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十九

陸敘送我到樓下,我說得了你回去吧,你還要陪陪你爸媽呢。別讓兩個老人家呆屋裏等你,快十二點了,回去守歲吧,老人家興這個。陸敘點點頭,雪地里,他的笑容特別好看,我看着他的風衣,還是覺得他像遊戲里的牧師,吟唱着各種讚美祈禱,保護着我的生死。我回家的時候我媽就數落我,說微微剛來了,一直等你,等了很久等不到,走了。我說她怎麼不打我電話呀,我媽說微微說不用了說不要影響你玩兒。我媽繼續數落我,說,你看人家微微,多好一女孩子,多出息啊。我拿過沙發上的一個紙袋,打開,是一套化妝品,我在商場里見過,挺貴的,貴的程度到了一般工薪階層看了會大罵社會不公的那種程度。還有個紅包,我打開來,厚厚的一沓錢,大約是五千塊。我就在笑微微怎麼跟火柴一樣啊,喜歡送人民幣。紅包里還有張紙,上面是微微寫的字,我挺感動的,說實話,如今地位的微微是除了簽文件和合同外幾乎不動筆的,都是叫秘書用打印機,我估計要她寫幾個字兒跟當年要唐伯虎一幅墨寶一個難度。那張紙上寫着:朋友總是為你擋風遮雪,如果你在很遠的地方承受着風霜,而我無能為力,我也會祈禱,讓那些風雪,降臨在我的身上。我眼睛又有點兒紅紅的,我看着我媽,我說,媽,我像愛**一樣愛你。我媽看我一眼,特不以為然地說,得了,一看就知道有所圖謀。你就跟黃鼠狼愛雞一樣愛我。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和家裏的電話都響起來了,我兩邊一起接發現都能應付得來,因為兩邊的內容都一樣,拜年的,手機里是聞婧,電話里是火柴,倆特聒噪的女的同時強姦我的聽覺,我覺得上天對我的這個懲罰狠了點兒。剛把電話掛了,又響,我一接起來,是白松。他說,你家電話怎麼跟熱線似的啊?我說這主要是因為你們動作比我快,本來我要打你家電話讓你家成為熱線的,沒讓我撈著機會。白松在那邊笑,他說每次你都特有理由。然後他接着說,林嵐,那天的事兒我挺對不住你的,不過後來微微跟我說,這事兒遲早是要說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很多事情別放在心上,我心中那個林嵐比誰都瀟灑。我說,嘿你是不是還暗戀我呢?白松說你不要直接說出來啊,讓我隱藏一下。我說你放心吧,如果說以前那個林嵐是穿着防彈衣的大尾巴狼,那麼現在這個林嵐就是坐在裝甲車裏穿着防彈衣的大尾巴狼。掛了電話我覺得很溫暖,我跑過去吊在我媽脖子上對我媽說,媽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做人挺失敗的,可是我最驕傲的一點就是我這輩子交了這麼一群狐朋狗友。我放開我媽,我媽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她要說一句什麼特精闢的話來輝映我,結果她弄了一句:還好你放得快,差點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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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夢裏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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