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402.都是狠人，除了百里晴

「皇上駕到！」

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拓跋嚴和穆妍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站直了身子，回頭就看到一身華服的青虞被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宮殿之中，百里郇和白淵對視之間，眼神已經交鋒數次。白奕彷彿事不關己一樣坐在那裏，而百里晴就站在百里郇身旁，她的神情比起百里郇出現之前可得意多了，顯然是覺得有了得力的靠山，接下來什麼都不用怕了。

宮殿之外，青虞看着拓跋嚴和穆妍，神色淡淡地問：「言少主在這裏做什麼？」

「沒什麼，散步，正好走到這兒來了。青帝要進去啊？那請便，不用管我們。」拓跋嚴笑容滿面地說着，並沒有離開。

「瑨兒，出來，陪言少主入席。」青虞目光看向了宮殿之中的青瑨，不容置疑地說。

青媛給了青瑨一個安心的眼神，青瑨起身走了出來，按照青虞的吩咐，請拓跋嚴和穆妍到宴會上面去，不要再留在這裏。

拓跋嚴眨了眨眼睛：「客隨主便，瑨王請。」話落果真跟着青瑨走了，穆妍就默默地跟在身後。

青虞收回視線，抬腳進了宮殿，看着還站在那裏的百里郇和白淵，微微蹙眉說：「既然要讓你們的孫女參加皇太女選拔，就要讓她們與其他王女處於平等的地位，不要再以什麼城什麼門的少主自居，否則只會引起青鸞國重臣的反感，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明白！你們現在去入席，接下來的比試，也不要插手！」

「青帝，如果晴兒受到了什麼不公正的待遇，老夫不會坐視不理的。」百里郇看着青虞目光幽深地說。

「晴兒如果感覺有不公正的地方，讓她來找朕主持公道。這裏是青鸞國，百里城主最好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青虞的態度很強硬。

「如果不公正來自青帝呢？找誰主持公道？」百里郇輕哼了一聲問。

「百里郇，如果你不相信朕會公平對待她們的話，你可以現在帶着晴兒回七殺城去，你看晴兒願意跟你走嗎？」青虞冷冷地說，絲毫不掩飾對百里郇的不滿。

聽到青虞的話，百里晴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原本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伸手拉了一下百里郇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然後百里晴看着青虞，恭敬地說：「外祖母，我祖父剛出關，聽聞先前有人欺負晴兒，所以心情不太好，說話有些口不擇言，請外祖母不要放在心上。」

「朕對晴兒沒有什麼不滿，百里郇你管好自己。」青虞神色淡淡地說。

之前沒有開口的白淵這會兒微微一笑說：「青帝，老夫和無雙門絕對相信青帝是公平的，接下來也不會插手比試，請青帝放心。」

「嗯。」青虞微微點頭，「你們都先出去，朕有話要跟她們說。」

白淵看了白奕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了。百里郇拍了拍百里晴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也跟在後面離開了。

卻說拓跋嚴，跟着青瑨往宴席上面走的時候，跟青瑨聊了起來。

「瑨王的妹妹也要參加這次的比試，瑨王覺得令妹有幾成把握？」拓跋嚴開口問青瑨。

青瑨神色淡淡地搖頭：「不知道。」

「本少主看，令妹嬴的把握有七八成呢。」拓跋嚴微微一笑說。

青瑨愣了一下，直覺是拓跋嚴在開玩笑：「言少主說笑了。」

「本少主從不跟不熟的人說笑，瑨王接下來會知道的。」拓跋嚴笑了，「不過看瑨王印堂有些發青，雖然不太明顯，但很可能是中毒之兆，如果需要本少主把個脈的話，不用客氣，一萬兩黃金足矣。」

「不必了。」青瑨搖頭拒絕了，感覺拓跋嚴話裏有話，但他沒有明白其中深意。

很快，青瑨帶着拓跋嚴和穆妍回到了神兵城的位置上面。

上官恪和上官憫都忙着帶孩子，並沒有興趣來參加什麼宴會，所以只有穆霖坐在那兒。然後穆霖面前放着一盤剝好了皮的葡萄，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分成了兩份，他往拓跋嚴面前的盤子裏放了一半，往穆妍面前的盤子裏放了一半，然後對青瑨說：「麻煩瑨王給我們找兩個勺子過來。」

