是如何知道您讓二哥找喬振聲的事?說不定早就在你身邊安插了眼諉,母親去了之後,我還有一件更可怕」更嚴重的事要告訴母親。」

淑媛定定道。她是想了好久,這府里還有誰是和她一樣痛恨蘇文紈的?只有夫人,如果她和夫人聯起手來對付蘇文紈,就能將蘇文紈置於死地,誰也別想再護着她。

更可怕,更嚴重的事?難道蘇狐狸還有更大的尾巴被淑媛抓在手裏?徐氏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鬥志昂揚。

一百九十五衙門來人

晚宴的時候,徐氏吃了幾口就擱下子碗筷,宣儀見狀問道:「母親,可是飯菜不合味口?」

徐氏嘆氣道:「並不是,只是這幾日睡不好,老是做噩夢。」

紀雲亭譏諷道:「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是睡不踏實。」

若是以往,徐氏定又要氣個半死,但今日,她只淡淡笑道:「我睡不踏實不打緊,反正吵不到老爺,蘇姨娘能睡踏實就行了。」

見老爺嗆夫人,一桌子的人都低頭吃飯,不敢答話。

紀雲亭沒好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徐氏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裏也還是氣的,自從雲娘把當年的事揭穿以後,老爺就恨死她了,常常在晚輩面前斥責她,一點情面也不留,她的威信就是這樣被掃的一乾二淨,每次,蘇賤人都在暗地裏偷笑吧!讓你笑,看你還能笑多久?

「這可難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徐氏譏誚道。

蘇文紈面不改色的喝着湯,彷彿根本沒聽見徐氏的話,她根本無需理會徐氏,只當一隻狗在吠。

「淑媛,你明天有沒有空閑?」徐氏問道。

尹淑媛放下碗筷,微笑道:「有。」

「那你陪我去趟「慈雲庵」。」

「好!」淑媛輕道。

「夫人,要不,我也陪您去,正好可以去芷蘭求個母子平安符。」方晴煙湊合道。

徐氏蹙了眉不答話,方晴煙討了個沒趣,暗自後悔,她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要趕這話?夫人只叫淑媛,當然是不喜歡她同去.本來么,夫人就只與淑媛合意,便訕笑道:「哎呀!我明日好像還有別的安排,好像還去不了。」

「我也沒叫你去啊……」徐氏不冷不熱道。

弄得方晴煙尷尬不已。

錦書本來想問她們什麼時候去,她好先讓人備好馬車。可是看大嫂吃了癟,她就不說了,省的夫人也給她個沒趣。

三天,錦書正打發人給宮裏的泫歌送銀子,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衙門來人了。

錦書心下一緊,衙門的人來做什麼?而且,這個時候家裏的男人都不在。

「說了是什麼事來的?」錦書忙問。

「他們說要找老爺。」下人稟道。

錦書心想,衙門裏點名要見老爺,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不管是什麼事把老爺他們先叫回來准沒錯,便道:「速讓人去請老爺和幾位爺回來,把衙門裏的人迎到前廳喝茶,我這就過去。」

錦書還未到前廳,只見夫人也來了,不知道是誰去通知的,錦書心裏一寬,畢竟夫人在處理對外的事情上要比她有經驗。

「夫人……」錦書屈膝請安:「夫人是聽說衙門裏來人才過來的嗎?」

「你以為我沒事過來溜達?」徐氏似笑非笑。那個神秘人果然守信用,今天就是蘇狐狸倒霉的日子了。

錦書淺淺一笑,讓夫人走前面,她才跟在後面進了前廳。

來的人不是張巡捕,是張生面孔,他自我介紹姓趙。

「趙巡捕,你們今日來所謂何事?」徐氏問道。

「紀夫人,這事還是等紀老爺回來再說吧!我們可以等。」趙巡捕道。

「難不成,趙巡捕是要拿我們老爺嗎?」徐氏語氣不善。

趙巡捕忙作揖道:「不敢不敢。」

「既然不是拿我家老爺,那這府里我便做得了主,趙巡捕有事就說吧!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夫人道。

趙巡捕猶豫了一下,道:「是這樣的,今天有人到衙門遞了張狀紙,狀告……狀告紀府蘇姨娘。」

錦書悚然大驚:「你說狀告誰?」她耳朵沒有聽錯吧!蘇太姨娘?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又惹到誰了?

「紀府蘇姨娘蘇文紈。」趙巡捕清清楚楚的重複了一遍。

「告她何罪?」徐氏也故做驚訝狀。

「告她誣陷正室,毒害三奶奶,還有……還有謀殺婢女嵐貞。」

趙巡捕如實以告,今天這趟差張巡捕死活不肯來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蘇文紈雖然只是一個姨娘,可是她確是婕妤娘娘的生母,本來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婕妤娘娘的母親,可是,問題是,這個婕妤娘娘懷了龍裔,不久就要生產,到時候若是生個皇子,皇上定會封妃,而這個皇子,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就是皇太子,再將來就是皇上……連上峰都說人是要拿的,但是事要辦的盡量緩和,真是頭大。

其實前兩條罪狀都還可以忽略不計,當家事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後一條,謀殺婢女,人命案吶!有人證有物證的,到大理寺走一趟過過堂是避無可避的了,不然,沒法交差。

「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告狀之人弄錯了?她並不曾誣陷我什麼?」

徐氏佯作莫名奇妙道。

「是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錦書也道,這事可真是鬧大了,太姨娘怎會做傷天害理的事?而且,這事還關係到泫歌,關係到整個紀家的名譽,天啊!她都要沒主意了。

趙巡捕背心冒汗,這些女人就是說不清楚,他弄錯?他是吃飽了撐著來這裏說夢話?這樣的問題問的太白痴了。

「還是等紀老爺回來再說吧!」趙巡捕道,反正這事還得跟紀老爺說才有用。

「那狀告之人呢?」錦書問道。

「在衙門候着。」

「可否請他來這裏當面對質?」錦書再問,如果是誤會那麼可以在這裏說清楚,起碼不用讓蘇太姨娘去衙門過堂,那樣影響就太大了。

趙巡捕為難道:「這個恐怕不行,衙門有衙門的規矩,不能壞了規矩。」

錦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大事越不能慌,思忖著,那人既然能說出蘇太姨娘的那些罪狀,肯定是紀府里,熟悉蘇太姨娘的人,剛才夫人聽說蘇太姨娘誣陷她,很吃驚的樣子,難道夫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蘇太姨娘到底誣陷她什麼?還有毒害三奶奶,難道說在淑媛的燕窩裏下毒的人是蘇太姨娘?會不會是夫人或是淑媛要對付蘇太姨娘?錦書心中疑問重重,便問道:「那可否告知告狀之人的姓名?」

「這個……」趙巡捕支吾著。

「拜託了趙巡捕。」錦書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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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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