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邊關
跟這姓易的接觸的不多，就從當初在夏國的那番接觸來看，他好像是個掃地僧。深藏不露，世外高人的那種。
然而現在，掃地僧的形象，好像是破滅了。
在王塵看來，這完完全全就是一隻臭不要臉的老舔狗，無時無刻不在舔他的聖女小姐，皇瑤殿下，似乎，連皇者的尊嚴都可以不要……
這就很過分了。
雖然王塵也知道聖女的能量，甚至是知道皇瑤本人的可怕。但你這麼舔……是不是有些太過火？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大爺！
對王塵那詭異的眼神，皇一也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他輕輕一哼，也沒有理會。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自已怎麼回事。
且不說他原本就是皇瑤的家僕，一直侍奉在其左右，就說這次，他之所以能以待罪之身，從夏國歸來，還不是因為自家小姐？
舔狗？不，這是忠誠！
也正是因為這種忠誠，即便在面對王塵這種絕世天才，他也敢毫不客氣！
畢竟，他效忠的是皇瑤，而不是王塵。
如果這個姓王的小子能為自家小姐所用，那當然最好，如果不能……呵呵，悟道型的稀世天才又如何，忤逆小姐，本座一樣收拾你！
「去坐着吧。」皇一斜了他一眼，道，「到了邊關，老夫自會叫你。別有其他的想法，這是『虛空』級別的戰艦，比小姐的『大空』戰艦級別還高。這種級別的大艦一旦航行起來，神鬼辟易，橫行無敵。你要想跳艦，除了死，根本沒有第二條路，明白么？」
「跳艦？」
王塵搖頭失笑，「易老，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是那種人嗎？你太小瞧我了好不好。」
「最好不是。」
皇一呵呵一笑，最後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是的話，你就死了。」
聲音飄來。
王塵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一聲：「老貨。」也是轉身回自已的休息室休息。
大艦起航，從東皇聖地到邊境戰場的距離卻不近。
按皇一的說法，這段路少說要走十來天。
行進的路程極度無聊，王塵也只能是回自已的休息室休息，順便再熟悉熟悉已經掌握的三門天階武技。
「希望別真是去當炮灰吧。」他暗道。
……
修行無歲月。
當王塵從修行狀態中被喚醒的時候，他這才知道，原來邊境到了。
「這麼快？」他微微一怔。旋即暗笑：媽蛋，這眼睛一閉一睜，十幾天就過去了。果然，修行是打發行途無聊的最佳方式啊。
皇一還在等他，他當即起身，打開了戰艦休息室的金屬大門，向外走去。
外面，早已經熙熙攘攘。
等王塵出來的時候，他發現，戰艦的甲板，已經是站滿了人。
影影綽綽，沸反盈天。
「啊～終於到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是快坐散了呢。」
「呵呵，知足吧，這還是有虛空戰艦帶你趕路，如果是你自已走，從聖地到邊境的這段路，你能走到死。」
「無聊是無聊了點，但勝在一個『快』。不過這裏就是邊境么？看起來……也還好啊。」
「還好？哈哈，小老弟，沒上過戰場吧？等上了戰場，我想你就不會說『還好』這兩個字了！」
「嘿，無非就是殺妖而已，還能有什麼其他？別瞧不起人，我也是常年遊走於刀尖之上的，不比你們差！」
「呵呵，希望到時候，你還能說這話吧……」
一幫人團聚在甲板上閑談。
因為此時，虛空大艦還在緩緩移動，還沒有完全停靠。
大艦上空的防禦罡罩火晶壁也還沒有撤下，順着火晶壁往外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荒野燎原上，狼煙四起。
那是一種粗獷的美。
遼闊的疆域，一眼望不到邊際。赤紅色的土壤，石塊，連袂成山，縱橫千萬里。與天映照，一邊紅，一邊藍，一時之間，竟是讓人分辨不出來，哪片是天，哪片地。
這土地，沒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就是一個特點，大！
其他的，簡單之極，既沒有絕美的風景，也沒有令人驚嘆的奇觀。
然而，只是將「大」這一特點發揮到極致的，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觀，本身就是一道風景！
遼闊天際，天蒼蒼，野茫茫。
站在這種地方，仰望天地，你便會覺得宇宙的浩渺與偉大，同時感嘆自身的渺小。
哪怕武宗，同樣如此。
天地偉力，玄妙無窮。
混在人群中，王塵同樣在那裏感嘆：「這就是邊境？真是……嘆為觀止啊。」
蒼茫曠野，赤紅萬里。
大蒼涼的美感，讓人忍不住心生沉醉，又暗暗警覺。
站在大艦甲板，鳥瞰下方，可以看到，數不清的種族在這片大地之上演繹著兇殘與血腥。
腥風血雨都不足以形容眼下的場面了。
底下這片大地，彷彿就是被血染紅的，赤紅一片，赤紅得甚至接近於腥紅。
大艦橫空而過，看到的場面，觸目驚心。
面對面的互砍，碰撞，沒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全部是血與肉的碰撞，拳拳到肉，每秒必飆血。
甲板上的眾人原本還在議論，彼此之間，談笑風生，如踏青郊遊，神態之間，不乏輕鬆之意。
然而目睹這一幕幕，一個個的，卻是都不再說話了。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自閉。
「這……這就是邊境戰場？我們是來……送死的？！」
「不……不會吧……這麼殘酷，怎麼活……聖地，怎麼會安排這種必死的差事讓我們來……」
「這麼殘酷，不至於吧……」
一幕幕血肉模糊的場景，的確是令人驚悚，觸目驚心。
只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顯然也是與王塵一樣，都是從沒到過邊境戰場的新丁。
聽到這話，當即有人在那裡冷笑：「殘酷？哈哈，你特么是想笑死老子嗎？這就殘酷了？真正殘酷的，你們根本還沒見識到！這都怕的話，老子勸你們，還是乖乖滾回家吃奶吧！」
話落，一群人哈哈大笑。全是老兵。
王塵瞥向這邊一眼，不置可否。
而就在這時，虛空大艦艦身突然一震，卻是一座港口模樣的浮空城市出現，大般即將停靠。
邊境戰場，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