青瑨嘴角微抽，招手叫了一個宮女過來，很快取來了三支很精緻的勺子，穆霖說讓穆妍和拓跋嚴用勺子舀著葡萄吃，然後拓跋嚴舀起一顆先喂到了穆霖嘴邊，穆霖張口吃了，然後點頭說：「不錯，剛剛你們不在，剝得不好的我都吃掉了，剩下的你們吃吧。」

穆霖話落又對青瑨說：「這葡萄不錯，不知還有沒有？」完全不見外的樣子，也不覺得這樣有失身份。

青瑨愣了一下，又叫了宮女過來，然後沒多久，兩個侍衛提了兩大籃子紫瑩瑩的葡萄過來了，對青瑨說：「王爺，這是宮裏所有剩下的了。」

「都送給言少主和神兵城的客人。」青瑨神色淡淡地說。

「是。」兩個侍衛把籃子放在了穆霖旁邊，然後退下了。

「多謝瑨王了，瑨王快過去坐吧。」拓跋嚴對青瑨說。

青瑨微微點頭，去他的位置落座了。一坐下就感覺有人在看他，轉頭，就看到了他的父母正對着他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還帶着一絲討好。

青瑨神色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又朝着青媛所在的宮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白淵和百里郇先後出來了，微微鬆了一口氣。

而冥御風的位置距離拓跋嚴很近，他看着拓跋嚴拿着勺子一顆一顆吃葡萄吃得不亦樂乎，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鬼使神差地開口問了一句：「言少主，可否讓本皇也嘗一嘗？」

這葡萄是很罕見的水果，天元大陸也就青鸞國有，唯一的葡萄果園是皇室專供，一般人根本吃不到。本來這葡萄是青虞讓人準備給貴客的，只有天冥國玄葉國七殺城和神兵城的位置上面各送了一串而已，冥御風沒吃到是因為穆霖嘗了一顆覺得味道還不錯，想着穆妍和拓跋嚴會喜歡，就把隔壁冥御風面前的葡萄給要過來了。當時冥御風覺得無所謂，很爽快地給了，因為他不是沒吃過，但現在看着拓跋嚴，他很想吃一顆。

拓跋嚴笑了：「當然可以，一顆萬金。」

冥御風愣了一下，然後摘下身上的一塊玉佩遞了過來。冥御風戴在身上的玉佩，價值自然不止萬金，拓跋嚴收下了，然後端著面前的果盤，拿着勺子，起身過去，坐在了冥御風身旁，對冥御風說：「只能給你一顆，勺子不能給你用。」

冥御風凈了手，自己拿起一顆，放入了口中。清甜的汁液在口中瀰漫，他看着拓跋嚴傲嬌的小臉，不知為何原本很沉鬱的心情，好了不少。

「言少主多大了？」冥御風拿帕子擦了手，看着拓跋嚴和顏悅色地問。

「十三。」拓跋嚴說。

「言朗這個名字是誰取的？很好聽。」冥御風看着拓跋嚴說。

「你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輪到我問你了。」拓跋嚴說，「冥皇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

冥御風愣了一下，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明白拓跋嚴一個在他看來還是孩子的人為何要問他如此沉重的問題，而他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不如我先說，我曾經以為我最親的人不在了，很痛苦，後來知道他還活着，我們團聚了，所以我這輩子迄今為止沒有什麼痛苦的事情。」拓跋嚴看着冥御風說，「冥皇呢？」

冥御風眼眸微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微微搖頭說：「太多了，言少主突然這麼問，本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怪不得冥皇總是一副別人欠你十萬兩白銀的樣子，現在我明白了。」拓跋嚴唇角微勾，「好了，我舅舅叫我，我回去了。」

拓跋嚴話落，端著已經被他吃完的空盤子，又坐回了穆霖身邊。

冥御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沒有看拓跋嚴，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青虞到達之後，皇太女選拔即將開始，不過青虞並沒有提前公佈選拔的內容和規則，所以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清楚他們接下來會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比試。

