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談論死亡

85.談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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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不知道嚴昭為何如此生氣,但身為太子伴讀,他還是想儘力熄滅太子的怒火,不讓他因此事影響大局。

「哼!他還故意跟你打了招呼,可見是蓄謀已久。你也不用唬我,你這性情能有如此『大膽猜測』,肯定還打聽到了別的確鑿消息,早上跟你一起排隊等著出城的熟面孔不少吧?你能打聽到的,難保別人打聽不到,你別跟着我了,去見令堂,請她提醒一下姚夫人,知道怎麼說吧?」

曹毓見太子很快就冷靜下來,鬆了口氣,點頭道:「殿下放心,我就說,外面有人在傳姚家大小姐被歹人劫走了,所以才沒來游春踏青。姚相肯定一聽就明白。」

曹毓的母親王氏與姚汝清的夫人是堂姐妹,平日常有往來,由她去提醒再合適不過,嚴昭讚許道:「去吧,記得避著人說話。」

曹毓答應一聲轉身去辦事,嚴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三三兩兩相聚的人群中,才收拾情緒,理了衣袖,換上一張溫雅笑臉,轉回皇帝宴請群臣的席上。

身穿大紅太子常服的嚴昭一回到席間,就吸引了許多目光。他身高腿長、姿態挺拔,一舉一動高貴優雅,連正跟二皇子嚴煦低聲交談的姚汝清都不由看了太子兩眼。

嚴煦當然也看到這個佔着他太子之位的兄長回來了,便故意開口問道:「太子殿下怎麼去了這麼久?父皇剛還找你呢。」

嚴昭知道皇帝找他幹嘛,這個時間,肯定是借故叫他去吳皇后那邊,好見一見他們給他準備的太子妃人選,當然,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些人里都沒有姚白梔。可笑他前世居然以為姚寧馨就是姚白梔,竟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打算給他和丞相愛女見面的機會。

不過無所謂,前世他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娶到了阿梔——真當姚丞相是紙糊的,隨便她吳皇后擺佈?更不用說,現在的他已經活過一世,面對這些手下敗將,只剩看笑話的心。

「是么?」嚴昭露出點驚訝之色,往上首皇帝那裏看了一眼,「那我去看看。」他說着向姚汝清點頭致意,便去了皇帝御案前。

嚴煦看着他的背影,露出點看好戲的神色,姚汝清看在眼裏,並不多問,只開口建議:「二殿下也該去給御史台諸位御史敬杯酒。」

二皇子是現任皇后之子,深受帝后寵愛,除了太子的位子早在他母后被立為皇后之前,就被太后和公卿給了嚴昭,他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這樣驕縱着長大,嚴煦本身又沒有天賦異稟,自然長不成好材料,天天惹是生非,因此常被御史們彈劾。

他聽了姚汝清的話,並不情願,「那群老烏鴉,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姚汝清眉毛一挑,淡淡道:「殿下可不敢說這樣的話。御史掌監察事,風聞奏事乃是職責所在,殿下若連這點兒雅量都沒有,何談其他?」

他這話講的其實很含糊,但以嚴煦容量有限的腦子,一下子就理解成了丞相是在指點他,看來是願意給他做岳父,支持他幹掉太子了。

「姚相教導的很是,本王這就去。」嚴煦說完就興沖沖的帶着一個執壺小內侍去了御史聚飲之處。

姚汝清卻再沒在這個二殿下身上浪費一丁點兒注意力,在應付了幾位來敬酒的同僚之後,他身邊兒跟着伺候的隨從悄然接近,趁著左右無人,湊到自家相爺耳邊飛速說了幾句話,姚汝清眉頭皺起複又舒展,唇角緩緩浮上一絲冷笑來。

小兔崽子,敢跟他玩這套,他還嫩了點兒!

「叫雙全去迎一迎。姑太太突發急病,逸飛是孝子,趕着打馬請大夫,不小心跌斷了腿,怎能叫人放心?」

那隨從面不改色的應下,隨即告退出去,找了一位在外面候着的護衛,將相爺的吩咐附耳說了。護衛雙全聽完上馬就走,一路疾奔向東,半個時辰后就迎到了他們相爺的親弟弟姚汝平一行。

「二爺,相爺聽說表少爺為了給姑太太請大夫,從馬上摔下來,跌斷了腿,叫小的來送一程。」

姚汝平轉頭看一眼身旁嚴嚴實實蓋着帷帳的馬車,低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然後對雙全說,「既如此,你帶着這輛車去送吧。」

雙全打馬向北,車夫趕着車跟上,另一輛車裏的姚白梔聽着馬車轆轆走遠,也在心裏嘆道:沒錯兒,苗逸飛敢把姚家大小姐拐走,活該被他舅舅打斷腿呀!

