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泰來酒樓

第358章:泰來酒樓

「雲子小姐,我低估了這個唐錦了,他居然查到了泰來酒樓!」淺野一郎有些驚訝的道。

「你是低估了他們,唐錦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你真以為他是靠一點兒海外關係,會說幾句法語,再拍拍上司的馬屁做到的嗎?」竹內雲子輕哼一聲。

「對不起,我確實有些輕視了。」

「我們的人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居然還能讓他們查到泰來酒樓,足以說明這些人的優秀了。」竹內雲子道,「如此優秀的人就應該唯我大日本帝國所用,你明白嗎,淺野君。」

「淺野明白,可是他們都是桀驁不順之輩,只怕是很難令他們屈服。」淺野一郎道。

「只要他們不是死心塌地的跟大日本帝國作對,有本事的人,有些傲氣和脾氣也是應該的。」

「哈伊!「

「淺野君,帝國要征服的不僅僅是這片土地,還有這片土地上的人,讓他們為我所用,你明白嗎?」

「帝國要實現稱霸世界的夢想,需要更多的人才行,我這麼理解,雲子小姐認為對嗎?」淺野一郎道。

「不錯,淺野君的目光越來越遠大了。」

「還不是雲子小姐指導有方。」

「區區一個泰來酒樓,沒了就沒了,只要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些許損失也是可以承受的。」竹內雲子道,「淺野君,下一步你怎麼做?」

「屬下準備讓他自投羅網。」

「身份呢?」竹內雲子驚訝過後,眼底閃過異樣的色彩。

淺野一郎說了一句話,竹內雲子頻頻點頭。

……

陸希言回到醫院,才坐下不到三十秒,麻小五就從外面進來了,頭裏提了一個牛皮紙的袋子。

「給我留一份,其他的給成誠他們分了吧。」陸希言吩咐一聲。

「好的。」麻小五放下報紙和一份湯包,把剩下的拿出去丟給成誠去分給相熟的人了。

新聞上說的要麼是前線國軍戰敗的消息,要不就是某某漢奸被刺殺身亡,軍統鋤奸隊在行動……

當然,也少不了他的新聞,被當街刺殺,這消息算是夠火爆了,就算昨天出了「號外」,今天的報紙也還是會做一個詳細的報道。

其實,報紙上的新聞也是情報的來源之一,只是看問題的角度和對時局的敏銳不一樣了。

就如同這一次刺殺,租界內的中文報紙雖然寫的很中立,但普遍傾向於叫好聲,當然也有一些理性的聲音,只是很少而已。

倒是有一篇英文報道對陸希言遭遇刺殺鳴不平,這篇文章寫的很客觀公正,說陸希言是一名醫生,在當時,不管竹內雲子是什麼人,他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而至於竹內雲子是否是罪犯,得交由法院判定。

文章還說陸希言是一個非常紳士並且有禮貌的人。

當看到文章署名的時候,陸希言愣住了,艾倫,一個讓他感到熟悉的名字,元旦酒會上,那個被自己不小心潑了酒水的女孩兒。

她就叫艾倫,而且就是在這家報社工作,擔任英文版的一個編輯。

只是在酒會上見過一面,人家就敢為自己說話,發聲,還是在英文報紙上,這實在是非常難的。

日籍報紙,或者是被日資控制的報紙,那自然是一面倒的譴責了,好像是統一了口徑似的。

東亞同文會機關報更是用大版幅的報道這件事,配以憤怒且激動的言辭,甚至批評法租界公董局以及法捕房的無能。

除此之外,還盛讚了陸希言作為一名醫生的人品和德操,並且稱陸希言是大日本帝國永遠的朋友。

似乎不怕坐實他是「漢奸」的身份。

日本人安的什麼心,陸希言自然知道,但是他也絲毫沒有辦法,人家可都是說的好話,想澄清也不知道怎麼說起。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陸希言已經從「刺魚」那邊了解了一些情況,日本憲兵隊特高課的淺野一郎一直都在針對他。

但是這淺野一郎雖然針對他,卻也目的並不明確,似乎好像是他私下裏的一種行為。

「刺魚」曾打聽過,不管是外務省或者日本陸軍部,甚至是海軍部的情報機構,都沒有針對「他」的計劃。

這似乎就是一樁私人恩怨。

除了陸希言一出新聞,就在報紙上弄些報道之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如果淺野一郎對他採取什麼行動。

他一定能夠察覺到的,譚四他們對他的保護可以說是相當嚴密的,唐錦也在福開森路也安排了人手。

這就好像上天給他安排了一個宿命的對手。

只是,淺野一郎,你夠資格嗎?

「老師,老師,你在聽我說嗎?」

「哦,你繼續說。」陸希言猛然一醒,忙道,成誠正在給他說一天的工作安排呢。

「中午,醫院各科室主任有個例會,盛主任請假,請您代替他去參加一下,時間不長,不超過半個小時,下午本來有個講座的,但是鑒於老師現在的情況,講座就臨時取消了,但給您增加兩節公開課,面對咱們實習醫生的,已經報院辦批准了……」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我跟您提過的,您點頭答應了,我才去找院辦的?」

「好吧,我都忙暈了,不過這公開課,我講什麼?」

「您隨便講,我們都愛聽。」成誠道。

「那今天就這些事兒了嗎?」

「就這些。」成誠道。

「還好,不算太輕鬆。」陸希言抓起桌上的文件夾道,「走吧,跟我幹活去。」

……

病房內。

「陸大夫,我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謝謝。」

「陸大夫,你是好人,別聽報紙上胡說八道,那些想要你命的人呢,要問我們這些病人家屬答不答應。」

「就是,我們絕不答應!」病人家屬們異口同聲道。

「謝謝,我謝謝諸位了,我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們放心,我不怕這些流言蜚語,他們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兒,我還是做好我自己!」陸希言沖滿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屬深深一鞠躬。

「老師,你眼圈紅了。」..