「舅舅，你覺得會有琴棋書畫那些嗎？」拓跋嚴問穆霖。

穆霖點頭：「應該會吧。」這是一般女子比試必須的項目，也是一個女子才華的體現。

「誰知道青虞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葯，萬一她別出心裁，不比那些呢。」穆妍開口，很隨意地說。

很快，事實印證了穆妍的猜測，因為青虞抬手，示意全場安靜下來之後，朗聲說：「青鸞國儲君一位，事關重大。朕思慮再三，為了公平，減少紛爭，決定一場定勝負。」

很多人神色都有些愕然，很是意外。

穆妍微微挑眉，就聽到穆霖說：「青虞不會是想讓她的孫女外孫女直接打一架，誰贏誰當皇太女吧？」

「看樣子是的。」穆妍神色莫名，「其他比試，譬如琴棋書畫，需要評比，會存在主觀的喜好，外行有些也看不懂，自然沒有辦法做到絕對的公平。只有打架是最直觀最公平的比試方式了，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不了弊，長眼睛的人都能直接判斷出勝負。」

就在全場驚愕並且好奇所謂的一場定勝負是指什麼的時候，拓跋嚴突然大聲鼓掌，導致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他這邊。

拓跋嚴笑容滿面地說：「看來本少主那天對青帝說的話倒是本少主的不是了，青帝果然很公正，直接比武定勝負，也符合青帝一向以武治國的風範，對青帝的魄力，本少主心中很是佩服啊！」

很多人恍然大悟，明白青虞打算讓那些王女們比試什麼了。的確，琴棋書畫不管單比哪一項，都不能證明一個人的實力，因為比試文採的話，本身就分了很多門類，術業有專攻，根本沒法兒一刀切地選定一項來比，那樣比的話是不公平的。

但是文和武，武佔了一半兒，卻是可以直接分出勝負的，並且可以用武功來斷定一個人的實力。

而拓跋嚴說青虞向來以武治國，乍一聽沒毛病，並且是公認的事實，只是這麼當眾說出來，再品品，很多人就感覺拓跋嚴這是在諷刺青虞只會用武力，殘暴無度了，雖然事實上差不多就是這樣。

現在青虞要用比武直接選出皇太女來，很多人乍一聽很震驚，只是因為一般人都覺得皇太女選拔肯定要比試很多項目，有些意外罷了。但冷靜下來又會覺得，從青虞一貫的行事風格來說，這種舉動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拓跋嚴開口點破了青虞的計劃，不管青虞有沒有感覺到拓跋嚴的諷刺，她眼神都很平靜，掃視了一圈說：「接下來的比試，但凡中途插手者，便是與朕和青鸞國為敵！」

百里郇神情很輕鬆，因為他本來還在擔心青虞會出什麼刁鑽的比試來為難百里晴，如果只是比武的話，百里郇覺得其他九個王女，根本不可能是他孫女百里晴的對手，他對百里晴的實力極有信心，還挑釁地對着坐在對面的白淵舉了一下酒杯，露出了一個難掩得意的笑容。

白淵神色還算平靜，但內心並不平靜，因為他也沒有想到青虞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白淵從小培養白奕，就是按照一個勢力的掌權者來培養的，琴棋書畫這些都是必要的基本功，白奕學得都非常出色，甚至白淵還讓白奕學了兵法和治國之策那些東西。白奕很聰明，該看的書都看過，悟性也不錯，所以如果考文采，白淵認為白奕不會有問題。

白淵也讓白奕學了武功，甚至給白奕提供了他能得到的最好的修鍊資源，還親自指點白奕。白奕的實力，從她的年齡來說，已經不弱了，但白淵對百里晴的實力有所了解，直覺白奕現在的武功並不是百里晴的對手，因為七殺城能夠得到的修鍊資源肯定比無雙門要好得多，百里晴也是年少成名，一度被很多人認為是天元大陸年輕一輩女子之中的第一高手，也有人對此不置可否，覺得有些誇大其詞。

