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首航

第一百零三章 首航

拉人入伙最好是你情我願,否則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不僅得不到什麼益處,反倒容易成為破壞內部團結的隱患。張寶很希望許貫忠能跟着自己一起干,他的年歲終究不大,隨着年紀的增長,也會越來越受到別人的關注,這也就意味着他的「自由時間」會越來越少,他需要有個能夠替他做出決策的人為他坐鎮後方,不至於遇到突發事件時因為舉棋不定而貽誤良機。

許貫忠文武雙全,個人能力不會有問題,可問題是如何說服許貫忠呢?人家有家有業,完全沒必要陪着張寶「瘋」上一把。唯一能夠讓張寶利用的破綻,就是許貫忠的老母的病,可張寶又不願做那種挾恩圖報的事情。

為了避免自己「鬼迷心竅」,張寶向許貫忠推薦了安道全,並且為許貫忠寫了一封書信,讓許貫忠代為轉交給安道全。許貫忠雖對安道全的醫術有些懷疑,但對於張寶的熱心,還是感激不盡。

「多謝張寶兄弟,不管老母的病情是否能被治好,貫忠都記下了這份人情。」許貫忠一臉感激的向張寶承諾道。

「貫忠兄弟不必謝,若是安道全那裏瞧不好,那你就帶伯母來汴梁找小弟,小弟跟宮裏的御醫也挺熟,到時再請他們替伯母會診一番。」張寶笑眯眯的對許貫忠道。

得了張寶的書信,希望老母可以早日擺脫病魔糾纏的許貫忠也不耽擱,當即便讓人準備車馬打算前往江寧府安道全處求診。張寶見狀連忙提醒道:「貫忠兄弟且慢,伯母的病情是否能夠承受旅途跋涉之苦你還不知,不如先請大名府的大夫詢問一下,若是不能,就派人前去江寧府請安神醫來大名府一趟。」

「張寶兄弟提醒的是,那在下就不多待了,告辭。」許貫忠聽後點點頭,離開了盧家。

盧俊義等許貫忠走後,這才問張寶道:「師弟,許貫忠文武雙全,你為何不趁機邀他一同共謀大事?」

「師兄,小弟當然知道許貫忠是個全才,也十分希望他可以為我做事,但許母有恙,我又怎能趁人之危,且先留下一份善緣,待日後再做計較。」張寶微微搖頭,隨即又對盧俊義道:「師兄,別說許貫忠了,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莫不是你還想拉我入伙?」

「說實話,小弟的確有這個心思,只是師兄在大名府家大業大,而小弟這事吉凶難料,暫時就不拖累師兄了。等日後小弟在海外有了一定基業,到時再來請師兄不遲。小弟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何事?」

「師兄,你成親也快有兩年了吧?」

「是啊,怎麼了?莫不是埋怨為兄沒請你喝上喜酒?」盧俊義打趣道。

「喜酒何時不能喝?小弟是想問問師兄,這都快兩年了,怎麼嫂嫂那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師父他老人家的年紀大了,也該享享天倫之樂了。小弟年紀尚小,暫時指望不上。可師兄跟二師兄都已經成了親,這事是不是該抓點緊了?」張寶一本正經的說着叫人臉紅的話。

盧俊義此時老臉泛紅,十分想揍眼前這個口沒遮攔的小師弟一頓。而張寶卻似乎壓根就沒看到盧俊義的臉色,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師兄在大名府家大業大,不趁著這時候有閑暇多留幾個子嗣,將來等忙碌起來,就是想生都找不到時間生……師兄,你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都不必瞞着,你不會是不行吧?」張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問盧俊義道。

「……我打死你個不正經的東西!」盧俊義終於惱羞成怒了,大喝一聲作勢就要揍人。只要是個男人,誰也不會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在那方面不行的任何言論。

「哎呀,師兄饒命,小弟不敢了。」張寶見狀急忙抱頭鼠竄,沒辦法,盧俊義的武藝要收拾張寶那是沒問題的,再加上此時盧俊義是惱羞成怒的狀態,三十六計走為上,張寶十分理智的選擇了退避。

