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二十章 狡兔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章 狡兔

月夜。

夜空之中,這一刻,卻有羽翼騰飛而起。

那麼,擁有黑色羽翼,可以算作是天使嗎?

即使是勉強?

不,這樣的事情,至少他是不會去想了。

因為,他不僅擁有着黑色的羽翼,而且還是只有片翼。

但更加很重要的,還是他是戰士。

並不是天使。

他只是一位此刻在這個荒野之上,為了生存,為搏命戰鬥的戰士而已。

能活下來,已經是榮幸之至。

他何須,還能再奢求更多?

但實際上,他擁有,也已經不少了。

至少,某些人是這麼認為的……

閃光。

銀白的光輝,在夜裏閃爍。

「嗷嗚……」

閃爍之下,則是連接發出的死亡嚎叫。

不用說,自然是血狼死亡時的聲音。

而銀輝這一刻手持妖刀「雪月」,其在面對七八隻血狼圍攻的時候,依然鎮定自若。

攻防遊走轉換之間,不說行雲流水,但也是沒有什麼硬傷之內的大問題。

可能這個時候,黑色羽翼,真的開始發揮出了一些正面的作用。

黑色羽翼對於銀輝,現在正是有正面增益的。

他的身體行動速度,比之以往飄逸迅捷了很多。

當然,更重要的,似乎還有他的心。

銀輝這一刻,真正的用他的心,握住了妖刀「雪月」。

所以,面對着七八隻血狼,銀輝這一次是毫髮無傷的,還算是比較漂亮的將其全部擊殺。

這樣間接的說明了銀輝與黑色羽翼之間,敵我關係的瞬間轉換。

化敵為友,正是這樣的一種轉變。

這樣的狀態,也可以理解為是銀髮戰士現如今的一種心境。

無心。

他此刻,正是有心,而又是無心的。

他的心,也正是第一次試圖將其完全的教給了妖刀「雪月」,而妖刀「雪月」,也似乎只是成為了妖刀。

那麼,可能這一刻,說不定反而,妖刀代表的銀輝的刃之心的話,後面的「雪月」,這兩顆心,才是達成了最終的默契。

而隨後,這樣的羽翼的揮動之間。

由地面飛到了半空之中的銀輝。

這個時候,可能也正是從遠處趕來的血狼王一瞬間懵住了的原因。

地面的敵人也就算了,這天空之中的敵人,讓它怎麼去打。

不過,這個時候,卻也是它不需要着急的。

因為銀髮的戰士,這個是偶飛向了天空之中,也不是為了離開,而只是為了更加的發動進攻。

只是為了更加的切換手中的妖刀「雪月」的姿態,然後發動更致命的攻擊。

而現在,這樣的進攻,已經開始了!

「嗷!」

荒野之中,狗急跳牆般的狼嘯再度響起。

只是這個時候,血狼王已經開始顯得有些狼狽。

它眼看着從天空之中的銀髮戰士向它襲來,着急卻又毫無辦法。

顯然,這才正是血狼王這一刻面臨的問題。

但猶豫不絕,即使最後關頭下定了決心,決死一戰撲向從天空之中向它飛來的銀髮戰士的時候,也已經遲了。

這不是它的進攻動作,而是時機,活命的事情。

或許,血狼王應該跑的。

可是它沒有跑,可能是銀輝作為過於閃耀的對象,讓它忘記了逃跑這樣的事情。

但這樣的吸引力,再加上血狼王的性格,也造成了它很難活下來的原因。

但血狼王沒有跑,這又是它是,可以成為血狼王的原因吧。

對於野獸來說,也有比生命,更加很重要的事情嗎?

