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笑都給我笑

弄崩秘地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瞎認的。

憑啥你就認為是我的問題？憑啥你就覺得是一定我弄崩的？堂堂的青仙秘地，傳承數萬載屹立不倒的究極傳承地，是我一個武師三重的人族小修士，說弄崩就弄崩？你是不是對我王某人有什麼誤解？！

好吧，就是我把青帝的殘魂吸進意識空間，這才導致的秘地崩塌瓦解，咋滴？

如果現實有表情，那王塵此刻一定是嘲諷臉。

不過，事情雖然是他做的，但這口大黑鍋還是堅決不能背的。

這是原則問題。

有好處，我來。送死背黑鍋，你去。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男銀，王塵從來是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的。

說不認，那就不認，打死都不認。

哪怕你證據確鑿，手上人證物證俱有，而且千夫所指，千夫所認，讓我辯無可辯，我……也不認！

是的，就是這麼臭不要臉。

就更不要說你卡爾只是猜測了。

臆想的事，能當真？所以，不要整天想着搞什麼大新聞，想我這種溫純善良的男孩子，弄崩一座歷史悠久的傳承秘地，那怎麼可能嘛！

一套否定三連，王塵也沒有跟卡爾多解釋。反正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如果有什麼不滿，那……你特么來砍我呀？

依然是一張嘲諷臉，下一刻，眾人的身影消失。

一轉又一轉，一站又一站，終於，通過一道道傳送門的傳送門，王塵等人回到了秘地外圍，而此刻，秘地外圍，水流心等人正在討論。

「老鯨，你怎麼樣，可有收穫？」水流心問道。

鯨主臉色有些肅然，卻是回答道：「收穫巨大。不過這種收穫，根本不足以填補我與皇者境界之間的差距，還是……差得太遠了。」

「果然么……」水流心苦笑。

天碑石文，的確如傳聞中的那般神妙無窮，直指大道本源，然而也就是這樣了，這東西，畢竟不是武神晶核。武神晶核，不用你悟，將其煉化，馬上神通自現，得道超脫。

天碑石文，靠的是自己，不悟不行。悟性不行，石文再玄妙也是白搭。水流心倆人自問自己悟性也還可以，然而想靠天碑石文尋摸出一條通天大道，還是太理想化了。

苦心鑽研兩個多月，也的確算得上是收穫巨大，只是相較起武宗與武皇的差距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原以為武宗巔峰到武皇，差的不過是一絲契機，一絲機會，現在看來，這一絲契機，卻是深淵，是天塹，永無法跨越啊。」

水流心感嘆，「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啊。」

鯨主默然。

來時躊躇滿志，現實卻給了他一巴掌。

皇道，真的太難太難。曾經也是一方天驕，蓋世絕倫，後來漸漸成長成為一方霸主，可以說這世上已經很少有能令鯨主灰心喪志的東西，皇道不可期，他現在不是灰心喪志，而是絕望。

「皇道不可期？」他嘆息，「難道真的只能進秘地試煉去搏命了？」

「你要進？」水流心看他。

「為什麼不？」鯨主道，「不成皇，壽命終究不過悠悠數百年，只有得證皇道，才有資格被稱為老古董，才有資格成王作祖。難道你甘心一輩子，都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武宗？」

水流心不答，而是道：「你有把握能活下來？」

「當然……沒有。」

很想硬氣一點，挺了挺胸膛，鯨主終究還是泄了氣。

傳承秘地，越強越可怕。武師層次的小鬼進去尚是九死一生，他們這些巔峰武宗進去，考驗只會更加變態。

鯨主並沒有進過秘地，也沒有闖過關卡，但空穴不來風，想到自己進入之前，天馬商行那位尊主再三向自己強調傳承秘地的兇險與可怕，鯨主根本不敢抱有僥倖心理。

把握是不可能有把握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不過，再沒把握，也是要進。錯過這次，他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進這裏了。青仙秘地，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入的，這次他為了這個名額，已經把自己賣給了天馬商行，下次，他拿什麼再交換？

「放手一搏吧，不成功，便成仁。」鯨主嘆息道。

「就怕不成功成不了人，直接變成一癱死屍，連收屍的人都沒有哦。」

水流心打趣，說了個冷笑話，然後自己也長嘆息一聲，「放手一搏，那便放手一搏。若是真的運氣不濟，死了，也就死了吧。」

倆人相對沉默，空氣有些凝重。

就在這時，水流心突然笑道：「如果先前能抓住王塵那小子，逼問他接連闖關而能不死的秘密，我們現在就有保障多了。可惜，這小子也是膽大包天，對這座偉大的秘地缺乏應有的敬畏，這不，玩火自焚，可算是把自己玩死了。一個多月不見出來，只怕是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說到王塵，鯨主也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哼聲說道：「這小子，的確是個傻大膽。就是苦了老邢和老辛，這倆位老哥可是打從心裏想把孫女嫁給他的，這下可好，孫女還沒出嫁，直接守了活寡，這可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哈哈哈哈……」

鯨主很是無良地笑了起來。

悲愴的氣氛，能笑一笑也是難得。

更何況，他都已經決定要去闖死關了，及時行樂，做個開心鬼，似乎也沒什麼錯。

然而笑着笑着，鯨主就不笑了。

因為他看到本應該死去的王塵，不僅死而復生，而且還挾裹着一大幫人，憑空出現……

「嘎？！」

鯨主當場就呆住了。雙眼一突，神情獃滯，那模樣，活脫脫一副跟見了鬼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水流心還在笑。

可能也是覺得這是他人生旅程的最後一笑了，他笑得格外的開心。

看到鯨主突然不笑了，還問：「呃……老鯨，你怎麼停了，不好笑么？」

鯨主此刻整張臉都在抽搐：「好……好笑……」

「好笑你就笑啊！又不是在面對你那些徒子徒孫，綳著一張臉幹嘛。」水流心道，「笑！都特么給我笑！」

然後他回身，看到了劫後餘生，跟卡爾等人站在那裏，露出會心一笑的王塵，水流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