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飛虎旗求援(4)

第55節 飛虎旗求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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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帶着騎兵營到了田莊台,讓送信的三個人帶路,氣勢洶洶,疾風般沖向牛庄。

牛庄,這個商業歷史的悠久小鎮,被現代很多人熟知,是因為1858年(咸豐八年)6月25日,英、法、美、俄強迫清政府簽訂的《天津條約》,條約中牛庄、登州、台灣、潮州、瓊州為五口通商口岸,依照《天津條約》,1861年4月3日牛庄正式開埠后,英國首先在牛庄設立領事館。此後不久,英國又在營口開始築港,因此營口又有「牛庄」和「牛口」的古稱。

隔着河堤有三里的時候,李玉堂勒住了馬韁,揮手招呼一聲:「鐵鎚!」

吳鐵鎚一帶馬韁到了跟前,道:「團長,怎麼個打法!」

「讓弟兄們喘口氣,整理一下裝備!」李玉堂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警衛連,個個精神抖擻,磨刀霍霍,而騎兵營則有些氣喘,剛才的急行軍就能看出警衛連和騎兵營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下馬!」吳鐵鎚向後傳令,他知道騎兵的作戰主要靠軍馬的耐力,士兵紛紛甩蹬下馬,有條不紊。

李玉堂甩蹬離鞍,下了棗紅馬,麻貞上前牽住馬韁給馬喂水,「待會,你帶着騎兵營從這裏包抄,我帶着警衛連從河堤直接殺過去,一定要活捉這幫雜碎!」李玉堂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草圖,對吳鐵鎚下了命令。

「我帶着沖吧!」吳鐵鎚自告奮勇的請戰,帶着幾分擔心道:「雖說警衛連戰術動作熟練,但畢竟人數有點少!」

李玉堂搖搖頭,道:「一幫烏合之眾,如果警衛連連一幫烏合之眾都要一對一的話,那他們就該回家種地了!」

一支煙的功夫,李玉堂見戰馬恢復體力,飛身上馬,抽出雪峰刀,朝着虛空一砍,厲聲喊道:「褻瀆飛虎旗者死,跟我沖!」

李玉堂一馬當先,警衛連高舉雪峰刀,怪叫着緊隨其後,騎兵營則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扇面掃向河堤。

此時,獨眼狼和鑽天燕子攻擊受挫,鬍子們有的坐在大堤上,有的趴在草坡上默默抽煙,想轍,誰都不說話,幾百人聚在一起,靜得一點響動也沒有。

鑽天燕子像只鑽了灶坑的老鱉,憋氣窩火的厲害,直罵人。晨曦中,看着倒伏在河套里的那些屍體,他欲哭無聲——那都是鞍前馬後跟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弟兄啊,想不到命喪此地——他追悔莫及,悔不該聽信獨眼狼一面之詞,拉出全盤人馬大動干戈。本想以一千五百之眾劫一支不到百人的車隊,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誰料想竟然碰到自他當鬍子以來最頑強的一次抵抗。這支車隊攜帶的武器全都是連發的西洋快槍,賽電槍噠噠噠連響不停,他的人成片倒下,連河堤的邊兒都沒挨上。獨眼狼那邊也是一樣,死了十多人,硬是沖不上去。

眼下,天亮了,大白天,二里以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快槍的射程能打出二里地去,這仗還怎麼打?得多少人夠填槍眼的。

要是把弟兄們都交代在這兒,以後還拿什麼拉綹子?還靠什麼呼風喚雨?不行,實在不行就撤了圍子,這種賠本的買賣不能做。哼!穿長袍沒有會不著親家的,這幫關內的小子,走着瞧。

就在鑽天燕子欲攻無計欲退不舍進退兩難時,李玉堂帶着警衛連從東邊衝上來。鑽天燕子聽見衝鋒號聲知道是官兵來了,正好給了他當機立斷的機會,跳起身揮舞著匣槍大喊:「弟兄們,分南北兩路,扯乎!」自己先跳上馬,沿着大堤朝北邊逃去。

