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搶救

聽到殷凌川被感染的消息，雷廷霆的心都碎了。

這可是他精心培養起來的愛將，未來的軍區首長。

雖然雷廷霆沒有說出來，平時對殷凌川吹鬍子瞪眼晴不是批評就是指責要求也特別苛刻，其實這些年在他心裏早就把殷凌川當成自己的孩子，當成了下一屆的接班人。

「其他人都沒問題，為什麼那小子就被感染？這到底怎麼回事？」雷廷霆詢問護士。

「他吸入了太多的病毒分子，如果不是他阻止這次行動把箱子控制往，估計在場的人都會感染，是他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那個被槍打破的缺口，所以才沒讓病毒外泄…..」護士長劉士珍認真地地回答著雷廷霆。

雷廷霆來到殷凌川的病房，看着泰然自若的殷凌川睡在病床上眼神清明，沒有悲痛也沒有傷心。

殷凌川看到了焦慮的雷廷霆在病房前，他連忙從床上起來向前敬了個莊嚴的軍禮，激動地問：「首長，你怎麼來了？」

「你這個傻小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呀？」雷廷霆像一位慈父一樣隔着玻璃心痛地看着殷凌川，眼裏有晶瑩的東西在滾動。

「首長，我是隊長，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殷凌川戲謔道。

「混蛋，你還有心思跟老子開玩笑，醫生說你就要死了，知道嗎？」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句話不是我說的，但我可以做！」

殷凌川還是一副嬉皮笑臉鎮定自若的模樣，好像「死」與他無關。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可怎麼對得起我的老首長，他那麼大年紀了，能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嗎？」

雷廷霆對殷天祐一直敬畏，老首長的話他也是言聽計從，如今殷凌川這種情況，他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要告訴我爺爺，等我閉上了眼再說吧，我不想看到他為我落淚，也不想帶着遺憾和負荷離開….」殷凌川乞求着。

「那樣老首長會怪我也會恨我！」雷廷霆生氣地大罵，「你把我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我一輩子沒有做過對不起老首長的事，如今你讓我成了一個不忠不義不仁的惡棍，讓我如何面對我的老首長….你為什麼要那樣，為什麼要用嘴去堵，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首長，我們見慣了太多的流血犧牲，看慣了生離死別，生生死死都無所謂，….我是一個兵，我不能給您丟人現眼…..」殷凌川嬉笑着，從容淡定地看着兩鬢斑白的雷廷霆，「首長，白頭髮都出來了！」

「老子不跟你開玩笑，老子只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雷廷霆凄厲地吼叫着，兩腮落下滾燙的淚水…….

「活着，我也想活着…..」殷凌川還是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笑了笑，「首長，請原諒我要先走了，讓您失望了！」

「隊長，隊長你一定會沒事的！」戰士們都圍了過來，大家淚流滿面，看着淡定從容的殷凌川，呼喚著，哭喊著，淚雨潸潸。

「哭什麼？我還沒有死，把眼淚給老子憋回去！」殷凌川看着特戰隊的九名隊員，怒罵着，「你們都是軍人，你們的眼淚就這麼容易流出來呢？」

「隊長，我們都沒事，你怎麼就能有事呢？你也一定會沒事的！」憨憨地大牛滿眼都是淚水，哭喪著臉。

「大牛說得對，隊長你一定會沒事的，多少次鬼門關你都闖了過來，我相信你這次也一樣，會挺過來的……」李寧哭着說。

「彭指導員，我希望你把這些哭喪著臉的人全給老子帶走，在這裏影響老子的心情，我是病人，病人知道嗎？病人是需要特別地安靜需要絕對的，最怕情緒激動…..」殷凌川懊惱地看着面前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戰友，平時雖然罵罵咧咧沒覺得大家有多可愛，這一生病就多愁善感，心中萬分不舍！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呢！」殷凌川命令著。

「去吧，聽你們隊長的！」雷廷霆聲音低沉而沙啞，絲絲悲涼傳出。

「立正！」

「敬禮！」

大家聽從彭雪松指導員的命令，淚雨漣漣地給殷凌川敬禮。

殷凌川緩緩舉起了右手，眼圈紅紅地看着戰友們，輕蠕著薄唇。

「隊長！」有人哭喊著，「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隊長——」

大家異口同聲地叫着。

「隊長——」這聲音高亢激昂，一浪高過一浪。

「隊長，隊長，隊長…..」大家淚流滿面，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獵豹出擊，電閃雷鳴。保家衛國，雖死猶生。獵豹出擊，電閃雷鳴，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獵豹出擊，電閃雷鳴，生有豹膽，死有豹魂!」

殷凌川轉過背去，大聲念叨著獵豹特戰隊的入隊誓言。

「獵豹出擊，電閃雷鳴，保家衛國，雖死猶生…..」

「獵豹出擊，電閃雷鳴，保家衛國，雖死猶生….

病房裏鏘鏗有力的聲音響徹每一個腳落，大家心潮澎湃，淚雨滂沱地看着強忍着痛苦的殷凌川。

「走吧，大家都回吧！我跟你們隊長有幾句話要說！」雷廷霆忍着悲痛讓戰士們一個個離開，隔離室終於恢復了平靜。

「首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殷凌川知道，雷廷霆一直把自己當兒子看待，自從入了獵豹特戰隊后，是雷廷霆一步一步地看着他成長起來的。

「你不用跟我道歉，老子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就是想早點擺脫老子，想落得個清閑，我告訴你，沒門！」雷廷霆抹了把淚，「疫苗很快就到，無論有沒有用，老子就要他們往你身上注射，直到你活着走出這個隔離室，我告訴你小子，你別想躲在這裏想清福，老子不會如你的願！」

雷廷霆有些情緒失控，痛苦地大聲吼叫着。

「首長，葯來了！」從國外運來了疫苗，比預定時間整整晚了一小時零八分。

「劉士珍，給他注射，晚不晚都要給他注射！」

救護醫生和護士慌亂起來，大家一刻都不敢耽擱，拿了藥水就進去了。

「劉護士，估計沒用了，別折騰了！」殷凌川看着劉士珍護士長，平淡地說着。

「藥性雖然會降低40%，多少還是會起作用！」劉士珍看了他一眼，讓護士們挌起殷凌川的衣袖，把一針管役苗注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