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倆丫頭拜師
「師父，以您的慧眼，怎麼會看不出吳東坡這人心思深沉，您這樣幫他，會不會······」
離開了遂安學院后，秦長秋有些不忿，外面冷靜淡然的他，也只有在扶搖子面前會出現這種小孩子性子。連秦長秋自己都很意外，他本以為這種性子離他早已遠去。
扶搖子回應道：「那孩子本質不壞，資質也不差，只要多加調教，日後成就即便比不上你，也不會差了。再說了，為師能看出他心中的掙扎，如果這次為師不幫他，或許這世間又多了個惡人吧。」
秦長秋滿心無語：您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這吳東坡日後還真能算得上一個惡人。
······
最近一段日子，遂安府很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神臂猿不見蹤影不說，連諸方勢力的探子都蟄伏下來，好似一下子就回到了往常平靜的歲月。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種情況不正常，很不正常，有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或許下一刻，就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其他人怎麼想陸凡塵不知道，不過他很慶幸有這段平靜時光，因為他趁著這些時日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接下來，就看諸位人物怎麼演這齣戲了。希望過程是精彩，結局是美好的吧。
這一日，朝陽初起，紫氣蒸騰之時，陸凡塵攜著朝露走進了陸府。這些日子忙着各種事情，對家裏兩個寶貝丫頭有些忽視，要是再不回來看看，恐怕又要被坑了。
走進陸府，離得老遠陸凡塵就聽見客廳方向老爺子爽朗的笑聲。這倒是令人挺好奇的，陸凡塵隨手攔下一個下人，問道：「老爺子怎麼這麼高興，這是誰來了？」
「回稟大少爺，是扶搖子老前輩來了。」
「哦，去吧。」陸凡塵揮了揮手。
對於這個扶搖子，他是知道，此人是老爺子救命恩人，老爺子經常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不過，當年扶搖子就是宗師，救老爺子也是隨手，按理說他不可能認識老爺子的吧？
帶着疑惑，陸凡塵走進了客廳，發現裏面人着實不少。
光是陸家這邊就有老爺子、大伯、老爹、修仁、夢晨和夢曦，另外一邊有三人，其中兩個熟人，齊大葯和秦長秋，剩下那個是身材有些矮小的老者應該就是扶搖子了。
「爺爺、大伯、爹！」
陸凡塵不是傻子，看着秦長秋和齊大葯，就知道這扶搖子應該就是秦長秋師父了，那麼這次來，是收徒的？
「凡塵來了，快來拜見扶搖子前輩。」看到陸凡塵，老爺子連忙招呼。
儘管陸凡塵覺得自己與這老傢伙應該沒什麼好說的，但面上的恭敬還是要有的：「晚輩陸凡塵，見過扶搖子前輩。」
在陸凡塵走進客廳的時候，老頭就開始注視他，等到他施禮之後，才溫和道：「你就是凡塵呀，能勝過我這個不肖弟子，着實不錯。不過年輕人切記不可自傲，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對於老頭子剛見面就敲打，陸凡塵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沒有說話，就有人為他打抱不平了，只見夢曦這小丫頭跳出來指著扶搖子道：「老頭你怎麼跟我大哥說話的呢！」
夢晨緊接着補了一句：「要我們拜師，爺爺說了不算，得大哥說了才算。」
倆丫頭不知道扶搖子的本事和身份，老爺子還能不知道嗎，當即訓斥道：「兩個小丫頭怎麼說話的呢！還不給前輩道歉！」
夢曦小丫頭哼聲道：「哼！我才不道歉呢，誰讓他說大哥壞話了。」
夢晨小丫頭雖然沒有說，但態度也明確，要她道歉賠罪，門和窗戶都沒有。
倆丫頭人小，沒那麼多複雜心思，誰對她們好，她們就對誰好。數遍整個陸府上下，還真找不出比陸凡塵對她們更好的人。
老爺子雖然喜愛倆孫女，但只是喜愛，不可能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她們身上。老爹忙着家族事物，沒空陪她們。老娘則一心培養修仁那笨蛋去了，對她們也沒有太多的注視。
「倆丫頭不識好歹。」陸凡塵揉了揉倆丫頭腦袋，說道，「前輩這是指點我，可不是說我壞話。」
倆丫頭滿臉問好：「真的嗎？」
陸凡塵道：「當然是真的。幸虧前輩提醒，要是大哥我自傲了，以後傷了殘了豈不是虧大了。爺爺叫你們道歉，不是你們錯了，而是你們誤會了前輩，自然要道歉。」
聽着陸凡塵的解釋，倆丫頭雖然還是有些懵懂，但動作很到位：「哦！老頭，我們誤會你了，對不起！」
「傻丫頭怎麼還老頭老頭的叫，前輩都不會叫嗎？」
