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柳府的驚天之秘

第二十五章 柳府的驚天之秘

見到那侍女逃遁,柳隨風拔腿要追,卻見自己的師父不動聲色,當即停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問道:「師父,您不追么?」

「不必!」蕭千離溫言道,「五仙教亦正亦邪,行事隨心所欲。此事或許另有隱情,他日再論便是。」

話雖如此說,蕭千離心中卻有些惴惴不安。

五仙教又名五毒教,是南疆的第一大宗派。現在純陽宮百廢待舉,人手短缺,修為不足,倘若真的與這個門派對上,只怕對純陽的發展大大不利。

他心中念頭百轉,面上卻依然雲淡風輕,吩咐道:「隨風,你如今《玄冰功》已經入門,玄冰真氣最善壓制毒素,你可試着替你老父梳理經脈,壓制命蠱。」

柳隨風想不到自己苦練的玄冰功,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當即喜滋滋的答應一聲,快步走到床前,扶起柳萬三的半截身子,端坐床頭,雙手抵住老爹的后心,一道雖然細微、卻是綿綿不絕的陰寒內力頓時透了進去。

見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柳隨雲眼中流露出一絲艷羨,卻很快又壓制下來,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千離也是心中暗暗僥倖,他此時的醫術僅僅只有初級,別說治傷解毒,就算是難度大一些的病症也束手無策。幸好他之前兌換出了《百毒鑒錄》,對照一番,立刻認出柳萬三所中的正是書中所記載的枯殘蠱。

枯殘蠱不能距離施毒者太遠,但是偌大一個柳府,蕭千離也無法一一排查。剛才他一邊解釋枯殘蠱的特點,一邊緊張的思索應對之策。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剛走進房間的時候,那個青衣侍女卻表現出了一點異常。

四人的腳步聲都能把她驚醒,之前外面的打鬥,鬧聲哄哄,不知比腳步聲大出多少,她卻依然能在椅子上坐着打盹?

倘若是常人,聽到外面的異狀,就算膽小怕事,躲在門口看看熱鬧也是人之常情,至少也不會如此安心的睡着。

想到這裏,蕭千離便立刻出言試探,那侍女不知自己露了破綻,還以為早被自己看破行蹤,當下大大方方的顯露身份,飄身離去。

雖然不知這侍女究竟修為如何,但是她明知自己擊殺墨無意,卻依然有恃無恐,顯然武功不低。更何況出身五毒之人,哪個不是一身毒物?對敵起來更是束手束腳,比尋常對手要難纏數倍。

「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巴不得你把我忘記得乾乾淨淨才是好事!」蕭千離心中暗暗腹誹,卻也無可奈何。

果然不出蕭千離所料,施毒人離開不久,那枯殘蠱的效能便緩緩減弱,柳隨風的寒性內力所過之處,柳萬三的周身經脈也漸漸有了知覺。

到底是初學咋練,勉強將老父的上半身脈絡貫通,柳隨風的內力便難以為繼,身子微微顫抖,小臉也變得有些蒼白。

「差不多了!」蕭千離察言觀色,笑道,「清除蠱毒不可一蹴而就,點到為止即可。剩下的水磨工夫,就要等你家老爺子慢慢調養才好,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此時柳隨風對師父的話已是信服之極,聞言便收了功,深深吸了一口氣,百川歸海,這才走下床來。

「師父,接下來怎麼辦?」

蕭千離「嗯」了一聲,微笑道:「你爹這些日子傷了元氣,當以名貴溫補藥材細細調養,三月後可見成效。」

柳隨風臉色平靜,只是點了點頭,開口道:「師父,咱們走吧?」

「且慢!」身後柳萬三的聲音突然響起。

「孩兒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這個家,我已經沒有再留戀的了!」柳隨風淡淡的說道。

他轉頭望去,入目的卻是柳萬三痛苦與哀求交織的複雜眼神,不禁心中一怔,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爹只想再多看你一眼……」

「答應爹,別讓爹等上十四年……」柳萬三彷彿一下蒼老了幾十歲,佝僂著身子,右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抬起來。

「爹只怕已經沒有十四年可活了……」

十四年……柳隨風終於心一軟,輕嘆道:「爹,這十四年來,你雖然對我並不好,我娘也因此鬱鬱而終。但是這養育之恩,孩兒終不能忘!」

他轉過頭來,靜靜的看着白無咎,沉聲道:「白先生,雖說你刻薄寡情,又擅見風使舵。但是十幾年來,你為柳府也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四大供奉僅剩你一人,這柳府還少不得你的支撐。待我走後,府中還需你坐鎮,以震懾宵小。」

白無咎低頭不語,半晌才答道:「是!」

柳隨風目光落在柳隨雲的臉上,澀聲道:「二哥,你野心勃勃,這家主之位原本讓給你也無不可。只是你生就一顆豺狼心,為天地不容,我不殺你,你安心做一個富家子,或可落個善終。」

柳隨雲又驚又怒,霍然抬頭道:「這個家主之位,我不坐,又有誰來坐?莫非讓那個瘸子去當家主么?或者說,你要把這偌大的家業拱手讓給旁支?」

柳隨風目中已有譏誚之色,冷冷的說:「誰說大哥就不能坐這家主之位?你以為他傷腿之後就一味意志消沉?我來告訴你,自從大哥接管城中幾間商鋪,短短數年之內,生意便做得風生水起,又多做善事,城中已有『柳善人』的稱號。倘若不是爹看不起瘸子,對他不聞不問,又豈會讓你獨佔鰲頭?」

