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骨肉親情

第186章 骨肉親情

第186章骨肉親情

「軍師」的小公子叫蕭平安。

名字裏也有一個「安」字,陸希言原本叫陸安,名字裏也有一個「安」字,這也算是有緣分了。

軍師可能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

他忍受着骨肉分離的痛苦,不見,不聞,不問,甚至對身邊的人都隱瞞了孩子的存在,甚至連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父親還活着,可最終還是沒能讓他能夠平安。

怎麼才能從那個竹內雲子手中把孩子救出來,這是一個擺在陸希言面前巨大難題。

「先生,戴雨農的電報。」

「說什麼?」

「您看一下就明白了。」閆磊直接遞給陸希言一張電文。

陸希言掃了一眼,是一封信,戴雨農的語氣,情真意切,從過去的情誼說到民族大義,希望軍師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成為民族的罪人,很明顯這份電報就是規勸他慎重選擇。

戴雨農肯定是知道什麼了,只是他沒有明說,這個傢伙在揣摩別人心思上面,還真是有一套。

親情是人割捨不掉的,何況是至親骨肉。

如果是真的「軍師」看到這封信,必定是愁腸百轉,一邊是自己堅守的理想和信念,一邊是兒子的生命,家族的延續。

這是很難選的。

就算是陸希言並不是真的「軍師」,他也很難做出選擇,他沒那麼硬的心腸,去犧牲一個年輕幼小的生命,哪怕是別人的家孩子也不行。

譚四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鐵血鋤奸團」更像是一個幫派組織,而幫派組織,一向都已「忠孝節悌」為行事準則。

義字當先。

「閆磊,晚上,把在家的都叫到一起來,我們商議一下,想個辦法救人。」陸希言吩咐一聲。

「是。」

……

晚上,凱旋歌舞廳,譚四,丁鵬飛,郭漢傑和閆磊都到了。

陸希言從醫院下班后,也到了。

「楚澤的名單我看過了,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來,除了已經死了的,活着的人是我們接下來的尋找的目標。」陸希言道,「不把這個泄密的叛徒找到,絕不罷休。」

「先生說的是,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泄露了小公子的秘密,我特么活剮了他。」譚四任務失敗,自己又受傷之後,整個人都變的陰沉起來。

「叛徒我們要找,但孩子我們也要救。」陸希言道,「日本人費勁心思深入我們的內部抓小公子的目的,就是沖着軍師來的,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軍師其實已經不在了,其實這已經不算是威脅了,不過,不管有沒有威脅,小公子我們是一定要救的,他不僅僅是軍師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孩子。」

孩子是希望。

「先生,你說如果日本人知道軍師其實已經傷重不治了,他們抓回來一個孩子,根本威脅不了我們,會怎麼樣?」郭漢傑問道。

「漢傑,你瘋了?」譚四眼珠子一瞪,一道殺人的目光。

「四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郭漢傑脹紅了臉解釋道。

「老四,我倒是覺得漢傑的建議有些道理,如果我是日本人的話,抓到小公子必然奇貨可居,嚴密看守,生怕被人知道,可如果當我發現我抓來的孩子根本沒有用,那會怎麼樣?」這個時候丁鵬飛開口了。

沒有人出口反駁,都在等丁鵬飛的下文。

「直接放人,我想日本人也不會那麼傻,但起碼對其的重視程度會下降,以日本人的功利性,他們又怎麼會在一個沒用的小孩子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的,只要他們的防範一鬆懈,我們就可以找機會救人。」丁鵬飛道。

「如果日本人為了泄憤拿孩子下手呢?」譚四激動的問道。

「那咱們先把事情給捅出來,若是沒人知道,那日本人自然肆無忌憚,可一旦被外界知道了,有輿論壓力了,以日本人現在想要營造的什麼中日親善的幌子,如果連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又豈能服眾?」丁鵬飛道。

「二哥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敢輕易的動平安公子了。」郭漢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港英當局那邊還鬧不明白呢,如果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們,那遠比我們直接曝光要好得多。」陸希言也點了點頭,這是個不錯的思路。

「四哥,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萬一我們這麼做,讓日本人惱羞成怒,對平安小公子不利呢?」譚四有些擔憂。

日本人做事,不能用常理揣度。

「我們可以不做任何指向性的暴露,只要把日本人抓了平安小公子的消息曝光就行。」陸希言道。

「這樣能行嗎?」

「起碼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能力獲取平安小公子關押的位置,他現在身體狀況如何,我們一無所知。」陸希言道,「救人也是無從談起了。」

