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奇葩實習生

第215章 奇葩實習生

第215章奇葩實習生

四馬路,杏花樓。

「譚四兄弟,滙豐銀行本票,大洋五萬,相當於法幣二十萬。」鄒淮嘿嘿一笑,將一個半露著銀行本票的信封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到譚四的跟前。

「什麼意思,鄒區座?」譚四微微一皺眉。

「上次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我們不是截獲了一批遼土嘛,一點兒意思,兄弟們辛苦了。」

「噢,這事兒呀,你不說,我到忘了,那批遼土價值上百萬,你們賣了多少?」譚四絲毫沒有客氣的就收了起來。

「不多,八十萬。」

「那你豈不是給了我們四分之一?」

「本來是打算多給一些的,這個那個趙立軍一張嘴要走三十萬,我這手下還有那麼多的弟兄要養活,死亡撫恤什麼的,上頭給的那點兒錢,真不夠讓人賣命的。」鄒淮對譚四大倒苦水道。

「鄒區座要是在軍統做的不開心,可以到我們這邊來,我們特勤組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別,軍統的家規你又不是不知道,活着進來,死了出去,我要是進你們特勤組,只怕戴老闆第一個饒不了我。」鄒淮連忙搖手道。

「鄒區座願意什麼時候來,我們特勤組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譚四呵呵一笑道。

「謝謝譚四哥!」鄒淮道,「哪一天兄弟真的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你可別把哥哥我推到門外去?」

「放心,不會。」

「有個事兒,譚四哥,這趙立軍從我這裏拿走了三十萬,盤下了一間古董店,你們還不知道吧?」鄒淮小聲道。

「有這事兒,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我們跟趙立軍無冤無仇的,犯不着去查他。」譚四道。

「這傢伙很做事兒又骨子狠勁兒,不達目的不罷休。」鄒淮道。

「你怕他繼續對我們不利?」

「這我就不好說了,人家是戴老闆的愛將,我都命令不了的。」鄒淮笑了笑,話里那言不由衷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謝鄒區座的提醒。」譚四起身道。

「譚四兄弟客氣了,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

……

「區座,那二十萬……」副官尹平很是心疼,那可是二十萬法幣,一大筆錢,這就隨手送人了。

「你懂什麼,又出才有進,今天這二十萬不給,下次別說二十萬,就是兩百塊發財的機會人家都不會給你,干我們這一行的,吃獨食是遭人嫉恨的,明白嗎?」鄒淮教訓一聲。

自己一人獨得十萬,已經不少了,至於趙立軍那三十萬,是要算到軍統局裏的,有這筆功勞錢,戴雨農也得承自己的情。

「屬下明白了。」

「回去,把老凌他們找過來商量一下,中統的林世群終於露面了,呵呵,這個叛徒決不能讓他逍遙快活去下去。」

……

曹斌在福開森路有一棟宅子,這棟宅子可不是什麼暗宅,其實就是法捕房在這條名人居住的街道上一個指揮部。

當然,這也是一個安全屋。

福開森路許多宅院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為了這些人的安全,法捕房也是煞費苦心的安排了安捕巡邏,有的甚至直接設立了崗哨,盤查各色進出的人等。

湯公館自然屬於這一列。

雖然日本人的安保措施相當嚴密了,但法捕房還是做了相應的部署,唐錦當仁不讓的成了負責這件事兒的最高指揮官。

他不會拿自己在法捕房的前程開玩笑的。

所以,嚴防死守是必須的。

軍統那邊,他已經通過秘密電台給鄒淮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在今天在法租界有任何行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鄒淮雖然不知道「八面佛」是誰,可他也知道,這道命令的份量。

至於其他的,就算想要掀起什麼風浪,他都有能力掌控全局。

大概十點鐘左右,土肥原賢二的車隊從XZ路轉入霞飛路,朝貝當區而來,大概十分鐘左右,進入了福開森路。

車隊在湯公館門前停留了大概有兩分鐘,然後負責警衛的安南衛打開大門,汽車直接駛入了大門。

大概是十一點出頭。

土肥原賢二的車隊從湯公館出來。

從進去到出來,停留的大約有半個鐘頭,土肥原賢二跟湯少川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有小道消息,說土肥原賢二跟湯少川達成了一些列的協議,湯少川再有條件的情況下出任偽職,並可能擔任新政府的總理云云。

真假難辨。

湯少川本人對此也沒有絲毫的回應。

但是,武漢正面戰場上國軍的情勢不容樂觀,從目前的戰場態勢看,武漢棄守只怕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個時候,一旦湯少川與日本人達成什麼「和平」協議的話,那對抗戰的打擊是巨大的。

