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白兔
抬步走到半跪着滿臉不甘的秦長秋面前，陸凡塵沒有奚落對方，而是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夢晨夢曦的主意，這一次是我手軟，下一次我可是要殺人的。」
「咳咳咳！」秦長秋捂著胸口咳嗽道，「她們註定會成為我師妹，你是攔不住的，就算是殺了我也攔不住。我倒是很想知道，等她們成為我師妹的時候，你又是什麼表情。」
陸凡塵冷笑：「嘴硬是吧，我最喜歡嘴硬的人了，希望你是硬漢子。」
「陸哥等等！陸哥等等！」
作為陸凡塵的至交好友，齊大葯深知陸凡塵整人的本事和他的實力成正比，他現在有些相信秦長秋的話，自然不會讓陸凡塵和秦長秋關係徹底搞僵。
「怎麼，你要為他說情？」陸凡塵轉頭平靜的看着齊大葯。
面對陸凡塵的眼神，齊大葯心中有些發虛，但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陸哥，你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怎麼個誤會？」陸凡塵似笑非笑，神色平靜，但越是這種平靜就越顯示他現在有問題。
齊大葯沒辦法，只能替秦長秋解釋：「秦兄並不是打夢晨夢曦的主意，陸哥你可能還不知道，秦兄是青城派弟子，下山是為了替師尊尋找弟子的。」
「青城派！」陸凡塵沉默了一下，然後強硬道，「那又如何，夢晨夢曦的路我自然會為她們鋪好，用不着別人來操心。青城派這種大宗門，想必不會強行收徒吧？」
如果沒有得到皇天聖典，陸凡塵自然很贊同這個事情，但他有了皇天聖典，有了掌控地域的能力，修行資源不缺，修行法訣不缺，為什麼還要讓倆丫頭去走未知的道路？
秦長秋壓下涌動的鮮血，道：「我們青城派收徒講究緣分，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一切都要看師尊的決定。」
陸凡塵輕蔑的笑了笑：「既然你說了不算，那還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浪費時間。」
秦長秋先前那話本身就有點服軟的意思，但沒想到陸凡塵會這麼回一句，頓時氣急敗壞道：「陸凡塵，你·····咳咳咳！你別欺人太甚！」
言語級別的蔑視，是最低階的，高級的蔑視是無視，就像陸凡塵現在這樣，就當是沒聽見秦長秋的話，轉身帶着嚴沁心她們幾人離開。
陸凡塵和秦長秋交手的時間不長，但觀眾不少。觀眾不少，就代表着陸凡塵徹底的出名了。
半個月前，秦長秋勝過了吳東坡順利入住七星房之一，如今陸凡塵單挑重傷秦長秋，那他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潛龍院第一人了。
幾日間，整個學院都在傳這件事情，還有人說出了一句：芳華有沁心，潛龍有凡塵，就差問心魁首歸位。
陸凡塵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在打傷秦長秋之後，就回了陸家。
他雖然表示不屑青城派，但青城派着實是龐然大物。陸老爺子不同意夢晨夢曦拜師，估計是不知道秦長秋的來歷。
「大哥！大哥！」
陸凡塵回陸家免了不少麻煩，可陸家也有麻煩，兩個小丫頭簡直煩人得不行。
對於這倆丫頭，陸凡塵可沒有面對秦長秋那般殺伐果決：「又要幹嘛？大哥今日不空，你們自己去玩行不行？」
倆丫頭絲毫不理陸凡塵說什麼，自顧自道：「大哥，聽說你為了我們將那個秦什麼給打了一頓？你真是太帥了！」
陸凡塵對倆丫頭太了解了：「有事兒說事兒，別給我戴高帽。我今天真有事兒，沒空陪你們玩。」
夢曦舔了舔嘴唇，一臉回味道：「嘿嘿！那個水還有嗎？挺好喝的。」
陸凡塵回到陸家后，終究沒逃過倆丫頭的收刮。一葫蘆靈泉水全被她們收颳了。
「這才幾天，你們就喝完了？」陸凡塵滿臉驚訝。
靈泉水是療傷聖葯，蘊含着大量的靈氣。就算是陸凡塵現在，也是五日才能喝完一壺。倆丫頭修為太低，半月甚至一月喝完一壺他不奇怪，可這才幾天啊。
夢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個，我們倆分著喝，喝着喝着就沒了啊。」
「說真話！」陸凡塵板着臉道。
他將靈泉水交給倆姐妹的時候，並沒有擔心她們會過度引用。因為煉化不了會有一種撐的感覺，他可沒見過一個正常人是喝水撐死的。
「那個……那個……」被陸凡塵氣勢所懾，夢曦這丫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了，還是夢晨解釋道，「大哥，對不起。我們看那小兔子挺可憐，所以才給她喝了些。」
陸凡塵繼續追問：「什麼小兔子？」
夢晨解釋道：「就是我們救回來的那個小白兔呀，你之前見過的。」
陸凡塵驚異道：「你們還養著？不對，它居然還活着？」
這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倆丫頭跟着爹娘去踏青，帶回了一隻受傷的小白兔，還讓陸凡塵看過。