「瞎說,剛才進沙子了,揉的。」陸希言死撐道,剛才他真是感動了,能夠被人理解,那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心靈的安慰。

「老師,他們說得對,您沒有做錯什麼,您只是治病救人,至於這個人是誰,他做了什麼事兒,跟您沒關係,他們這麼強行的把您跟竹內雲子扯在一起,那是不公平的。」成誠認真的說道。

「算了,咱們不能堵住別人的嘴不說話,留給時間去證明吧。」陸希言呵呵一笑,「走,咱們去下一個病房。」

……

泰來酒樓!

「督察長,從老闆、廚師,還有夥計,一共十七人全部都被控制起來了,為了防止他們竄供,都單獨看管。」齊桓將唐錦迎了進來。

「嗯,先把老闆叫過來。」

「是。」齊桓答應一聲,命人去把酒樓的老闆叫了過來。

「老闆,別害怕,我們不是要抓你,只是請你協助調查一個案子,你若是如實回答,提供線索的話,巡捕房還會有重獎。」唐錦對那老闆道。

「長官明鑒,我這只是小本生意,可不敢做任何犯法的事情呀。」

「吳老闆,你要是不想在這裏說,可以去巡捕房,那裏陰暗潮濕,你這養尊處優,吃的白白胖胖的,何必去遭那份兒罪呢?」

「長官,我冤枉呀!」老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道。

「冤枉什麼,我這還沒問呢,你就叫冤枉,莫非是真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兒?」齊桓冷喝一聲。

「吳老闆,起來說話,我們巡捕房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唐錦站起身來,俯身下來將吳老闆扶了起來。

「這三個人,吳老闆認識嗎?」唐錦拿出三張照片來,是那死去的三名殺手。

「不認識。」

「吳老闆,你仔細想想,你的夥計可是說他見過這三個人的,而且還是你親自接待的。」齊桓冷笑一聲。

「親自接待,長官,我這每天迎來送往的客人多了,我那都能記住呀。」吳泰來一臉的冤屈道。

「前天晚上,大約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唐錦緩緩道。

「我想想,我想想……」

「這麼近,吳老闆若是想不起來的話,那就只有去巡捕房的牢裏慢慢想了。」齊桓威脅道。

「別嚇著人家吳老闆,若是想不起來,那可就要吃大苦頭了。」唐錦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說道。

這話說的,嚇的吳泰來的額頭上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想起來了了,吳老闆?」

「想,想起來了,這三個人還真是我接待的,我這個酒樓一頓消費不低於五塊大洋,我看他們穿的有些普通,就從櫃枱出來迎了一下,咱們開門做生意,也不能硬往外推客人是吧,所以我就跟他們把話說清楚了,免得到時候付賬的時候沒錢,誰知道他們說我瞧不起他,吃個飯這點兒錢算什麼,從口袋裏一掏,就是一把大洋……」

「就只有他們三個嗎?」

「不是,後來又來了兩個,說是跟他們一起的,我看他們出手闊綽,就給安排在樓上的一個包間,他們一共點了八個菜,還有兩壇八年陳的花雕,我這裏的花雕那可都是上等的花雕,出自嘉善的陸氏酒坊,一壇進價就要六七塊大洋,他們五個人從七點半一直喝到九點鐘,這租界有宵禁,他們要是不走的話,我這裏也要關門不是,所以,我就進去催促他們,是不是把賬結了,然後走人。」吳泰來道。

「後來呢?」

「後來他們把賬結了,就走了。」

「這就沒了?」齊桓瞪眼道。

「沒了,長官,我真不知道他們是通緝要犯,這要是知道的話,早給巡捕房打電話報案了。」吳泰來一臉『我不知情』的表情。

「他們在你這裏吃飯,你就沒聽到他們談些什麼,或者提到些什麼?」唐錦問道。

「這客人在我這裏吃飯,我還能偷聽牆角不成,那我成什麼人了。」吳泰來訕訕一聲道。

「你現在是協助巡捕房辦案,如果能提供有用的線索,不但有獎勵,還會照顧你生意,可如果你故意隱瞞不說,被我們知道了,你知道後果的。」唐錦道。

「長官,您不能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吳泰來慌了起來。

「督察長……」

「他來做什麼?」唐錦眉頭一皺。

「唐督察長,好久不見!一位身穿錦緞長袍的老者大踏步進來,身後跟着兩名護衛保鏢之類的人。

「程管家,大冷的天兒,你不在家伺候黃老,怎麼還有空出來?」

「唐督察長,給我一個面子,不要為難吳老闆,他只是個生意人,跟你要找的人無關。」程曦文拱手道。

「黃老在泰來就來也有股份嗎?」唐錦微微一凝,問道。

「不多,三成!」程曦文伸出三更手指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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