不過她之前真沒想到這位丞相爹手段如此了得,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他們——下船之後順順利利到達藏身處,卻一進門就被包了餃子,不知道苗逸飛心情如何,姚白梔是覺得挺刺激的。

外面騎馬那位二叔怕嚇壞了她,當時還一邊親手綁了苗逸飛,一邊輕聲細語的哄她:「阿梔別怕,二叔知道不是你的錯,是逸飛胡鬧,不先稟明長輩,就帶你出來玩,實在欠揍。二叔現在就送你們回去,你沒傷著吧?」

姚白梔是出城路上被苗逸飛設計拐走的,她很好奇姚家人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又怎麼處理的後續問題,畢竟皇帝皇后今日都等著見她呢,就說:「侄女沒事。二叔,我半路不見,夫人嚇壞了吧?」

「大嫂是吃了一驚,不過還好,知道你是去見姑母,就放心多了。」

「可是……我沒見到……」

姚汝平把五花大綁的苗逸飛推給帶來的隨從,轉頭看着侄女慈祥一笑:「阿梔,記住二叔接下來說的話:早上排隊出城時,你姑母邀你過去坐一輛車,你在松風的陪伴下去了,但出城沒多久,你姑母忽發急病,不得不立刻回城找大夫,你擔心姑母,叫松風回來跟你母親說了一聲,就也隨着去了苗家。」

說完他回頭看一眼被堵住嘴還不肯消停,嗚嗚嗚想說話的苗逸飛,接道:「你表哥當時騎馬跑遠了,並沒跟你們一起,是另派下人去找他回來的。」

原來還可以這樣!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將計就計呀!苗逸飛能成功拐騙姚白梔出去,靠的是「家賊難防」四個字,姚汝清只把「家賊」改為「家人」,就輕輕鬆鬆掩蓋了結了此事。

家賊的計劃是這樣的。

每到三月三這樣集體出遊的日子,京城中人都會傾城而出,往曲水去的南城門尤其擁堵,富貴人家的車馬大排長龍,苗逸飛趁著大家排隊出城,需要短時間在城門洞內停留的機會,將一輛他母親並沒乘坐的車停在了姚白梔車旁。

他在實施計劃之前,先打馬來回走一圈打個招呼,是為了確定姚白梔是否獨自乘車,在看到姚夫人是帶着她兩個兒子坐一輛車后,他又往後面一輛車問候了一聲,確認回話的是姚白梔身邊嬤嬤,便故意說了一句:「表妹自己乘車多悶,我娘的車就在旁邊,一會兒我去說一聲,讓娘派人接你過去。」

說完他就走了,車上跟着姚白梔的丫鬟婆子,包括她自己,都沒覺得這有什麼異常,因為姚白梔本尊生母早逝,繼母不親,倒是姑母一向很疼愛她,她心裏或多或少有把姑母當娘的意思——這樣的關係,又怎麼會對苗逸飛看起來非常正常的行為起疑呢?

而且之後來接姚白梔的人,不單是苗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與姚白梔的親娘還有淵源——在與苗逸飛一起乘車途中,姚白梔仔細回憶過,這位杜媽媽其實是苗夫人懷第二胎時,因沒有精力照顧長子苗逸飛,身邊又沒有太得力的人,姚白梔的親娘賀氏特意送過去幫忙的。

所以賀氏才是杜媽媽的原主人,且杜媽媽原本經歷坎坷,是賀氏救了她的命,留她在姚家,才能有今日的。

姚白梔身邊的人都和杜媽媽熟悉的很,也知道杜媽媽很懷念死去的夫人,恨不得親自來照顧大小姐,她來接人,誰會起疑?

松風給姚白梔戴好帷帽,陪着去了那輛車前,就被杜媽媽攔下了:「松風去後面那輛車和翠兒她們玩去吧,我來服侍大小姐。」

到此姚白梔仍沒起疑,還笑着說:「去吧,你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翠兒是苗夫人身邊的丫鬟,跟松風她們很熟。

松風笑嘻嘻的就去了,傻乎乎的一主一仆都沒想到,車上根本沒有什麼苗夫人什麼翠兒——姚白梔不知道松風遭遇了什麼,反正她是一上車就看見苗逸飛坐在裏面,還神情特別嚴肅的說:「阿梔你別慌,先坐下,表哥有話跟你說。」

太子殿下當時沒把苗逸飛打出去,只是趕出去,姚白梔真心覺得已經很有風度了。

這時姚寧馨也聽說了流言,心中很不安,太子就帶着她一起去見原主,說散播消息的人顯然是要挑撥得東宮不寧,如果太子妃真的相信就中計了。又問是誰把消息告訴她的,原主見他們並肩而來,看起來十分般配,心中酸楚,哪會相信太子的話,更不肯說是誰,太子急了,直接把她身邊的人都拉走問話。

這一問就問出了江采青的事,太子當時就要把江采青打一頓、趕出宮去,原主聽說,趕來阻攔,她這時十分依賴江采青,幾乎以死相逼。太子剛見識過苗逸飛的白痴,又見原主也這樣不分是非輕重,心徹底冷了,深深後悔娶了這個妻子。

最終他沒把江采青趕走,卻打斷了她兩條腿,並且不許太子妃身邊任何人出東宮一步,太子妃本人……自然是又病了。

太子習以為常,並不去看太子妃,還乾脆把東宮內帷事務交予姚良娣打理。這麼一來,外面又開始傳太子妃失寵,姚汝清得不到東宮內的消息,自然要找機會敲打太子,他找的機會特別敏感,正是群臣促請嘉泰帝給二皇子封王,讓二皇子就藩之時。

嘉泰帝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太子,對二兒子就充滿憐惜,想給嚴煦多點地方做封地,再晚兩年就藩。太子自然不願意。

這等關鍵時刻,若姚相能勸諫幾句,嘉泰帝總會聽進幾分,誰料姚汝清卻說皇上也是愛子之心,殿下試想,將來太子妃和良娣都生了兒子,太子妃之子是嫡長,不必說了,但良娣之子,難道殿下就不疼了?殿下不舍之時,太子妃生的嫡長子卻巴不得早把弟弟趕走,殿下是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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