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海納百川
「呃，塞萬提斯你能別那麼看我嗎？」
齊格勒扭捏著拿起了一本書擋住了自己的臉，看起來似乎有些羞澀……
塞萬提斯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歪了歪腦袋掏了下耳朵，看起來好像沒有聽懂。
齊格勒砸吧了下嘴巴，轉過頭去委屈的嘟噥道：「明明是你們請我來的，可是你們就真的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嗎？」
看起來就像是個受了刁難的小媳婦一樣，光是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樣，就能夠感覺到一股怨氣。
「很抱歉，並不能。」
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是女僕看上去卻沒有一點歉意。
「塞斯跟我說過你之前的那些事迹，所以我不得不對你提起警惕。」
手裏拿着一本書，女僕頭都沒抬一下，眼睛一直盯著書中的文字。
齊格勒搖頭嘆息，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那麼不受歡迎……
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沒做些什麼，和瑟琳娜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羊皮書卷。
除了他和瑟琳娜手上的書卷之外，桌上、四周的書架上還有不少羊皮書卷，這些都是他或者塞萬提斯收集到的奧術帝國『遺物』。
和他一開始猜想的一樣，這位女僕長手上並沒有製造元素爐的技術，而是打算重新設計『元素爐』，就連奧術帝國在設計元素爐的時候，都是幾位大奧術師牽頭，上百位奧術師一同聯合研究的。
現在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個，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剩下的法師都不夠格，無法參與到研究的行列當中，這一消息無疑讓齊格勒有些灰心喪氣，畢竟他們兩個大概也就同等於兩位大奧術師，而且在當時，那些奧術師還有『塔靈』輔助計算，而他們……
什麼都沒有！
齊格勒自己收集到的那些書卷他早就翻看過了許多次，這些資料破損得太厲害，他看的時候也是雲里霧裏的，完全無法將書卷中記錄的知識銜接串聯起來。
整個龍族裏面有意識的收集這些東西的也只有他和塞萬提斯，塞萬提斯也是在十幾年前才開始收集的，以龍族的行動速度，這十幾年裏也沒有收集到多少，因為除了他們之外，庫爾庫特帝國的法師也在收集這些東西。
女僕和紅龍試圖從這些書卷的知識中尋找到一些靈感，因為這些知識不夠完整，他們想要從中尋找靈感的話，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工程。
女僕不想和齊格勒共處一室，她從塞萬提斯的記憶中得知了不少關於齊格勒這頭紅龍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信任這頭紅龍。
之所以會找上這頭紅龍，也是因為在他們認識的人中，只有這頭紅龍是可以幫上忙的。
對於女僕來說，管理悲風公國是工作，可是像現在這樣，研究元素爐的設計卻是興趣，她十分喜歡這個，在帶着塞萬提斯跑出來之後，就順便叫上了齊格勒。
齊格勒近幾天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待在這個圖書館中，這裏就是法師塔中的圖書館，只不過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圖書館中的一個『包間』罷了。
類似的房間在圖書館中有不少，特別是在法師們看著書的時候，突然來了靈感，他們就能夠在這種房間里記錄靈感，認證猜測。
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些駭人聽聞，這些書卷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擺在外頭，所以他們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包間』。
這個房間已經被女僕佔用了，除了擁有許可權的人之外，其他人都無法開啟這個房間的門，更別談偷偷潛入這個房間，盜走這個房間里存放的書卷了。
不知道他們需要多久才能夠將元素爐重新設計出來，在那之前，女僕會一直使用這個房間。
女僕和齊格勒認真的翻閱著書卷，在腦海中不斷的推敲，自然不會感覺到無聊，可是塞萬提斯就有些坐不住了。
翹起的腿按著某首歌的節拍抖動着，要不是因為女僕之前的警告，他現在都要哼出聲了。
他對那些書卷沒有任何興趣，對於奧術帝國的知識不感興趣，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在龍族之中也不會有多少，齊格勒就是其中一個，可他塞萬提斯，不需要這些！
因為無聊，塞萬提斯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人偶少女身上。
在齊格勒把她帶回去之後，不知怎麼的就修好了，難道真的像是他之前說的那樣，齊格勒把自己的心臟塞進了這個人偶的身體里？
塞萬提斯看了好一會兒，人偶少女都沒有任何反應，靜靜的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個真的不會活動的精緻玩偶一樣。
側耳仔細傾聽，好像還能夠聽到人偶少女體內心臟跳動的聲音，也就是說，齊格勒真的把這個人偶的身體變成了他的形狀了？
「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翻閱書卷的齊格勒忽然笑了一聲，「我把我的心臟塞進了芮娜身體里，變成了她的動力源。」
他好像注意到了塞萬提斯打量人偶少女的視線，所以就解釋了一下。
「不過那可不是我現在的這顆心臟，是我用心臟碎片複製出來的，事實上，好像還和原版動力源有些差距，讓芮娜不得不通過進食來補充能量，其實我倒是想過設計一種小型的魔法陣，讓芮娜能夠自動吸收魔力的，可是好像有些困難。」
齊格勒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然後轉頭瞥了女僕一眼，眼中帶着某種期待和試探。
「那祝你好運。」女僕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的這個回答讓齊格勒撇了撇嘴，他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在這次交談過後，房間又再次安靜了下去，塞萬提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因為他剛才好像感覺到了瑟拉的一些不滿。
房間里的氣氛很沉悶，沒有一個『人』說話，女僕和齊格勒在翻閱書卷，塞萬提斯很無聊，但他又不得不在這裏待着，因為他害怕齊格勒會突然暴起傷害瑟琳娜。
這事情說起來可能有些荒唐，但按照塞萬提斯對齊格勒的理解，他有很大的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從本質上來說，齊格勒就是一個愉快犯。
「對了，能跟我說一下財富神殿裏的『那東西』是怎麼回事嗎？」
齊格勒打破了這片沉悶，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伸了個懶腰，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可不相信，那些神靈能夠設計出『這種東西』。」齊格勒一手托著腮幫子，靠在書桌旁，笑眯眯的看着女僕。
紅龍這個群嘲的範圍有些大，不過也確實如此，雖然神靈們大多都很開明，可是祂們卻沒有多少創新思維，祂們是秩序的維護者，而不是秩序的創造者。
「……那是『網絡』。」
放下書卷，女僕閉上雙眼，長出一口氣后說道。
「『網絡』……」
齊格勒品味着這由兩個字組成的詞語，不是通用語的生造詞，而是漢語。
他了解過這種語言，這種語言和文字中沒有蘊含着『力量』，可是，卻帶有某種神奇的魔力，和天界語很相似，但卻比天界語更容易表達某種事物或某件事情，是一種很『先進』的語言。
「能跟我多說說嗎？雖然對『元素爐』的設計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對於這東西……」
齊格勒眯起了眼睛，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是有些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