鬍子們可算盼來大當家的喊出扯乎二字,有馬的趕緊上馬,沒馬的撒開兩腿,不顧命地向南北兩個方向逃散。

東北方天際,慢慢泛出紅暈,天,就要亮了。

鬍子潮水般的輪番進攻沒能奏效,墳地周圍一二百步遠的荒野里,躺倒幾十具屍體。

於保財兩眼佈滿血絲,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拎着匣槍滿墳地亂串,嘶啞的嗓子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督促人們嚴加防範。

十幾匹馬死在鬍子的槍口下,四蹄朝天,平添河堤里幾分恐怖氣氛。人傷了七個,好在沒有死的,雙方交戰,真是萬幸。天亮了,看得清墳地周圍躺着的那些死屍,人們的心裏百感交集,欲哭無淚。

姜排長獃獃看着眼前河邊沙灘的四具屍體,那屍體仍有血水流出來,染紅了河水,向下游流去。他獃獃看着,眼睛一眨不眨。那四具屍體,究竟死在誰的槍口下,他說不清,黑夜裏,你死我活拚命時,見有鬍子衝來就開槍,怎麼還會記得是誰打中的。送信的三個人呢?按說四十里路程,早就該回來了,難道會有什麼不測?

於保財過來,挨着姜排長趴在河邊,看着沙灘上的屍體,同樣沒話可說。

沉悶一氣,姜排長說:「掌柜的,給我袋煙抽。」

於保財把煙袋裝滿,點燃,遞給他,問道:「咋還不見他們的動靜,也該回來了。姜排長,能不能是李大人見死不救,或是他不在,那可就慘嘍·····」

姜排長沒回答,抬頭向東邊望。大堤上,鬍子的人馬黑壓壓的數不清多少,他的心又沉了下來,道:「應該不會,我們李大人可是講了,決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弟兄;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的,我們教導隊的軍律可是有一條:坐視隊友戰死,救援不力者,斬!」

於保財打了個冷戰,道:「聽着挺仗義的,不知是真是假····」他的話音還沒落,東邊猛然間槍聲大作,喊殺聲驚天動地,馬蹄聲如疾風滾滾而來。

姜排長急忙向東邊看,只見東邊大堤上的鬍子像炸了窩的鴨群,嗚哇喊叫着向南北兩個方向沒命狂跑。兵敗如山倒,北邊大道上的鬍子並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麼事,也像炸了鍋,呼喊著向西邊逃去。

於保財和姜排長站起來,大喊:「鬍子跑嘍!救兵到嘍!」河堤里的人都站起來看,興奮得手舞足蹈,連蹦帶跳,大喊大叫:「鬍子跑嘍!鬍子跑嘍!·······」

於保財一把抱住姜排長嗚嗚大哭起來。姜排長抹抹眼睛,哄孩子似的說:「好了,好了,保住了貨物,也保住了命,大難不死,還有後福啊!」

疾風暴雨般的槍聲伴着馬蹄聲喊殺聲從東邊傳來,不一會兒,前面的人衝過大堤,直奔橋頭這邊來了。河堤里的人看得清楚,飛馬在前面的,正是於德龍和教導隊班長三人。他們身後,百多匹戰馬如飛般掠向橋頭。

河堤里的人歡呼跳躍,互相擁抱着向北邊跑,大道上,兩支人馬匯合了。

帶兵的人有二十左右歲,精神幹練,年輕的不像話,跳下棗紅戰馬問:「哪位是於保財於掌柜的?」正是李玉堂。

於保財趕緊上前握住李玉堂的手,使勁兒搖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李玉堂呵呵一笑,道:「於掌柜的,本官來遲一步,讓你們受驚了,我等身為朝廷官兵,有責任哪。怎麼樣?你們的人馬沒有傷亡?」

於保財幾乎是哭着說:「李大人啊,感謝感謝!定當后報。人倒是沒有死的,傷了十幾個,馬死了十多匹,這都是小事兒,可是你看!」他手指大道南南側河堤附近黑乎乎的那些死屍說:「打死這麼多鬍子,這可怎麼辦哪!」

「那好辦,割下腦袋帶回去請賞,一個鬍子腦袋一百塊大洋,這是盛京將軍府定的價錢,你們買馬,給傷員治病都夠了。」

「哎呀,這,這,怎麼說的呢,」於保財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應當應份,誰叫你買了飛虎旗呢?本官可不想我的飛虎旗被人家小看!」