當然了，現在那個百里晴沒有被所有人認可的女子第一高手的名頭，落在了神兵城城主阿九的頭上，因為阿九不僅是上官憫的徒弟，還當眾與白淵打成了平手，實力毋庸置疑。

如今，白淵有些擔心接下來的比試，並且心中隱隱地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青瑨聽到青虞的話之後就皺起了眉頭。他昨日入宮求見青虞，請求青虞免除青媛參加皇太女選拔的資格，被青虞拒絕了。當時青虞說，就讓青瑨當做是給青媛一個當眾彈琴作畫展示才華的機會。但青瑨現在才知道，青虞當時不過是在糊弄他，因為根本就沒有彈琴作畫這些項目的比試，只有比武。

青瑨很擔心青媛，因為青虞說的是一場定勝負，但那裏有十個王女，就算兩兩比試，一輪一輪淘汰，至少也要打四場才能決出頭名。所以青瑨在想，這所謂的一場定勝負，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比武規則？

很快，不遠處的宮殿之中，所有王女都換上了青虞讓人專門為她們準備的衣服，一起走了出來。

一模一樣的紅色勁裝，有些王女頭上的髮髻樣子都變了，因為青虞要求她們從頭到腳把衣服鞋子全都換了，首飾也都摘了，現在用的玉簪都是青虞派人準備的，其他的都被收走了。只有裏衣沒換，但是有嬤嬤搜過身，這樣是為了避免她們身上藏有暗器。

而接下來比試所用的武器，也是統一發放的，不是木劍，是真的可以殺人的長劍，十個王女全都拿在手中。

十個妙齡女子，容貌各有千秋，穿着艷紅如火的勁裝，這樣一起走了過來，單純從視覺效果來說，美得非常引人注目。

百里晴走在最前面，容貌明艷而張揚，臉上帶着絕對的自信，顯然她們都已經知道了比試規則，百里晴認為這種規則對她來說是最有利的，勝券在握了。

白奕走在中間，神色平靜，無悲無喜，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麼。

走在最後面的是青媛，她微微低着頭，外人看來倒像是她有些畏懼的樣子。

十個王女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陸續走上了廣場正中央的高台，一排站在了上面。

「青虞這是打算讓十個人來一場混戰，誰最後站在上面誰贏？」拓跋嚴眨了眨眼睛說若有所思地說，「不然十個人一下子全都上去幹什麼？」

「八九不離十。」穆妍說。

下一刻，青虞開口，朗聲說：「這場比武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沒有時間限制，不用點到即止，掉下來就徹底失去成為皇太女的機會，最後上面站着的那個人，就是青鸞國的皇太女！」

青虞話落，全場嘩然！

很多人之前沒有在意青虞說的「一場」兩個字，都以為會是兩兩比試，點到即止，一輪一輪地打，因為這才是正常的比武。

大部分人都沒想到青虞竟然這麼狠，讓她的孫女外孫女直接混戰，還揚言不用點到即止，那就是在比武台上面，不管重傷還是殺人，都是被允許的！那上面可都是青虞的嫡親血脈啊！

「真是個狠人。」穆妍幽幽地說，「不過拋開青虞跟那些姑娘們的關係，單從選擇繼承人的角度來說，我認為這種方式，還挺妙的。十個人，不是一對一，那就不是單純的比試武功了。想要站到最後，需要在一開始的時候，給自己找到一個最佳的盟友。盟友的數量不能多，如果超過三個，就會在一開始成為另外七個群起攻之的對象。而在這個過程中，既要明智地選擇敵人，也要時刻提防自己盟友在背後插刀。同時，選的盟友不能實力太弱，否則幫不上忙，但也不能明顯比自己強，因為如果結盟的兩個人是最後剩下的，必須保證自己有實力在最後除掉一開始選擇的那個盟友。不過這是理想的情況，事實未必會如此，十個女人，心思各異，互相之間有恩有仇，接下來變數很多，無法預計。」

拓跋嚴很認同地點頭：「青虞果然狠。」

「這不是一場比武，這是一場武力和計謀缺一不可的戰爭。」穆妍看着面前的高台，眼眸微眯說。

不遠處的冥御風聽到了穆妍的話，眼眸幽深地看了穆妍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青虞還沒有下令，所以比試沒有正式開始，青瑨突然開口問青虞：「皇祖母，到現在還是不能放棄比試嗎？」

