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抉擇

「神職凝聚？新神職？」

拉蒂妮亞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你不知道？」

眉毛一挑，塞萬提斯看向拉蒂妮亞的眼中寫滿了訝異，身為一位神靈，她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新神職……阿薩托姆世界也確實好像許久沒有新神職的凝聚了，是因為這個嗎？

「對對對，身為一位神靈，我卻不知道這件事，很丟人是嗎？」拉蒂妮亞撇嘴，不爽道。

塞萬提斯張了張嘴，還準備幫拉蒂妮亞解釋一下，但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他又閉上了自己嘴巴。

真的，很有趣！

拉蒂妮亞知道這件事，可是她卻沒有第一時間往那個方向上猜測，因為阿薩托姆世界已經很久沒有誕生新的神職了，如今的『魔網之靈』在此之前也是『魔法女神』。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新的神職誕生了，所以就連拉蒂妮亞這位神靈都已經忘了。

除了『世界自有』的神職之外，目前許多神職都誕生於智慧生命的一些行為，比如愛情，比如貿易，再比如統治，或者鍛造。

不管其誕生的年代究竟有多麼久遠，這些神職確實是因為智慧生命的行為而誕生的。

除了由世界本身孕育而生，天生就具有強大的神力，代表着世界一部分的原始神之外，最初的信仰神便是在那個大量神職凝聚的年代誕生的。

不過現在阿薩托姆世界的神祇已經全都是信仰神了，經過了數次更迭之後，阿薩托姆神系才成為了如今這個樣子。

就連阿薩托姆神系最為古老的神祇光輝之神也是經過了多次更迭，在他的前任太陽之主和光明之神相繼殞落之後，他才登上了神位，成為了如今阿薩托姆神系最古老的神祇。

在當初那個時代之後，神職的產生速度就已經變慢了許多，甚至在千百年前已經完全陷入了停滯，再也沒有一個神職誕生。

因此，拉蒂妮亞才沒有第一時間往這個方向想像，不過塞萬提斯的腦洞和膽子都比她大多了，在認真思考、大膽猜測之後，他終於從傳承記憶里找到了相關的東西……

「『概念』率先出現，然後是『事實』，但是這一次有許多『見證者』，所以才出現了這種情況嗎……」

塞萬提斯摩挲著下巴，雖然拉蒂妮亞沒有明確說明，但他基本上也已經可以猜到那是一個什麼神職了，畢竟他與女僕之間，記憶可是共通的。

儘管人們並不知道，就算是拉蒂妮亞也只是有點猜測，可是『概念』和『事實』已經出現，稱謂方面其實並不重要，不管如何稱呼，這個神職的本質都不會發生改變。

「……還記得瑟拉跟你提過的那個『互聯網』嗎？」塞萬提斯搔了搔頭髮，想要和財富女神好好解釋一下這個神職，可是作為一頭龍，他真的想不到能夠用什麼優雅的辭藻來形容那個東西。

「當然！」

財富女神心念一動，驚訝地捂住嘴巴：「你知道這個新的神職是什麼？」

塞萬提斯雙臂環抱，反問道：「你不也是受了瑟拉的拜託才會去那麼做的嗎？直到現在，我和瑟拉仍舊共享著記憶，所以基本上她擁有的知識我……嗯，擁有很多。」

含糊了幾句，塞萬提斯在拉蒂妮亞鄙夷的眼神中又把話題扳了回來：「『網絡』——這只是一個稱謂、一個形容，因為比較形象，所以暫且用這個來作為稱呼。」

塞萬提斯沒有選擇使用生造詞來解釋，而是選擇了用漢語翻譯。

如今溫德城的孩童至少都會說上一段流暢的漢語了，作為教師的知識教會牧師更是能夠使用漢語來進行流暢的交流。

因為這件事，財富女神在剛剛來到溫德城的時候就特意使用了神術將這門語言和文字學會了，所以現在她也能夠理解塞萬提斯現在說的是什麼意思。

「網絡……」拉蒂妮亞低聲呢喃，「像蜘蛛網一樣？」

樹葉有着脈絡、人體有着脈絡，只不過蜘蛛網的脈絡更為清晰、更為直觀，所以財富女神下意識就想到了蜘蛛網。

「對，就像是蜘蛛網一樣！」黑龍稍微一頓，「但是，也有少許不同。」

「在瑟拉的設想中，神靈的本身決定着這個『蜘蛛網』的中心，神殿和教堂作為支撐點，神職人員是連接着同層支撐點的絲線，而信徒才是網絡的終端。連接着『所有點』的絲線就是信息，或者說是『信息的傳遞和交換』，這些東西就能夠組成一個『網絡』。」

走在前往書房的路上，塞萬提斯用雙手向拉蒂妮亞比劃了一下，讓這些解釋能夠更加的鮮活具體。

拉蒂妮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了。

「那麼我今天做的那些，就是象著着『網絡』的出現？」

說實在的，拉蒂妮亞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是不相信新神職的誕生，因為她已經有了確切的感受，讓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是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代表着『網絡』。

瑟琳娜和她之前就一直在努力，想要創造出『網絡』來，可是過了那麼久，財富教會的內部網絡依舊無法真正普及，這其中雖然有許多因素的制約，但是按照奧術帝國留下了的那些遺產，她們本不該如此不堪的。

「只是一個『概念』，實際上，你只是作為『信號放大器』，把守望鎮那邊的影像實時傳輸過來了，魔法也能夠做到，只是無法如此方便，消耗也很大而已。」

拉蒂妮亞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看着茶几旁的塞萬提斯行雲流水般的泡了一壺茶，聽着他的解釋，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這頭黑龍安靜下來之後，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嗎？』看着塞萬提斯柔和的側臉，拉蒂妮亞有些發愣。

一年多了，她從未見過塞萬提斯這副恬靜模樣。

只是瞥了她一眼，塞萬提斯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

「我是精神病，但我又不蠢。」

將一杯茶放到財富女神身前，黑龍提着自己的茶杯坐到一邊，不顧茶水滾燙，抿了一口。

原來這傢伙還知道自己是個精神病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塞萬提斯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說道：「別說是『神職』了，你可能連『相關領域』都沒有得到，因為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人們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祈禱對象，所以想要那個神職想要誕生，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我認為，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嗯？」拉蒂妮亞愣了一下，「有什麼看法……」

僅是遲疑了兩秒，她就明白過來了。

「這個神職看起來挺重要的……」拉蒂妮亞吸了口氣，滿是糾結。

如果用得好的話，那麼她定能夠更進一步——當然，說的是『財富』和『貿易』神職。

不用整個大陸，只要各國的主要城市都能夠通過『網絡』來進行信息交換的話，那麼必然能夠推動商業的發展，可是現如今，這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且，這個神職也許現在還沒有人看出來有什麼重要的，但是到了以後……

而且，這個神職與她的相性並不高，與目前任何神祇的相性都不高！

如果她要接受這個神職的話，這個神職就會受到制約，影響到現實世界后，就代表着『網絡』這個事物的發展受到制約。

可如果想要讓這個神職發展不受制約的話，她就要放棄財富和貿易神職，或者是交予其他人，或者神……

「真是麻煩啊……」

拉蒂妮亞嘆息一聲，捏著杯把，像身邊的黑龍一樣抿了一口。

「燙——啊！塞萬提斯，給老娘停下，有種你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