「先生說的有道理,日本人抓了平安小公子,一直都沒動靜,分明就是想讓我們主動找他們,這對我們來說,就會非常被動。」丁鵬飛道。

「是的,敵不動,我不動,這是考驗我們雙方誰先沉不住氣。」閆磊附和一聲,這些日子,他的進步是最大的,沉穩多了。

「不,我們要動,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對方肯定會懷疑的,從人性的角度上,任何一個父親對兒子有危險都不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的。」陸希言道,「但我們不能明著動。」

「可是,我們怎麼跟日本人接觸呢?」譚四問道,「難道主動找上門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們忘了,還有我呢。」陸希言道。

「先生……」

「我是說,我的身份,唐錦都懷疑我跟鐵血鋤奸團的身份,日本人何嘗不是,我跟你們是接觸過的,而且還給他們畫過像。」陸希言道,「我是一個完美的中間人,你們說呢?」

「這對先生你來說,是不是太危險了?」

「放心吧,除了你們幾個,又有誰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陸希言道,「在這之前,我可是一直在國外,他們怎麼也不會懷疑我的。」

「有道理,但是您這樣找上門去,還是會有危險的。」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陸希言呵呵一笑。

「對了,先生,鄒淮他們接到命令,要對叛逃的中統株萍鐵路黨務調查部主任林世群制裁,請求我們予以協助。」郭漢傑道。

「林世群,他在上海嗎?」

「他們收到確切的消息,林世群就在上海,但具體住哪兒,用的什麼身份,現在還不知道。」郭漢傑道。

「那我們手裏可有什麼相關的線索?」

「目前還沒有,這個林世群既然主動叛逃,他又是中統方面的人,肯定清楚自己叛逃的後果,一定會找個地方藏起來的,只怕不會輕易露面,想要找到他,只怕不容易。」郭漢傑道。

「有相片嗎?」

「有。」

「發下去,讓兄弟暗中留意著,這種人耐不住清貧,一定藏在某個深宅大院裏,否則他也不會賣身投靠日本人,做一個可恥的賣國賊了。」陸希言道。

「先生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我們留意的範圍可就小很多了。」

「先生,聶二小姐那邊怎麼辦,她一直都想見軍師,畢竟軍師是她的姐夫,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不讓她見?」譚四道,「而且,她還是平安小公子的小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聶二小姐跟淺野一郎他們照過面,即便是藏在法租界,也不安全,如果能夠想辦法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最好是送走。」陸希言道。

「可是,什麼地方才是安全的,難道送她回重慶?」

「重慶是不能回去了,但是我們可以送她去香港,但香港也有日本特務活動,也不一定安全。」陸希言道。

其實他倒是想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但就怕譚四等人會不同意。

那就是延安!

「香港只怕也不安全。」譚四搖了搖頭,「要不,先生,您還是偽裝成軍師見一面吧?」

「四哥,我這個假軍師,糊弄一下外人還行,聶二小姐可是軍師的妻妹,必定是熟悉無比的,怎麼矇混過關?」

「這都十年了,也許印象早就不深了……」

「不行的,時間會沖淡印象,但親人之間那種感覺是偽裝不了的,比如說,稱呼,我只要一張嘴,很可能就會被對方識破了。」陸希言道,「你們知道,他們的日常對話嗎?」

他們自己之前都沒見過聶二小姐,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覺得,還是坦白吧,聶二小姐不是小孩子,她應該能承受得住的。」陸希言道。

「可是聶二小姐能承受這樣一次打擊嗎?」

「隱瞞可能會使得事情更糟糕,再說,她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我們沒有必要隱瞞,她是軍事的親人,有起碼的知情權。」陸希言道。

「那誰去說呢?」

「我去吧,是我把人帶回來的,她又住在我那兒,我去說比較方便。」譚四一咬牙道。

「另外,軍師的個人財產我想由我保管不合適了,我覺得應該交給聶二小姐代為保管。」陸希言道。

「先生……」

「我知道你們想要說什麼,但我還是堅持這麼做,我若是還繼續保管軍師的個人財產,那就是欺負人了,我們有言在先的,只要找到軍師後人或者親人,軍師的個人財產我馬上就會交出去的。」陸希言鄭重的道。

「先生仁義無雙,譚四慶幸當初的選擇沒有錯,從今天起,我譚四願意追誰先生,鞠躬盡瘁,生死不悔。」譚四激動的道。

譚四的意思很明確,他追隨的是陸希言這個人,跟之前的「軍師」的替代者毫無關係了。

「我們也願意追隨先生,生死不悔!」丁鵬飛三人也異口同聲道。

「你們,哎……」陸希言頓時覺得自己肩膀上如同壓了一座山,責任重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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