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

「ＯＫ。」他們慢慢地走回去，深深地陷入思索中。「等一等！」希勃突然說，「我們是不是去拉勃里埃爾家繞一圈？查一查維妮的謊言？我們同樣完全可以在這林下灌木叢中迷路。」伽埃勒點點頭，他們穿過那道樹籬，感覺著就像在干不法勾當。拉勃里埃爾那邊同安德留這邊就像兩滴水一樣相像。一些修剪得很好的松樹，幾株修剪得非常漂亮的油橄欖樹，一些月桂樹叢，一片剪得平平整整的草地和一個青綠色的大游泳池，四周圍着玫瑰色的石板。他們聽到一個游泳者在發出節奏輕快的擊水聲。他們走上前去。「沒有狗吧？」伽埃勒低聲問。「有過一條。我正在給它做防腐處理。」「你好像真的成了這些乘坐噴氣式飛機旅行的人的寵兒了！」「呵呵！」希勃大聲笑着不答，「有人嗎？」濺起的水。靜寂。接着一個腦袋從游泳池裏冒了出來。拉勃里埃爾，喘著氣，不多的幾根頭髮貼在他腦門上。一個厚實的上身，覆著灰色的捲毛。他用二頭肌的力爬上池邊。「你們在這兒幹什麼？」「請原諒我們，我們在閑逛，我們迷了路，」希勃解釋說，「我給您介紹伽埃勒，我的未婚妻。」「……很高興。我妻子不在家。」拉勃里埃爾脫口而出，一面抓起一塊海藍色大毛巾。「您不怕冷！」伽埃勒欣賞地強調。那男人謙虛又滿意地微微一笑。「不，不太冷。我每天都試着游泳，從２月到１１月。你們是去安德留家吃午飯吧？」他加上一句，一面摩擦著胸脯。「呃……只是喝喝酒，」希勃答道，「安德留夫人有點兒不舒服。好了，我們不再過久地打擾您了。」他急忙又補上一句：「請跟您的夫人說我正在處理她的斯考梯，後天就能完成。」「可憐的老狗！」拉勃里埃爾喃喃說着，一面穿上一件跟那塊毛巾配套的浴衣。「考斯塔跟我說同樣的事剛發生在道格里奧納那匹柏柏爾馬①身上，在山的那邊。這系列法則……」「考斯塔？安德留的那個花匠？」希勃裝作不介意地詢問。「嗯。他來我們家搞保養。我們的老麗吉狀態不太好了。他也為道格里奧納家幹活。這是個真正的幹活利索的人。考斯塔，他想賺上足夠的錢退休回葡萄牙。５年以後。在那兒蓋房子。」「很好……」希勃背着身含糊地說，「好了，我們走了。白天好。」「謝謝。我會打個電話給讓－胡格，我也會把斯考梯的事通知我妻子。再見，小姐。」他朝伽埃勒笑笑，胸膛鼓起著，手插在他那件豪華的浴衣的口袋裏。５分鐘后，他已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就他一個人，他妻子沒在家！」伽埃勒嘰咕著。「穿着游泳褲，在游泳池裏。」希勃冷笑着。「和這個像不速之客似的維妮在一起。」「你和我想到了一起嗎？」「我想是的！」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