青虞神色淡淡地說：「不能，比試開始之前，誰都不能下來。但在比試開始之後，如果誰想放棄，就自己跳下來。如果連從上面跳下來的機會都沒有的話，是死是傷，後果自負！」

青瑨面色一沉，有些擔憂地看了青媛一眼，本想用眼神示意青媛等會一開始就下來，但是青媛一直低着頭，沒有看青瑨。

拓跋嚴小聲說：「突然感覺青瑨好可憐，他看到接下來的比試，一定會傷心的。」

「為何？」是一直豎着耳朵聽拓跋嚴這邊說話的冥御風開口問的。

拓跋嚴嘿嘿一笑說：「這個嘛，冥皇很快就知道是為何了。」

十個王女之中，唯一一位被認為不會武功的就是青媛，其他王女武功雖然或高或低，但都練過，看樣子也沒有一開始就要放棄的。

青虞下令比武開始，全場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高台上面的十道紅影，看着十個人幾乎同時拔劍，散開，有幾個已經默默地結成了同盟，站在了一起。

青瑨猛然起身，大步朝着高台走去，準備去接青媛下來，青虞也沒有開口攔着他。

而高台之上，十個王女還在觀望，似乎誰都不想做第一個動手的那個。

一臉自信的百里晴掃視了一圈，沒有要跟人結盟的意思，倒像是在挑選誰是她的第一個獵物。

青瑨走到了距離青媛最近的位置，青媛背對着青瑨站在上面，並沒有看到青瑨過來。

而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青媛腳步微動，到了白奕身旁，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上面所有王女都聽到的話：「奕姐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最強的那個打下去再說？」

青媛的話，青瑨聽得一清二楚。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媛的背影，無法相信這是他那個溫柔無害，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會武功，也沒有心機，單純善良的妹妹會說出來的話！

而青媛話落，白奕冷冷地甩開了青媛的手，其他王女互相交換眼神，默默地把百里晴圍在了正中間。

戰鬥一觸即發，青瑨站在高台之下，看着青媛窈窕的背影，青媛持劍的姿勢，明顯是個練家子。青瑨面色幽寒如冰，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看客之中，百里郇冷哼了一聲，但也並沒有表現出擔心的樣子，顯然對百里晴的實力很自信。

而拓跋嚴看到青媛說了一句話，百里晴即將遭受圍攻，噗嗤一聲笑了：「青媛果然是個狠角色啊！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百里晴好像真的沒有。」

「不過以百里晴的實力，青媛此舉未必能夠直接把她解決掉，但一定會讓她折損不少，到時候青媛勝算會更大一些，因為百里晴本就是她最大的威脅。」穆妍很客觀地說。

不過如穆妍之前所說，這場比試，變數很多，無法預計。就在即將打起來的時候，原本九個王女圍攻百里晴的局勢突然發生了變化，本來站在青媛身旁的白奕飛身而起，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百里晴身旁，表明了要跟百里晴結盟的立場，瞬間驚掉了一地眼球！

所有人都知道，那十個王女裏面，明面上有仇的，就只有百里晴和白奕，而且她們兩人還是這十個人之中實力強勁的一對競爭對手。不管怎麼說，先除掉百里晴，對白奕都是有利的，可白奕突然選擇與百里晴結盟，讓大部分人都深感意外。

就連白淵都一口茶嗆在了嗓子眼兒，捂著胸口咳嗽了好幾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穆霖愣了一下，穆妍卻笑了：「聰明的選擇。」

「為何？」又是冥御風忍不住開口問的。

「因為青帝暗中培養的繼承人已經現身了，她才是那些人之中最強的，百里晴並不是，不過除了白奕，其他人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穆妍似笑非笑地說，如果讓青媛一個簡單的算計就得逞的話，樂趣會少很多的，白奕如穆妍一直認為的那樣，很聰明。只有白奕和百里晴聯合，才有壓制青媛的可能。

卻說高台之上因為白奕突然改變陣營，一時還沒打起來。

青媛看着白奕，眼底閃過一道詭異的寒光。

而百里晴看着白奕，卻冷笑了一聲，開口說：「你有病吧？是不是覺得你們九個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想當她們的姦細，讓我相信你，你好找機會在背後捅我刀子？你當我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