這一點,沒有人知道。

直到天空中的那一抹銀白如同銀輝一般劃過血狼王面前,然後落在地面上的時候。

可能這個時候,銀輝這才會覺得。

其實不止是人,對於野獸,也會是同樣的。

他收起手中的妖刀,然後走向了自己的馬。

但,他剛才的想法,可能也正只是局限於,他似乎這時才發現了身後,再度瞬間亮起的數量同樣不少的血紅眼睛的時候。

那是數量似乎比之剛才的血狼還要更多數量的狼群,數量至少也有兩百隻以上。

這樣的恐怖數量,更是以至於,看到這麼多的血狼之後,銀輝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可以打敗一百隻血狼的狼群,但這已經很勉強了。

可如果這這一刻還有更多的話,其實他的心裏一瞬間,也是有些沒有把握的。

雖然更多的,似乎還是對於某些人的心思猜測。

他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銀輝真是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有些不解。

因而,可能直到這些血狼轉眼間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於當先的血狼,已經快要撲倒到他的身上的時候。

銀輝,伸手準備去阻擋,這個時候,他的手中也已經同時握緊,準備好了即將使用的方天畫戟的同時。

突然被不知名距離轟飛,或者是牽扯回去的血狼們。

但這個時候,才是他的嘴角反而轉為出現了笑意的原因。

但那可不是其他的笑意,正是無奈的笑。

他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荒野之上,會有這麼多的血狼。

但他其實是更加希望,剛才的血狼王,不是因為知道了會有同類增援的原因才沒有逃跑,這樣的原因。

而更加「詭異」的是,那些數量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血狼。

至少這一次,可並沒有成功的真的來到銀輝的面前,他沒有繼續戰鬥。

因為,此刻,原地的銀輝。

他沒有上馬,卻是在馬的旁邊,回過身來。

觀察看由眼前,飛速的蔓延到了遠處。

那可是從面前到遠遠的,在黑夜之中亮起的兩種交相閃爍的華麗呢。

純白的雪花,與紛飛的火焰。

當然,還有其中的如同月光一般皎潔的刀刃,以及舞動猶如舞者身姿一樣的飛戟。

這樣的兩種色彩,便是遠處那些血狼的葬身之地嗎?

很難想像吧。

但這正是事實,雪白與火紅,正是那些血狼們今天的死神,她們所在的地方,也正是最為九死無生的修羅場。

即使在銀輝看來,到了現在,那樣的景象,還是如同表演一般,令人回味無群。

即使,兩位主要的角色,此刻在落幕之後,出現在了再度逐漸寂靜下來的夜裏。

已經來到了荒野之上的他的面前。

他也很難說清楚,那牽動人心的,到底是那強大的力量,還是令人無法忘懷的身姿,以及動人心弦的容顏。

可作為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的兩個女人,銀輝反而內心之中還在想的,是她們剛才的樣子。

