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末
盯着水幕中的王塵，皇一眼神深邃。
老實說，他希望王塵是，又希望他不是。
如果王塵是，那他就是挖掘出這個超級天才的大功臣。其功勞之大，不僅可以將功補過，抵過他之前在聖地所犯的錯誤，甚至是可以讓他更上一步，得到聖地實質性的獎勵。
不過這樣一來……他好像就把王塵得罪了。
別的不說，先前那一掐，王塵就絕對會記在心裏。
看他這些天在牢籠里的詛咒就知道了，這傢伙，絕對是個小心眼，記仇的人。被他盯上，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易老，您說他在幹什麼？」皇一正想着出神，旁邊的那戰士突然開口道。
「嗯？」
皇一定了定神，再看水幕，眼中卻是一下驚異。
「這小子……他看得懂古文？！」
可以看到，水幕中的王塵，不知什麼時候，盤坐了下來。
他手上結印，做出了一個動作，在場眾人，對這個動作都不會陌生，因為這個結印動作，正是所有東皇聖地功法的起手式——旭陽印。
「這是要開始修鍊了么？不然怎麼會結旭陽印？」
「修鍊？不能吧，他這才剛在問天崖前站了多久，這就有所感悟了？這也太快了吧！」
「可能不是感悟。也有可能，他知道我們在監視他，故意做做樣子。畢竟你們也知道，這小子是一開始就會東陽訣的。」
四周的武士在竊竊低語。
雖說是武士，但也都是聖地正式弟子。所以，此刻在皇一面前，眾人雖不敢大聲說話，卻也不至於噤若寒蟬，連開口都不敢開口。
對聖女殿下還要保持恭謹，對皇一就沒有必要了。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僕人，還是個犯了錯，被謫貶邊疆的僕人。如果不是這僕人修為夠高，實力夠強，恐怕這些武士護衛都是不會理他的。
對眾人的竊竊低語，皇一也不覺得有什麼。
東皇聖地便是如此。只要你覺得你自己有資格，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如果沒那本事還要裝逼……呵呵，殘酷的事實，會教你做人的。
「有意思，這是看懂了岩壁上的經文，還是就是在裝模作樣？」
皇一眼睛虛眯，「不過也好，正好讓老夫看看你這東陽訣的火候如何，一部東陽訣一分十八，也讓老夫看看，你這是屬於十八法當中的哪一部分。」
如果讓王塵聽到他這話，只怕后槽牙都要笑出來。
尼瑪，一部天階功法而已，你們居然給分成了十八份？
到底是多賤的人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啊！
這也太特么喪心病狂了吧！
皇一卻不覺得有什麼，依舊兩眼死勾勾地盯着水幕看。
離天壇，是東皇聖地的一座移動型基地。
聖女皇瑤，早已沒理會這邊的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問天崖，則是離天壇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也重要的一部分。之所以說重要也不重要，那是因為這裏記載的功法與圖錄，對東皇聖地來說已經無關緊要。而說不重要也重要，便是因為這到底是承載着東皇聖地的部分秘辛，其上不僅有大量東皇聖地的基礎聖功，秘法，還有一部分前輩、先人對於大道自然的感悟印記，甚至是悟法所得。
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座露天的武學寶庫。
只是，這武學寶庫，也不是誰進去都能有所得的，絕大部分人進問天崖，只是一種懲罰，類似於面壁思過。至於岩壁上的種種經文，圖錄，別說學，他們連看懂都費勁。
就比如王塵現在參詳的這東陽訣經文。
也都知道問天崖有一篇東陽訣殘篇，可卻沒有人來。
為什麼？
因為沒人看得懂啊！
看都看不懂，學個毛。
對那些天分不夠，資質不夠的學渣來說，進問天崖，就是一種折磨。
也就只有少數的絕頂天才，或者聖地弟子，可以從問天崖里學有所得。不過也不是能看懂，而是靠冥冥之中的感覺，憑感覺去感悟岩壁上的氣機與神韻，最終自己摸索，慢慢把這篇東陽訣殘篇摸索出來。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無疑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了。
一般人別說做到，聽都覺得像是在聽故事，根本不可能。
皇一也覺得王塵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不過，此刻看他坐下來，如果不是裝腔作勢，那就是他真的感覺到了什麼。
想想那些傳言中，頂級妖孽的表現，他目色微微閃動，同時口中低低自語：「不會吧，難道這小子也有那麼大的悟性？他真的……感覺到了什麼？」
修行的過程，是枯燥的。
王塵彷彿沒有察覺到皇一等人的暗中窺視一般，眼觀鼻，鼻觀心，沉心靜氣，心神合一，在那裏修行。
東陽訣，他早就會了。
畢竟靈魂交易這玩意，求的就是速成。醍醐灌頂之下，想不會都很難。
只是，會了不代表就精了。
就像帝拳歐拉，他也會，但就是不精。要不是後來慢慢磨練，再加上系統步步高點讀機的外掛屬性慢慢發揮作用，他到現在還只是只會不精。
會，很簡單。
但精，需要時間。
皇瑤那一試為什麼沒直接看出來王塵的真實水平？就是因為他只是會，但不精。
還只是粗淺狀態的東陽訣，入不得皇瑤的法眼。
意識空間里，青帝在給王塵解釋經義。
遠古文字對其他人而言是天書，對青帝而言卻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玩意。
而且，以他大帝級的修為眼光來給王塵講解經義，那也是高屋建瓴，句句都是深入淺出，字字真理。
很快，王塵便明白岩壁上的這篇經文，對應的是完整版東陽訣的哪一節。
「瑪德，把東陽訣最末的經義印記在岩壁，做這件事的人，是不是有病？」
他暗罵。
同時也把皇一和皇瑤倆人腹誹了一遍，「傻逼吧這倆人？就算要考驗，那也得對門路啊，把一篇東陽訣最末的殘篇經文拿出來是幾個意思？怕我不知道東陽訣的末章在哪，特意給我結個尾？神經病啊。」
嘆了口氣，他開始修鍊。
這一修鍊，離天壇中的皇一，當即把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