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尾巴

章二一,尾巴

「你心裏難過,我也知道,也明白。」

「我心裏同樣也很難受,但是我們要忍着,明白嗎?忍着!」

說完,葛中捂著腦袋蹲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看的讓人揪心。

方知孝沒說話,道理他也明白,但真的很難受。

「我們先休息吧,今天就到這裏了吧。」葛中說道。

他們兩已經沒心情再繼續趕路了,而且現在天也黑了,休息一晚上,緩緩精神,明天心情好點再繼續。

「嗯!」方知孝點了點頭。

這個夜,兩人蜷縮在荒野中,卷著雜草將自己裹起來保暖。

但他們卻始終沒有睡着,滿腦子都是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

第二天一早兩人都是頂着黑眼圈起來,顯然昨晚沒睡好,精神有點萎靡。

不過兩人都不在意,準備繼續今天的工作。

對於昨夜之事,也是閉口不談,似乎忘記了似得。

但究竟有沒有忘記,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卻明顯發現,兩人都變得凝重了許多,話也都少了許多,不像一開始那樣說個不停的。

他們在離開之前,回了趟那座已經成為廢墟的村子。

日軍自然早就離開了,他們可沒時間在這裏待上一夜。

願意跑過來把這個村子屠了,算是勤快的了。

又沒什麼油水能撈,甚至讓一些日軍都不想過來。

他們比較羨慕南方的派遣軍,攻城略地,尤其是打下大城市那收穫肯定很多。

像他們,就屠了這麼一個小村長,能有什麼收穫?都窮的不行,連糧食都交不上來。這樣的村子一點用都沒有,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和八路有所聯繫,不殺了他們殺誰?

所以,在一把火燒了村子之後,日軍們就走了,留下這個少了一夜的村子。

現在村裏依舊還冒着煙,偶爾還能看見火苗舔著。

村子裏的溫度很高,哪怕只是戰在外面周圍,就能感覺到陣陣的熱氣往自己臉上撲。

讓他們兩很快就滿頭熱汗,後背也濕了。

雖然身子很熱,但是兩人的心卻是冰冷的。

戰在村外就感覺到熱量了,再往裏面,溫度肯定很高,中心的溫度估計能把他們烤熟。

兩人沒敢深入,就在外面轉了一圈。

這樣的火焰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所以兩人不需要再進去了。

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他們進去還有什麼用?

哪怕想收屍,連屍體也找不到。

「走吧!」葛中長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被濃煙遮住的天空。

方知孝不語,就跟在葛中身後。

葛中也不知道怎麼去開導他去,畢竟自己不是指導員,不會做什麼心裏工作。

他感覺方知孝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有必要暫停他們的任務,先返回基地。

「我們要不先回去一趟,將這事告訴書生他。」

「算了吧,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他了。」方知孝卻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這話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有別的意思,還只是說,方知孝心態出問題了?

葛中感覺越拖下去越不妙,便認真的說道:「走吧,先回去一趟吧!」

方知孝沒有拒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便隨着葛中一起返回,去將這件事告訴常佑去。

在他們離開不久,草叢中一陣晃動,一個人影悄悄的站了起來,看了眼葛中和方知孝離開的方向,便偷偷的跟了過去。

這傢伙很機靈,跟的並不近,而是遠遠的吊著,看到他們兩快沒影的時候,才悄悄的跟了上去。

以至於兩人一直都沒發現,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雖然沒發現,但是第六感讓他們兩都感覺似乎有點東西。

但毫無發現,哪怕是故意嚇唬,也不見有人出來。

這讓他們兩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了?出現錯覺了?

最終兩人將此事拋之腦後。

他們認為,是那事導致自己有些恍惚,從而出現了錯覺。

但以防萬一,兩人繞了好幾圈,才回到了山中。

而那個尾巴,緊緊的跟着,並沒有因為兩人繞圈被甩。

看起來他追蹤是一把好手。

對於兩人突然回來了,常佑有些驚訝。

按理說,沒特殊情況,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也不會回來啊!

但是現在,他們就是回來了。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常佑好奇的問。

他明顯看出,兩人情緒不高,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糟心的事情了。

方知孝低着頭,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葛中看了眼方知孝,嘆了口氣,緩緩抬頭,剛準備開口呢。

卻被從外面突然回來的葉青樹打斷了。

「隊長,我抓了小玩意!」葉青樹提着一個人,大步走了過來。

他手裏提着的人,在場的一個都不認識,都沒見過他,也不是崔秀娥的人,是一個陌生人。

「剛剛發現這傢伙偷偷摸到我們基地附近,賊頭賊腦的,就給他抓了回來。」葉青樹說道。

順手將自己提回來的這個傢伙們往地上一扔。

常佑發現這個人鼻青臉腫的,估計被抓到的時候沒少受苦。

「你是誰,為什麼偷偷摸摸的?」常佑居高臨下,一雙眼睛莫得感情,看着這個人。

「哼,就許你們人去我村子轉,就不許我來你們這裏轉?」這個傢伙語氣重滿是怨氣,臉上表情也是很幽怨的看了眼葛中和方知孝。

常佑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不由自主的看向葛中和方知孝,等着他們兩一個解釋。

「我不認識他,也根本沒見過他。」葛中皺着眉,腦子裏回憶了一番,確定沒見過這個人,便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方知孝也跟着搖頭,他也沒見過這個人,記憶中根本就沒他。

「老實點吧,不然受了苦你還是要說的。」常佑自然選擇相信自己人。

再度看向這個傢伙,拉着眼袋,一副鹹魚語氣問他。

聽起來沒有絲毫氣勢可言,但往往就是這中看起來很平淡很普通的語氣,爆發出來才是最可怕的,比起哪些厲聲呵斥的都要可怕。

因為厲聲呵斥會給人一種黔驢技窮的感覺。

但如果你越平靜,就會讓人越摸不清你的底子,心裏就會無限給自己暗示,最後被自己的腦洞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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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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