若是當面放對,三個張寶加一塊也不是盧俊義的對手,可張寶的腿腳快啊,說上房就上房,蹭的一下就躥到了屋頂上,氣得盧俊義站在院內怒喝,「你給我下來!」

「師兄莫惱,小弟知錯了。」張寶陪着笑對盧俊義道。

恰好此時燕青從外面回來,一看原本親如一家的師兄弟鬧騰起來,趕忙上前勸道:「主人息怒,張寶兄弟哪裏惹着你了?」

「哼!」盧俊義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屋。燕青一頭霧水,見盧俊義不理自己,只好找事件的另一當事人詢問。張寶倒是不藏着掖着,如實把方才的事情對燕青講述了一遍。燕青聽后哭笑不得,忍不住埋怨張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乙哥,不會是真讓我猜中了吧?所以我師兄才會惱羞成怒。」張寶好奇的問燕青道。

「你閉嘴吧,這事我上哪知道去?難得你以為我大晚上不睡覺會跑去聽牆根啊?」燕青聞言沒好氣的答道。

「你不是我師兄的忠僕嘛,這事我師兄不跟別人說,難道還會瞞着你?」張寶笑着說道。

「廢話,你師兄怎麼會跟我說這種事?」燕青瞪着張寶說道。

「唔……要是你也不知道,那咱們就只能先試着來了。」張寶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你可別胡來。」燕青一見連忙勸道。

「放心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走,小乙哥,咱們先去大名府最大的藥房……算了,先筆墨伺候。」

「你要幹嘛?」燕青警惕的問道。

「沒啥,打算給師兄準備點補酒。放心吧小乙哥,這補酒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喝不出什麼毛病來。」

「……那這補酒的功效是什麼?」

「就是喝了以後那方面的慾念會強一點。」

「那都需要些什麼?你直接告訴我,我去藥房抓來。」

「別,人言可畏,咱別沒事叫人傳出事來。我給你一個藥方,你分別找人從不同的藥房抓一些葯回來,記住別找熟人。」杭報連忙拒絕道。

……

三天以後,盧家大門口

「師弟,回汴梁以後記得替為兄跟師父帶聲好。」盧俊義叮囑張寶道。

「師兄放心,小弟一定帶到。小乙哥,我拜託你的事情你可別辦砸了。」張寶答應一聲,又不放心的提醒燕青道。

「……張寶兄弟放心,小乙記得。」燕青神色有些無奈的保證道。前兩日他按照張寶的交代分別找人從大名府各藥房買來了所需的藥材,只是這補酒需要時間浸泡,而張寶也不能在大名府久待,那這「下藥」的任務就只能交給燕青來完成了。

燕青本來不想參與這件「算計」盧俊義的事情,但張寶有句話打動了燕青,為了早日見到盧家的小主人,燕青決定「昧著良心」干下這件事。

「小乙,我那不正經的師弟託付你什麼事?」等到送走了張寶,盧俊義自然要詢問燕青。

「……主人放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拜託小乙替他看着點許貫忠,免得叫旁人把許貫忠給招攬去了。」燕青清楚盧俊義的脾氣,若是據實相告,盧俊義很有可能直接把裝補酒的罈子給砸了,然後狠狠收拾自己一頓。為了盧家的子嗣傳承,燕青只能先找個理由搪塞一下盧俊義。

盧俊義啥都好,就是容易自信過頭,他自認為燕青不會對自己有所欺瞞,對於燕青的回答也是深信不疑。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忠僕會聯合外人一同「陷害」自己。

……

一路無事,這一日張寶與高寵便來到了靈山島。離開張家莊子在大宋轉悠了半年多,靈山島首次出海的準備工作也基本就緒,作為張家的家主,這樣重要的大事沒有不到場親自主持的道理。

「此次出海我們一共準備了十艘一千料的商船,每艘船上配備三百人……」作為張家水軍首航的總指揮,李俊在張寶身邊不斷彙報著。

「咱們這次出海不着急賺錢,首重人員安全,摸清楚海路的兇險,為日後大規模出海做準備。李俊兄弟責任重大,但萬事小心,若是出現意外,切記保人不保船。」張寶也在叮囑李俊需要注意的事項。

