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凜冬
漫長的等待過後，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羅柏兄弟插不上嘴，但木精靈首領和他手下吵得很兇，幾乎都快打起來了，有的手下甚至已經抽出武器，看起來是要比武做決定，但最後還是木精靈首領說服了他，可以看出，這名木精靈首領之前很受手下愛戴，不然手下早就造反了。
瓊恩很理解他，如果自己換位成那名木精靈首領，任誰都不敢輕易把手下包括自己的性命都交付到第一次見面的異族手上，反而敢這樣做的人，不是愚蠢就是大勇。
而且這幫木精靈不只是有戰士，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大批老弱病殘，他們參加不了戰鬥，可能也無法打獵，長途跋涉讓他們精疲力竭。
最後木精靈告訴羅柏兄弟，他們準備派出幾人先行，看清情況再讓剩下的人靠近。
「可以。」
這不僅是羅柏的答覆，更是人類之神的答覆。
最後跟隨烏鴉們回到凜冬的只有區區五名木精靈，而且看上去都是這群木精靈中最強者，之前和木精靈首領爭執的那名佩甲戰士就在其中。
比起探索，回程的路途就輕鬆很多了，畢竟是已經走過的地方，熟知地形，也沒有危險，可以繞更少的路，可讓烏鴉們不想承認的是，明明是自己城市家門口，可那幾名木精靈顯得比自己更加輕車熟路。
這是能力上的碾壓。
在路途上，雙方一直在進行交流，雖然沒有米粟畫直白，但是一些簡單的交流還是可以達成，比如姓名介紹。
木精靈首領說烏鴉兄弟可以叫他綠葉，他摘了一片葉子多次表示這是自己的稱呼，而那名和綠葉起過爭執的脾氣暴躁些的木精靈則是箭翎。
木精靈和人類一樣，有着使用身邊可見的物品作為姓名或者姓氏的習俗。
很快烏鴉們和木精靈五人便走出了森林，看到了烏鴉們建築在森林外的臨時據點，再往凜冬的方向走，會經過一片片村莊。
凜冬築城已久，人們向四周輻射安家，走出遠古森林就可以看到城市，對於人類社會來說，是很不現實的。
開墾之後的土地比森林帶來的收益更多也更實在，在森林中打獵其實是很危險又不穩定的生產事項。
奈德·史塔克坐在凜冬的議事大廳中批改文書，壁爐燒着熊熊火焰以保持議事大廳的溫暖乾燥，城堡作為戰爭堡壘為了增強防禦能力，可以曬入陽光的窗口很少，重要地點議事大廳就更少了，所以需要全季節生火以溫暖照明。
火上還用鐵壺溫了壺酒，可以供領主大人工作完后喝。
貴族領主們，只要不是出名怠惰的昏庸之人，都是要花很多時間來管理自己領地內事物的，越是大領主所要管理的事物越多，奈德作為史塔克家的族長，他不僅要管理他手下封臣的摩擦，就連直屬領民的瑣事，他也必須得插手。
由於事務實在過多，大多領主們都會選擇聘請學者來協助自己，可是學者們都來自舊鎮學院，其他人可以信任學者，作為史坦尼斯半個敵人的史塔克家，可能就不能完全信任來自學院的學者們了。
名義上學院對外宣稱自己屬於絕對中立，但……人哪會有如此絕對？
所以奈德更加傾向於讓自己信任的人處理政事，比如效忠一輩子的老封臣、老家僕，或者自己的兒子。
奈德蓋下今天最後一封文書的印泥，扶著老腰站起身來，他總算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可以去休息一會了。
看看天色，算算日子，自己的兩個兒子應該已經走到鬼影森林深處了，可能還得好幾天才能回來。
說起自己的兒子，奈德是最驕傲的。
正印證了那句話，史塔克家沒有廢物。
奈德走出昏暗的議事大廳，正準備去看看女兒的他，抬眼便看見一隊人馬正在進城，看那招牌的黑衣斗篷，像是一群烏鴉。
烏鴉？這時候的烏鴉們不應該是在鬼影森林裏嗎？
「父親！」
羅柏看到了走出城堡的奈德，立刻叫出了聲。
隨後瓊恩也和其他烏鴉們一起鞠躬向他們的領主行禮：「向您致敬，我的領主。」
奈德點頭示意，然後問道：「這麼早就回來了，出現什麼狀況了?」
「是的。」羅柏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請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話。」
奈德掃視了一眼那幾名用兜帽和面罩隱藏面目的陌生人，心中略有所思，出於對兒子的信任，奈德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一行人在奈德的帶領下，來到城堡內一處只有一道進出口的密室議事。
「說吧。」奈德坐在密室正中的椅子上。
「走進鬼影森林之後，一切都很順利，我們用了幾天走到了之前的探索過的地方，在充分休息之後穿過了鬼面峰，向新的地區探索，沒有很重要的發現……」羅柏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先報告了一開始的收穫。「直到我們遇到了他們。」
奈德疑問道：「比你們更深入鬼影森林，他們發現了新山路嗎？」
新的可供使用的山路具有極佳的軍事和生產價值，歷史上詭異的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的軍隊，大多都是從山道上開過來的，鬼影森林接壤除了凜冬領沒有其他敵對領主，奈德也沒有必要走鬼影森林裏難走的山道去偷襲自己的封臣，但發現一條可以更加深入鬼影森林的山道還是很有意義的。
奈德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兒子如此凝重的理由，畢竟這種山路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之後的事態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只見羅柏輕輕掀開了他身後那名奈德本以為是領民的陌生人的兜帽，然後說道：「不，是我們發現了他們。」
「他們？」
一道金髮在兜帽被揭開后披開，俊俏的臉上帶有一道傷疤，但更為令人驚訝的不是這位陌生人的英俊臉龐，而是他鬢角髮髻下那一對尖耳朵。
那絕對不是任何一位人類可以擁有的耳朵！
隨着綠葉揭開兜帽，他身後的四名木精靈也揭開了遮擋自己面容的衣物，把自己的尖耳朵暴露在外。
「我的天啊……」
奈德震驚的撐著座椅站起來。
「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