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痛擊晏嬰

第0011章. 痛擊晏嬰

孔子的這一份出彩的外交表演,不僅讓這個囂張跋扈的齊景公很沒面子,失去了動手的借口。

而且還大大地讓魯國得分,魯定公鬱悶的心情頓時好轉了很多。

就是在旁邊默默看熱鬧的那兩個國家的君主,陳國的陳湣公和蔡國的蔡文侯,都不由得為孔子他們暗暗叫好。

同時,也很鬱悶自己國家為什麼沒有孔丘這種牛逼的人物呢?!

這個時候,孔子對高台之下的那幾個學生大聲吼道:「魯國代右史顏回何在?!」

顏回聽了,把頭往上一抬,只見他的老師正在喊他呢。

他知道將有大事發生,於是就大聲回道:「顏回在此,請問代宰相有何吩咐?!」

「記事……魯定公十年,在夾谷會盟之上,齊國君主請我奏齊頌,我國君主因為臂傷不便,特由代宰相孔丘行之……」

「得令!」

顏回對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刀筆吏使了個眼色,那傢伙頓時笑嘻嘻地開始寫了起來。

魯定公看到了這一切,不要惹得哈哈大笑,得意地對四周說道:「真的是說的太好了,就是這個樣子,寡君因為受傷不便於彈奏,就只好請咱們的代宰相孔丘代為行之了。」

齊國的君臣面面相覷,尤其是那個齊景公,感覺到自己很沒有面子,他就偷偷地對晏嬰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絕對不能這麼便宜了魯定公他們。

晏嬰心領神會,他慢慢地放下酒杯,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孔子的面前,對他說道:「孔丘,你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既然如此,我有話要問你。」

孔丘的鼻子冷哼一聲回道:「國相,你不必要如此客氣,我知道齊國在你的治理之下一片欣欣向榮,你們齊國現在也成了東方的大國,但是你們在外交上卻並不是太讓我們感到很舒服。」

孔子把自己的意思清楚無誤地傳遞給了他,那就是這次會盟的時候,他們齊國君臣所做的一切的確是太過分了。

晏嬰也笑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很推崇周公的禮制,可是根據嚴格的周公之禮,辦學只能夠由官方舉辦,也就是說,只有一個國家的國君才可以辦學。可是我偏偏聽說你在魯國是怎麼乾的,你好像是辦私學對不對?!」

孔子有些疑惑地答道:「國相是從哪裏聽說的?不錯,我在魯國的確是辦私學。」

「這還不打緊,你收的那些學生有砍柴的,有種菜的,反正都是一些宵小之徒。我聽說有幾千人吧。這還罷了,可是你把這幾千人集聚在一起,一天到晚議論朝政,妄說國事,縱談天下……這些小人對你感恩戴德的,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們收集起來,成了聖賢之言。我看你這麼做,是不是別有用心呢?!」

「國相此言差矣。我從來都是主張有教無類的,也就是說人的出生不分高低貴賤,都可以求學。況且你居然污衊我這幾千學生,都是一些宵小之徒,那我們國家的一些著名的人物也曾經做過我的學生,你是不是想說他也是宵小之徒呢?!」

「何人?!」

「魯國的大司空……」孔子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孔兄,你說的這個人我是知道的,可是他作為貴族子弟,現在又掌了實權,即使跟着你讀了一陣子書,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代表性。」

「我知道,沒有什麼代表性,但是你不能說我那幾千學生都是一些宵小之徒吧。我感覺你這麼說的確是有些過分,你必須要向他們道歉才行!」

「我覺得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你辦私學又收了這麼多學生,你是不是有圖謀不軌的意圖呢?!」晏嬰繼續緊追不放地問道。

「我看國相是不是在血口噴人?!」

「我看你這是要禍害祖國,從而禍亂天下,你可知罪?!」

孔子的心裏很清楚,這個個頭矮小的傢伙,對齊國的功勞算是很大的,可是他今天居然說這種話,應該是剛才被自己給逼急了,這就叫做狗急跳牆。

看來今天是一定要置己方於死地,才肯罷休的。

這個時候,將他們一行包圍得水泄不通的齊國士兵,用刀戈長矛指著孔子他們大聲地吼道:「快說,你到底是有何企圖圖謀不軌,禍亂魯國?!」

孔子稍微冷靜了一下,終於想好了說辭,他正要回答的時候,卻看到晏嬰的官袍,只見上面有針線相連,其中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補丁。