「東主放心,為保此次出海安全,我們不僅嚴格挑選了船上的人手,更重金請來曾經去過高麗的人擔任船上嚮導。」

「嗯,做事講究萬無一失是好的,但也要注意保密,有些事能不讓外人知曉就盡量別讓外人知曉。你們找來的嚮導可靠嗎?」張寶聞言感興趣的問道。

「東主放心,那些嚮導的家眷已經被我們請到附近的村落住下。」

「……善待那些嚮導的家眷,咱們此時雖是迫不得已,但為長久考慮,這樣的事還是要盡量少干。」張寶並不反對李俊等人挾持人質的做法,保守秘密不叫外人知曉才是首重,但凡事都要注意把握分寸,挾持人質只是暫時的手段,等到以後不懼被人知曉的時候,這種事就不能幹了,不能因為這麼干有效就一直幹下去。

「我等明白,只是權宜之計。」李俊點頭笑道。

目送著李俊等人的海船離開了港口,向著遠海駛去,張寶站在岸邊久久沒有回身,身後站着的阮家二兄弟以及諸多搬到靈山島的張家骨幹。

「東主,李俊哥哥他們不過是出海一回,咱們回去吧。」等到站在岸邊再也看不到帆影,阮小七開口向張寶提議道。

張寶聞言點點頭,帶着眾人一邊往靈山島上走一邊問阮小七道:「小七,這回沒讓你跟船出海,不怨我吧?」

「這有啥好怨的?反正遲早會有我。」阮小七十分明事理的樣子答道。只不過旁邊的阮小五拆穿了自家兄弟的表象,「東主,別聽小七瞎說,他是在比試的時候輸了,這才不得不放棄這次出海的機會。你不知道,在你沒來之前,他可是一直在鬧彆扭呢。」

「五哥,拆自家兄弟台作甚?」阮小七惱道。

張家水軍現如今的將領一共有七人,李俊、張順、王定六、歐鵬以及阮家三兄弟。這次出海是張家水軍的首航,這樣的榮譽,誰不想要。平日裏雖然眾人其樂融融,但首航這樣的好事,除了已經被內定必去的歐鵬外,其餘六人為了爭取剩下的三個名額也是爭得臉紅脖子粗,互不相讓。

到最後只好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李俊、張順、王定六是一隊,阮家三兄弟是另一隊,兩隊在海上較量一番,誰贏了就能佔兩個名額,而輸的一隊則只能有一人登船。結果阮小七那一隊輸了,阮小二也就成了這次首航的成員。

對於水軍內部的良性競爭,張寶是不會阻止的,他反而樂見其成。因為唯有競爭才能進步,才能在失敗中發現自身的不足。只要不是相互拆台扯後腿的競爭,張寶不僅不會阻止,反倒會鼓勵手底下這幫水上悍將去競爭。

「小七,李俊他們這次只是為咱們日後出海打前站,這大海廣闊無垠,有的是旁人沒有去過的地方。你只要把兵練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一個小小的高麗有什麼值得去的,這大海分幾大洋,去高麗這一趟也不過就是在大一點的澡盆里走上一圈而已。」

「東主,那這大海到底有多大呀?」阮小七感興趣的問道。

「到底有多大?」張寶聽到這話撓了撓頭,索性眼下無事,便蹲在沙灘上找來一根樹枝,按照自己的記憶簡略的畫起了地圖。半天過去后,張寶拿手裏的樹枝一指,對阮小七道:「小七,這只是一個輪廓圖,大海也就大致是這個樣子,不過這海里都隱藏着什麼兇險,那就等靠我們自己去探索體驗了。」

阮小七彷彿骨子裏就充滿了冒險精神,站在張寶畫的那張圖前興緻勃勃的詢問張寶這是哪裏?那又是哪裏?張寶憑着記憶都一一做出了回答。

「沒想到咱們大宋就這麼大?」看着代表陸地的那一塊,一起瞧熱鬧的蔣敬忽然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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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做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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