當時陸凡塵就斷言小白兔受了嚴重內傷，活不過一個月。倆丫頭不甘心，又找了陸老爺子，但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這兩年陸凡塵都沒有見過小白兔，以為它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着。
這個陸夢曦連忙點頭，有些討好道：「活着呀，活蹦亂跳着呢。這還是多虧了大哥你的水，它之前還病懨懨的，我們給它喝水之後，一晚上它就好了。」
陸凡塵道：「帶我去看看。」
「哦！小白進來吧。」倆丫頭很了解陸凡塵，平時怎麼也沒關係，而在他認真的時候，最好不要違背。
嘎吱！
院門打開，成年男子兩個拳頭大小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它通體雪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走路時小腦袋一甩一甩，那可愛的模樣簡直萌極了。
這些還不是它最特別的，它最特別的是那一雙清明，透亮又帶着些智慧的眼睛。
看着小白兔，陸凡塵心中充滿了疑惑：「奇怪！居然沒有妖氣。可這傢伙明顯是有靈智的。」
誕生靈智，是妖的開端。這個時候其渾身充滿妖氣，就算是所謂的靈獸神獸也不例外。
陸凡塵心中疑惑，卻因為見識淺薄，找不到頭緒，只能繼續問：「它能聽懂你們說話嗎？」
夢曦獻寶似的道：「能呀！兩年前就能了。不過她雖然能聽懂我們說話，可是自己不會說話。」
想不明白小白兔的情況，陸凡塵又不想在倆丫頭面前動粗，便道：「喝了就讓它喝了吧，我明天再給你們一壺。不過先說好，你們兩人一旬一壺，多了沒有。」
「好！好！」倆丫頭連忙點頭答應，一旬一壺已經夠了，甚至還可以分潤點給小白兔。
……
陸凡塵想在陸家躲躲清凈，可惜別人不給他這個機會。因為學院傳出了一件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你說院長要提前開啟禁地？這怎麼可能！」當陸凡塵聽見嚴沁心帶來的消息時，滿臉驚疑。
學院禁地是遂安府內諸多修士成就先天的希望所在。每五年開啟一次，和天下諸府保持着同頻率。
自學院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聽過提前開啟禁地的。而且這種影響一地格局的事情，不是院長一個人說了算的。
嚴沁心也點頭道：「我也覺得這不可能，但現在整個學院都傳遍了。而且我們學院雖然沒有這個先例，但其他府有。只要能徵得皇帝和朝廷刑罰堂的同意，從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朝廷刑罰堂，隸屬於朝廷刑部，專門處理修行者的事情。他們職責不是管理，而且監察，反正陸凡塵一直覺得這是翻版的錦衣衛和六扇門。
陸凡塵還是覺得這裏面有問題：「無緣無故，院長怎麼會提前開啟禁地？這消息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嚴沁心搖頭：「第一來源已經不清楚了，反正現在整個學院都在傳這事兒。而且這個消息正在向外擴散，不出兩天，整個遂安府的人都會知道。」
出了這種事情，陸凡塵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敵人：「你說這會不會是張家兄弟搞的鬼？」
嚴沁心搖頭否定：「張家兄弟還沒那麼大的魄力。」
「那就奇怪了！難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面紗下的面容猶豫了一下，嚴沁心還是道：「其實有件事情挺奇怪的。現在這個時間，正是蜀都各個學院交流切磋的時候，你說素影為什麼這個時候來？」
「不是你叫她來的嗎？」陸凡塵奇怪道，「我以為你要給她龍息果，所以傳信讓她過來，難道不是？」
嚴沁心回應道：「我沒有傳信讓她過來。我要去京都，要和她告別，準備那個時候給她的。」
陸凡塵蹭了蹭鼻子：「我說你們什麼關係，奇怪就直接問唄，她還能騙你？」
對於嚴沁心的眼光，陸凡塵從來不懷疑。能做她的閨蜜，那人就是可靠的。基於此嚴沁心要給林幼萌和孫素影龍息果他才沒有反對。
反倒是他準備給齊大葯的龍息果，嚴沁心曾經說過讓他再想想。
事實證明嚴沁心是對的，上次在芳華院竹林，齊大葯的態度讓陸凡塵有點心傷。作為至交好友，那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邊嗎？
有過特殊經歷的他，對情之一字看得很重。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只要他認可的，就會當做自己人。
而齊大葯這個自己人的胳膊肘，稍微有點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