「無妨！無妨！叫老頭挺好，挺好的。我本身就是一個老頭，叫叫也沒什麼。現在你們大哥也在了，拜師還是不拜師呢？」
從夢曦那丫頭開口，扶搖子就沒有說話，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
倆丫頭對他不恭敬，但他看到倆丫頭第一眼就很喜歡，現在就更喜愛了。修行界很多時候沒有道理可講，講的是立場問題。倆丫頭這個性，他很滿意。
用句忽悠人的話來說，他和倆丫頭有緣，很有緣！
倆丫頭很多事情不懂，但隱隱覺得這事情或許會影響他們一生，這種事情，自然需要交給她們最信任的人來決定：「大哥，你說我們拜不拜師？」
陸凡塵輕輕拍了拍倆丫頭腦袋：「去拜見你們師父吧。
陸凡塵之前沒同意，甚至還教訓了秦長秋一頓，那是沒見過扶搖子，憑秦長秋一張嘴，怎麼可能將兩個寶貝妹妹交出去。
現在見到了扶搖子，覺得這老頭挺靠譜的。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出老頭很喜愛倆丫頭。拜師之後應該不會受委屈。
當然，如果真要受了委屈，你以為青城派就厲害了？等我什麼時候成了青城山山神，直接將你山門給埋了。
倆丫頭很聽陸凡塵的話，走到扶搖子面前直接叩拜道：「陸夢晨、陸夢曦，拜見師父。」
「快起來！快起來！」扶搖子揮手間扶起倆丫頭，然後從衣袖中取出兩個小玉瓶，「現在起，你們二人便是為師坐下三弟子、四弟子了。為師也沒什麼好東西，這裏面是玉露，有固本培元之效，算是拜師禮了。」
倆丫頭神同步的沒接玉瓶，異口同聲道：「老頭，先說好。我們以後還叫你老頭，你要是不願意，先前拜師就不作數啊。」
扶搖子絲毫沒有生氣：「行！行！叫老頭就叫老頭。」
得到了扶搖子的承諾，倆丫頭才喜滋滋的接過玉瓶，然後在扶搖子提醒下喝了一口，不過很快就一臉嫌棄：「老頭，你這給的啥啊，怎麼感覺還沒大哥給我們的水好喝？」
「噗！」一旁喝水的秦長秋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扶搖子準備的拜師禮都是玉露，秦長秋得到過，齊大葯得到過。他們喝起來都覺得真正的瓊漿玉露莫過於此了。就算秦長秋有數百年『記憶』，都沒見過多少比這更好的。
可在倆丫頭眼中，這竟然還比不了陸凡塵給他們的水？
「這不好沒事，等你們隨師父回山，師父再給你們更好的。」扶搖子也有些尷尬，說她們沒見識，還是說她們太直率？
說到這裏，陸凡塵上前一步道：「前輩，夢晨和夢曦還太小，能否讓她們再等兩年隨前輩回山？」
看了倆丫頭一眼，扶搖子道：「貧道既然收她們二人為徒，自然要帶她們回山門入宗譜。再等兩年，恐怕原本是師姐的她們要變成師妹了。」
「我們要當師姐，我們要當師姐。」
倆丫頭自然不清楚隨師父回山之後要等多久才能回來，她們還以為像以前來遂安城一樣一兩天就能回。所以絲毫沒有離別的情緒，叫囂著要當師姐。
「如此的話，那前輩能否給些時日讓倆丫頭和家人道別。」
陸凡塵自然不可能知道，扶搖子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是青城派掌門師叔輩，倆丫頭也就是掌門的同輩師妹，除了他自己以後收徒，哪裏還會有更小的出現。
覺得陸凡塵說得有些道理，扶搖子點頭道：「貧道還要在遂安待些時日，大概一旬左右，一旬之後再來接她們回山吧。」
扶搖子關注的是倆丫頭，對陸凡塵等人興趣不大，交代了倆丫頭幾句，便帶着秦長秋和齊大葯離開了。走在後面的齊大葯轉頭想和陸凡塵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來。
等到扶搖子他們走了之後，陸崇山引着陸代山、陸代君和陸凡塵三人來到了暖心閣。
陸崇山第一句話是：「夢晨夢曦拜入青城派，對我陸家是天大的好事。陸家今後二十年的目標是成為整個劍南道數一數二的世家。」
陸代君有些底氣不足：「爹，您這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陸崇山道：「我能在一年內進入宗師之境。你大哥有把握在十年內成就宗師，之所以說二十年，那是照顧你。從今日起，你將家族事物放下，專心修行，至於家族事物，就讓凡塵管起來吧。」
見陸崇山扯到自己，陸凡塵連忙道：「爺爺，我說了我對管理家族事物沒興趣。要不讓老爹再管理幾年，然後讓修仁接班？」
陸崇山這次態度很強硬：「個人利益要讓位於家族利益。你爹現在專心修行，有龍息果洗經伐髓，二十年成就宗師有希望。但你，沒有三十年是不可能的。」
「爺爺，這事兒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嗎？」陸凡塵現在很惱火。先前還在說倆丫頭拜師的事情，怎麼轉眼之間就要自己管理家族事物了呢。
陸崇山一句話說死：「除非你能找出個合適的人來管理家族事物，否則的話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