「好,好,好,飛虎旗好,好呀!」於保財連聲誇獎,道:「這次我買十面飛虎旗!」

「你以為這是下飯館子呢,」李玉堂詼諧的一笑,道:「我這一面飛虎旗可就是保證了,你買多了也沒用!」

「大人有所不知呀,這關東地面,就沒有個太平時候,關內的老客多少人的貨被搶了,命給丟了,這次回京,分贈友好相與,也好有個依靠!」

「我這飛虎旗可不是萬能葯,在我防區內要是出了事,那沒有別的話說,可現在關東不但有俄國人還有小日本,牛皮可不能吹破了呀!」

「那也行呀,總算也是一個保證呀,比沒有強!」

鬍子作了鳥獸散,河套里恢復了平靜,於保財應酬完李玉堂,急忙招呼人們把大車趕上大道。

這邊,李玉堂正與姜排長說話,「報告團長,教導隊步兵一營三連二排排長姜雄,向團長交付任務!」

「姜雄?」李玉堂看着英氣逼人的姜雄,「你不是那名執勤的姜雄嗎?第一個抱起兩根木頭的小夥子?」

「報告團長,正是!」

「嗯,」李玉堂看了看姜雄,問道:「沒有受傷吧,弟兄們有傷亡嗎?」

「報告團長,沒有受傷;護衛排三十一人,受傷九人,無一傷亡!」

「早先在家練過吧?」李玉堂看着姜雄粗糙的手掌問道。

「報告團長,屬下練過幾天粗淺的功夫,會一點鐵砂掌!」

「呵呵,你還挺謙虛的,把手伸出來!」李玉堂呵呵一笑,看着姜雄粗壯的手掌,道:「你的鐵砂掌,有十年的功夫吧?」

姜雄一愣,憨厚的笑了下,說道:「瞞不住團長,這鐵砂掌是家傳的,從十歲就練習!團長,你也練過?」

「沒有,但知道一點。」

這時,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響起,於保財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李玉堂,「不妨事,自己人!」

李玉堂輕聲安慰,「團長,大獲全勝!」吳鐵鎚說着將手中的提溜的人,噗通一聲,扔到地上,甩蹬下馬。

「這是什麼狗屁燕子,是個鬍子頭,讓我生擒活捉;兩股鬍子全部潰了,俘虜四百餘名馬匪!跑了一個馬匪頭子,有點可惜!」

「啊——鑽天燕子讓你抓了?」於保財不敢相信的走上前,低頭瞅了瞅,道:「還真是他!」

「嗯——一兩個漏網之魚,不足為患,」李玉堂點點頭,看着魁梧的吳鐵鎚,問道:「隊伍怎麼樣?有沒有傷亡?」

「開始衝鋒的時候受傷了幾個,等抓這個混蛋的時候,」吳鐵鎚上前踹了鑽天燕子一腳,狠狠的說道:「讓這混蛋毀了三個弟兄!」

灰頭土臉的鑽天燕子,悶哼一聲,蜷縮在地,努力掙扎著,猙獰的喊道:「你們這些朝廷的鷹犬,有種就給爺爺來個痛快點的!」

「吆喝——你到挺硬氣的,」李玉堂有點欣賞他了,「說說,你為什麼冒犯本官?」

「冒犯?」鑽天燕子有點迷惑了,哼了一聲,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何來冒犯之說法?」

「自古官兵抓匪,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你不服?」吳鐵鎚瞪着眼珠子,虎視眈眈的。

鑽天燕子有點怕了吳鐵鎚,剛才的一番搏鬥,他可是吃了大虧。

李玉堂揮手支柱吳鐵鎚的衝動,問道:「你為什麼要冒犯本官,你沒有看見飛虎旗嗎?」

「沒有!」鑽天燕子很乾脆的回答,「這趟買賣,我只是幫個忙;要是早知道是官兵的話,傻子才來呢!」

「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李玉堂說完,不在搭理他,轉頭吩咐道:「將他們全部押回營口,篩選一下,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做一個月的苦役,就放了他們;要是有願意當兵吃糧的,可以擇優挑選!」

鑽天燕子一聽李玉堂的話,掙扎著說道:「大人,我願意吃糧當兵,能不能把我放了?」

李玉堂回過身來揶揄的看着鑽天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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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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