可能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懈怠了啊,僅僅只是這種程度,就已經不行了嗎?」

炎舞當先道。

她面上有笑,可她的態度並沒有發生變化。

顯然對於剛才銀輝的裝模作樣,其實並不滿意。

只不過,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時候,銀輝可是真的摸不透了。

炎舞到底是真的是要他親手再殺掉那兩百多隻血狼,還是只是隨便說說。

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出手,這一刻,只是故意的想要找他麻煩。

又或者,可能在銀輝剛才沒有了戰意之後。

即使他沒有收手,雪月和炎舞,也沒有繼續要他打下去的意思了吧。

這也是一個原因。

今夜的戰鬥,應該到此結束了,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

而原因很多,絕不只是,銀輝還有時間的問題。

可能正是因為,他其實沒有時間吧。

他的時間,戰鬥的歷練,不可能佔據到所有的部分,更加不可能是主要因素。

因為,戰士的力量方面,雪月和炎舞都已經詮釋的這麼完美,銀輝那麼拚命的收益,可能反而才是微乎其微的體現了。

所以,點到為止,算是一種默認的事情了。

但,可以的話,其實炎舞並不希望,銀輝也真的這麼認為,這是她為難他的原因。

因為,作為戰士,戰鬥意識的喪失,可遠遠比之戰鬥力量的減弱,更加可怕。

而銀輝剛才,正是犯了這樣的一個最大的忌諱。

這也是炎舞沒有辦法給他好臉色的原因。

「看來我們的存在,起到的反作用,反而在這裏呢。」

是啊,為什麼,銀輝在擁有了雪月和炎舞之後,依然還無法超過夜麟和水瀾。

大概其問題,反而一部分原因,也是在雪月和炎舞的身上。

萬事萬物,有長有短。

銀輝此刻發揮出夜麟和水瀾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則有的作用。

可,夜麟和水瀾可以做到的事情,銀輝一個人卻未必可以做到。

這樣的問題,值得令人深思的。

不過,雪月這麼一說,可能反而是卻又不難品味出一絲,側面為銀輝開脫的話語意味來。

雪月,並不想為難銀輝。

這也可以理解為,銀輝為什麼當初在戰鬥技巧方面,直到現在都不如水瀾的原因。

可能換成炎舞,反而是另外一種結果的話。

其實這也說明了,銀輝遇到的雪月和炎舞,兩人即使只是順序換一下,都有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的。

因為,雪月和炎舞,正是這樣的兩個不同的人。

炎舞無論是對於自己,還是銀輝,各方面的要求,其實一直都不低。

而雪月,其實她在乎的,反而只是銀輝,只要他的實力能夠符合某一階段的大致水平,她反而是並不會強求他達到多高的水準。

因此,以前的銀輝雖然也不弱,不過在比較厲害的戰士之中,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的水平,雖然更多的時候,能夠憑藉靈侍和妖刀「雪月」的自身特性優勢,再加上兵器的品質優勢來達到最後勝利的結果。

但無法憑藉自身完全勝出的關鍵,反而正是在於靈侍和妖刀「雪月」,無形之中降低了他的上限。

畢竟,反之最後一定可以贏的話,那麼銀輝自身實力的體現被妖刀「雪月」和靈侍佔據了不少部分之後,剩下的技巧和意識,可能自然就被無視了絕大多數的部分。

這是他做事為什麼,一直都是這麼衝動和任性的原因。

天堂島算是一個很好的教訓,不過,也只是教訓而已了。

想要徹底的改變這種局面,可能不止是不可能的問題,而是雪月和炎舞,也並不想讓銀輝改變。

這樣的一個,頗為有趣的結論。

因為,銀輝不需要改變。

這自然算是一個原因,但要解釋的話,就不得不提,唇亡齒寒。

狡兔死,走狗烹。

這樣的言論了。

換而言之,現在的銀輝是因為需要她們,所以三人才能有如今的不可分離的現狀。

那麼,如果某一天,銀輝不需要她們了呢?

其實這樣的一天,不說真的到來會怎麼樣,可能真的到來的話。

那一天,才是雪月和炎舞,會時刻不安的時候。

即使,銀輝依然不會有什麼變化。

可對於雪月和炎舞這樣的女人來說,這種相信,卻是無法平復她們內心的不安的。

因為,當她們不被需要的時候,她們的內心,自然是沒有底的。

因為清楚,她們更清楚感情這一回事。

因此,她們甚至於不可以允許自己變為花瓶,在未來的某一天,只是成為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圍繞在這個男人的左右兩旁。

而是對於雪月和炎舞來說,她們不僅僅只是成為他需要女人時候的小貓小狗一般的玩物。

而是他的左右手,無法離開的左右手,沒有她們,他便如同斷了兩臂一般行動不便。

這樣的類似的情況,這才是雪月和炎舞,一直要讓銀輝變強的同時,下意識的,卻可以說。

並沒有,完全的真心實意的,全力讓他變強的原因。

這一點的轉變,很難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至少,現在正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但這,難道不是雪月和炎舞在政治上的一種套路嗎?

為什麼,還要用在她們的男人身上,她們最喜歡的輝身上。

但問題,也正是在於最喜歡的了。

情感,如果有分價值,可以有利用價值這一項的話。

需要,不外乎,正是一種「喜歡」呢?

至少,她們對於銀狐,也有這樣的喜歡,也可以說是,對於自身安全的一種保障了。

她們,其實也不是不安的,她們也只是為了自保之下,無奈而不得不這麼做。

可能感情是需要花心思經營的,也正是說明了,雪月和炎舞,是非常相信這一句話的,甚至於,引為真鑒。

那還是因為,她們在乎銀輝,喜歡他,才會這麼做吧。

更何況,銀輝的左右手,比起自己的,雪月和炎舞,明明更加適合,這一點,到了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對於這個世界。

而這人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換做男人,何嘗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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