他頓了一頓,又冷笑道:「雖說大哥雙腿已殘,但是又有誰說身有殘疾便不能做這一家之主?有我這個弟弟活着一天,柳府的家業,又有誰敢打主意?」

一番話說得柳萬三老淚縱橫,喃喃道:「錯了,全錯了!老夫鼠目寸光,竟然還不如幼子看得明白,當真是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白先生,請你吩咐管家接大少爺回府,以代家主之位。」

白無咎躬身應諾,匆匆出門。房中的柳隨雲早已面如死灰,無力的後退幾步,貼在牆上,默默無語。

蕭千離看着這個大弟子條理分明,調配得當,語氣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不禁微微點頭:經過這次事情之後,這個主角級的徒弟終於露出了崢嶸,今後的道路只怕是一飛衝天,再無桎梏。

「好徒弟,為師就等着你的王霸之氣一露,各種天材地寶、大怪小怪哭着上門求虐,徒弟、美女一波波的往純陽湧來……」

到時候自己這個師父,就坐吃等死,輕輕鬆鬆完成系統的任務,最後再……咳咳,本座可是要成為天下第一宗門的掌教呢,可不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千離正想得投入,卻聽到柳萬三咳嗽一聲,緩緩道:「隨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柳府中那件秘寶所在么?」

此言一出,房中三人齊齊將目光看了過去。

「柳家祖上曾出了一位郡守,留下一件秘寶,命歷代家主代代相傳,等到柳家出了一位大能之輩能參詳其中奧秘,方可託付。」

蕭千離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既然是柳家秘傳,本座不便旁聽,就此告辭!」

柳萬三搖了搖頭,恭敬道:「好教真人得知,我柳家保守秘密已有二百年之久,卻始終無人能參透其中的奧秘。直到九年前,柳府突然多有動亂,長子因此而雙足具殘,墨無意解柳府大難,被我奉為上賓,引為供奉。」

「幾年來,墨無意時常探我口風,問及柳家秘寶之事,我只推不知。直到前些時日二子成年,我卻身患怪病,墨無意突然出現,逼問我秘寶下落。」

「老朽大驚之下,這才知道這秘寶的傳聞竟然已經泄露出去,誓死不肯低頭。墨無意卻笑道:『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按柳家先祖遺訓,凡下任家主接位,此寶自然易主。』」

聽到這裏,柳隨風頓時恍然大悟,不由得怒視柳隨雲,咬牙道:「怪不得你突然在冠禮之日發難,要置我於死地,原來是墨無意的教唆。如此看來,他助你提前上位,你便以柳家秘寶交換?」

柳隨雲全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柳隨風卻也不去理他,只是轉頭問道:「以爹的意思,莫非這寶物,還牽涉什麼大秘密不成?」

柳萬三哈哈一笑,笑聲中卻是苦澀無比,搖頭道:「說來可笑,我柳家只當這東西是助我家族興盛的寶物,卻不料這才是惹禍之源……」

他一邊口中喃喃,一邊伸手從脖頸上扯下一枚項飾,單手托起,沉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柳家保不住這東西,還望掌教看在幼子的份上,代為參詳其中深意。也算是……也算是我柳萬三對這孩兒和他娘一點補償。」

三人齊齊看去,卻只見柳萬三手中托著的,分明是一枚樣式古樸的石鑰。

突然異變陡生,旁邊一直老老實實站着的柳隨雲向柳萬三猛撲過去,同時揮起一掌,重重的劈向柳隨風。

「哼!」蕭千離的動作卻比他更快,左手一勾一引,以《斗轉星移》的奇門功法化解了這勢在必得的一掌,右手一伸,已經將那人的後頸抓住,一把摔在地上。

「這小子好深的掌力!」蕭千離早就防備柳隨雲翻臉,一直默默的運轉玄冰功,此時以斗轉星移化解,只覺得手臂震得一陣氣血翻騰,面上卻不動聲色,潛運內力,頓時將手臂的不適壓制下去。

「我不服!我不服!」柳隨雲在地上一個翻滾站了起來,大聲嘶吼起來,「憑什麼咱們家的秘寶,要送給一個外人?」

柳萬三輕輕嘆息一聲,搖頭道:「原來墨無意早就籌劃這一天,你這一身本事,也是墨無意所傳吧?」

柳隨雲憤怒得五官都在扭曲,指著柳隨風叫道:「我跟着墨無意苦練三年,才有了如今的修為,他一個小妾所生的兒子,憑什麼幾天就能築基?你說你最看重我,又為何要生出別的雜種?」

柳萬三嘆道:「你已入魔障,只怕三兒給你的歸宿,才是你最好的結局吧!」他搖了搖頭,目光懇切的看着蕭千離,「掌教慈悲,請廢了他的一身功力,留他一條小命可好?」

蕭千離搖了搖頭,一指點破了柳隨雲的氣海,這才輕嘆道:「忤逆不孝矣,三世果報然。又有云:父不慈則子不孝。柳老爺子,你這為人父者,當真是失敗得很了!」

柳萬三凄然搖頭,苦笑道:「掌教說的是!」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柳隨雲,低聲道:「傳說得此秘寶,便能解開一個驚天秘密之所在,歷代柳家家主均是漫無頭緒,或許能從先輩偈語觀其端詳。」

「鳴沙之異,懸泉之神,皓月呈輝,終證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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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第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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