看到這裏,孔子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他的手指著這些補丁,顫抖個不停。

晏嬰低頭一看,頓時知道孔子的意思,他不由得火氣直往上涌,冷冷地問道:「孔丘,你居然還好笑?!我看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好說的。要知道你自己都不尊崇周禮,是有大罪的,而且罪在不赦,應該滅九族才行!」

誰知孔子非但不害怕,反而繼續笑他道:「國相大人,我孔子區區小卒,怎麼敢造反呢?要知道我可是向您學習的……您不會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周邊的那些人,包括那些不可一世的士兵們,聽了孔子的話,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最為吃驚的應該是晏嬰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冷聲問道:「孔丘,你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你說是向我學習的,那麼請周邊的人評評理,我什麼時候辦過私學了?!」

孔子不緊不慢地說道:「看來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呀,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前幾年,你們齊國遭遇大災荒的時候。你曾經拿出過自己的俸祿,委託家人到外面買了很多米,煮熟之後就擺在你家的門口,給來來往往的人們施粥。我想敢於在國相爺的家門口喝粥的人,應該不是什麼達官貴人吧,都是一些用你的話說是宵小之徒。那每天到你家門口的那些人沒有上百也有上千吧?!」

「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的想起來了,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況且我還是一個齊國的大臣,多做點事情又何足掛齒呢」

「好一個何足掛齒。我孔丘當然也是知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可是問題就在這個地方,你的家人不斷對那些宵小之徒們強調,是國相在關心你們,你們可一定要記得他的好……我知道你做這種事情連續做了三年,這三年之內對你感恩戴德的宵小之徒應該也有好幾萬吧。那麼我要問你,根據嚴格的周公之禮,這種施捨的事情,應該是由你們國家的國君乾的,請問你怎麼敢私自施捨?!是不是有什麼圖謀不軌的企圖,收買人心,我看你這是罪在不赦!」

孔子的一番話說得晏嬰滿頭大汗,他頓時低頭沉默不語,又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對着孔子大聲呵斥道:「大膽的孔丘,你竟然敢污衊本人!」

「我說的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你可以向你周邊的人求證一下,我什麼時候冤枉過你?!我看還是你在污衊我吧……」孔子輕鬆地攤開了雙手,一臉和氣地說道。

這個時候,齊景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對自己的幾個臣子觀察了一番,發現梁丘據和黎鋤兩個人正在一起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著些什麼,看他們的神色,好像有一些得意。

他這才意識到,這兩個人和自己的這位大紅人之間,應該有着某種過節。

按說在朝堂之上,這些做臣子的人都是自己的幫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們都是自己碗裏的菜,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他們為了各自的私利,彼此之間勾心鬥角,這是難以避免的。

只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確是有些太過分了,看到晏嬰被孔子羞辱,他們不但不幫忙,反而能眼旁觀,甚至還暗暗地得意。

回去之後,到時候一定會有他們好看的。

再看看晏嬰,他完全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面子。

正在反反覆復地和孔子在爭執着什麼,可是卻又聽不太清楚。

就在雙方之間相持不下的時候,還是孔子給他們齊國君臣,找了個不大不小的下台階。

孔子笑嘻嘻地說道:「國相大人,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裏去喲,我們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哪個不知道,國相大人是齊國的一個賢相。大家都來看看,你們看在會盟這麼重要的場合之下,國相大人穿的衣服上面都有補丁。由此可見,在其他的場合,在家裏,在朝堂之上,國相大人始終都是表裏如一的……我剛才說的那個事情是實際情況,這說明國相大人樂於助人。更說明你們當今齊國的君主,是一位有仁德的國君。但是……」

孔子話鋒一轉,又笑嘻嘻地繼續往下面說道:「國相大人剛才責備孔子,的確是責備錯了,孔子的學生,雖然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我今天帶來的這幾個學生一樣,時刻準備着報效自己的國家的。當然,我所做的這一切,肯定是遠遠比不上國相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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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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