這不僅僅是湯少川一個人,還有許多看不清的人,一旦起了壞頭,破壞是巨大的。

暗流涌動。

土肥原賢二安全離開法租界,警報解除。

……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所以陸希言總是推辭不願意去震旦大學兼職,但是架不住震旦大學校長軟磨硬泡,還把廣慈醫院院長萬爾典神父給請出來當說客。

實在沒辦法,陸希言答應擔任震旦大學醫學院副教授,不過他也是有條件的,他不去學院上課,只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帶實習醫生,以及指導一些課題研究。

震旦大學也考慮到陸希言兼職不少,又要完成自己的博士論文,還要給病人做手術,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到學院來上課。

因此就同意不給他在學院安排任何理論教學,只給他安排帶實習醫生。

但是能否站在手術台上,那就不是每一個學習臨床的醫生能做到的,有的學醫一輩子,都未必能拿手術刀。

外科大夫,在某種程度上跟中醫的差不多,是靠天賦吃飯的。

沒那個天賦,一些簡單的小手術問題不大,可一旦碰到複雜的大手術,那不同的大夫做,可能的結果就是天差地別。

醫學院一共給他安排了四名實習醫生,三男一女。

今天來報道。

「我的老師丹尼爾教授是一位法醫學專家,我剛到他手下學習的時候,別的教授上解剖課的時候,都是用浸泡處理過的屍體標本,而我的老師,他把我們直接帶到了停屍房,我的第一次解剖課就是揭破一個剛剛出車禍死去的年輕人……」

「想要做好一個外科大夫,需要非常良好的心理素質,人體其實就跟一部精密的機器一樣,我們做大夫的,就是要熟悉和了解這部機器……」

「如果你們想要從我這裏學到東西,那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你們只是想混日子,想從我這裏拿到實習的學分,那最好早一點兒離開,否則,到時候,畢不了業,可別管我話沒有說在前頭。」

「陸老師,你會讓我們去解剖屍體嗎?」

「柯默同學,你很想解剖屍體嗎?」陸希言微微頭一歪,問道。

「我祖上就是仵作,我爺爺在光緒年間就是子承父業,做了仵作,給衙門驗屍,後來傳給我父親,從小我就跟我父親出入停屍房……」

「不錯,你居然是一位法醫世家子弟,難怪你一聽說解剖屍體,臉色絲毫不變,眼神之中還有一絲興奮。」陸希言有些驚訝,這四個學生都是學院給他安排的,至於是怎麼選出來的,他還真沒有好好調查過。

「以後法捕房有案子,你跟我出現場,如果你願意的話。」陸希言點了點頭,有個學生代勞一下,自己也能省好多事兒。

「謝謝老師。」柯默驚喜萬分。

「樊坤,你呢,你為什麼選擇來給我當實習醫生?」陸希言忽略一點,自己應該了解一下這四名實習醫生,未來兩年內,他們都是要朝夕相處的。

「我想跟陸老師您學習,跟你一樣為病人治病,造福病人。」樊坤激動的臉紅了一下。

「不錯,成誠,你呢?」這是一個小胖子,眼睛小小的,眯成了一條縫,真懷疑他在手術台上,能不能看清楚病人的血管和神經。

「我家是開藥廠的,我爹說了,您是上海灘最好外科大夫,讓我一定要跟您學習。」成誠大聲道。

「你家開藥廠的?」

「是,我爸叫成實,誠信製藥就是我家的。」話音還沒落,周圍就響起一陣笑聲。

「笑啥,笑啥,我家真是開藥廠的……」

「好啦,成誠同學,你知道我主攻的是臨床醫學,跟製藥關係不大,為什麼要做我的實習醫生?」陸希言抬手制止道。

「我爸說,當年要是他學會西醫外科手術的話,我媽就不會死,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學會西醫外科手術,以後回去給鄉親們看病。」成誠道。

這個理由讓人無法反駁。

最後一個是女同學,剛才說到解剖屍體的時候,樊坤和成誠都還是臉色微微一白,而她卻絲毫沒有動靜。

「看你在醫學院學的是骨傷科,怎麼跑來給我當實習醫生?」陸希言稍微翻了一些簡歷,對這個叫巫錦雲的女學生有些驚訝。

「活人的骨頭能讓我研究嗎?」巫錦雲反問了一句。

陸希言被噎的不輕,這話說的,簡直有些無言以對。

這一批四個實習醫生,起碼有兩個是沖着他另外一個兼職來的,法捕房顧問,只有這個身份才能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屍體。

一個勵志做法醫,一個則要研究人骨。

震旦大學醫學院這是給他找的什麼奇葩實習生?

另外兩個都還算正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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