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遠方的咆哮

轟——

「啊……！小琳琳開始了！」

聽見遠方傳來的爆炸聲后，或許是第一次見識這種魔導炮開火的莎倫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在她們的身後，青白色的魔力彈劃過了天際向遠方墜落，接着點亮還是一片黑色的地平線。

「別看了快走！」

距離行動還有……八分鐘，蕾爾沒有時間讓莎倫為了這種事情看上半天，她必須利用好每分鐘。

希望這群軍隊的傢伙反應別太快……蕾爾在心中默默祈禱到，在她們行動開始的那一刻，一旦敗露就意味着幾乎不可能全身而退，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命考慮，也是為了……不去當女僕長。

能和一個魔法師並肩作戰……這對於蕾爾這樣的信仰戰士來說，在十六年前是一種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信仰的力量需要強大的意志作為支持，所以難免會需要嚴苛的教條和各種清規戒律，在如今富足的生活里，早已沒有什麼人願意成為真理教會的成員。

不過很可惜的是，在這場持續了六年的魔族戰爭中，魔導聯合的魔法師精銳損失殆盡，以至於最終解體。

「喂……莎倫。」

「怎麼了？」

「看見前面那幢建築了嗎？」

兩人的速度非常快，就在蕾爾還想着關於魔導聯合的事情時，她們已經靠近了基地所在的方向，在一片起伏的丘陵之中，幾幢高聳的建築出現在了蕾爾的強化視覺中。

這是魔導飛艇基地的指揮大樓，在復仇戰爭開始時，蕾爾曾經來過這裏幾次，不過那時候這裏已經完全啟用，不是這副荒涼的模樣。

和蕾爾預想的差不多，她們只花了六分鐘的時間到達這裏，剩下九分鐘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關鍵是如何利用。

「注意你的態度，現在你是個軍隊的魔法師，我是你的助手，你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明白了嗎？」

一邊向基地的地下倉庫入口走去，蕾爾再一次向莎倫重複著這些事，她的態度太像一個孩子了，這點是蕾爾最擔心的地方。

「我……我明白，要沉穩……」

「那好，跟我來！」

這幾幢地面建築此時沒有半點燈火，基地的地下部分才是修復的重點，憑着當年的記憶，蕾爾帶着莎倫來到了建築內的一條向下的走廊前。

「衝進去之後，記得應該怎麼做吧？」

「明白……」

「行動！」

咚！

隨着蕾爾在莎倫耳邊輕聲喊道，兩人一前一後向著樓梯底端跑去，在一片黑暗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發出微弱亮光的魔法陣。

這是驗證身份的法陣，當然，蕾爾和莎倫不可能通過這個身份驗證，不過很顯然，蕾爾有其他的方法。

「警告，身份未通過驗證。」

在莎倫把掌心對準法陣之後，這樣的聲音理所當然的響起，幾乎在同一時間，黑暗走廊內瞬間燈火通明，而厚重的大門上，一扇小窗被人拉開了：「你們是誰？」

「沒時間解釋了，快點讓我們進去！」

按照蕾爾的教導，莎倫立刻把軍方的發信器舉到了門內士兵可以看見的地方，同時用急促的語氣大聲說道。

「這……你們是這裏的卧底？」

如同蕾爾所想，這個只有軍方才有的發信器立刻讓士兵的警戒心下降了不少，不過他仍然沒有完全相信莎倫的話。

「如果不是卧底能在這種時候到這裏來找你們？現在魔族已經進入人界了你們還要在這裏廢話多久？如果耽誤了戰機你可以負責嗎？」

不能給這些士兵思考的時間，蕾爾的思路非常明確，莎倫在這裏發揮了她的優勢，連續的問題讓守門的士兵有些發矇。

「我……我明白了，進來吧。」

似乎是和身後的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后，士兵打開了這扇門，不過在踏進門的瞬間，十幾把魔導槍械瞬間對準了兩人的全身上下各個位置。

「聽着兩位……很抱歉這麼對你們，不過如果兩位的身份確實沒問題，那你們也該知道我們的難處，請兩位證明自己的身份。」

「喂！你是在難為我們嗎？卧底怎麼可能會有檔案記錄，難道你要我把長官找過來嗎？」

很好……就是這股氣勢，站在莎倫身後的蕾爾在心中默默為她的演技鼓掌。

「我……我知道是這樣，但是還是請你們證明你們的身份。」

「你……」

「每天早上五點準時起床，跑步半小時，練劍半小時，洗漱沐浴，和士兵一起吃早餐，七點準時參加軍營的早鍛煉，衣櫃編號5646……我不能多說了，這是將軍的私隱，你們還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我好了。」

就在莎倫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這群士兵，試圖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身份時，站在她身後的蕾爾隨意的報出了這一串意義不明的話語來，只是還沒等她說完，有些士兵的眼神已經變了。

「你……您和豪斯曼將軍是什麼關係？」

這或許是奧卡姆記憶里最有用的情報了，作為參加過第一次魔族大戰的軍隊元老，統率這支部隊的人是莫拉遜最信任的將軍豪斯曼，蕾爾曾經和他共事過一段時間，知道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這之後蕾爾才意識到，一名十六歲的少女連豪斯曼的衣櫃號都清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當時情況容不得她多考慮，就這麼脫口而出了，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她當時說的是豪斯曼的情報，而不是傑羅爾的……

「我明白了，既然兩位的身份已經明確，請下達命令。」

士兵們互相看了幾眼，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兩人行了一禮，隊長主動出列開口道。

「現在魔族攻入了人界，數量雖然不多，但都是精銳，我們需要一些空中支援，無論是火炮還是情報都可以，這裏的飛艇可以用了嗎？」

「請您和我來，我們的機師正在修理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