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坑你沒商量

第兩百六十七章:坑你沒商量

「哎呦喂,賢侄啊,你可太猛浪了啊,若是挨了那些腌臢閑漢的拳腳,叫我如何向汝父交代?」林百間還是心有餘悸,連忙數落張正書道,「往後可不能這樣了,那些腌臢閑漢就爛命一條,你乃是千金之軀,如何比得他們?」

張正書狡黠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小子搬出了林伯父的名號,他們一聽就知難而退了……」

「甚麼?!」

林百間失態了,原本笑眯眯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般大小,模樣好似要吃人一樣。

張正書卻好整以暇,帶着笑意說道:「誰不知道林伯父後頭有人,這招就是好用,隨便拋出來都能唬唬人……」

林百間腦子一下子宕機了,他實在沒想到張正書會用他的名頭來唬人。因為怕事,他離得比較遠,河水聲又大,聽不到張正書和那些游手說了什麼。「哎喲,賢侄啊,你可闖禍了……」林百間苦着臉,好像家裏死了人一樣,「這是把我放在火爐里烤啊!」

張正書可不會知道,林百間雖然背後有人,但是在宋朝這會的政治情況是,你做可以,但是別被人抓住把柄。要是給人抓住把柄,那林百間的後台肯定會倒的。雖然宋朝不會殺文官,但是貶官是肯定的了。一旦被貶出汴梁,貶出京都,那絕對是人走茶涼的事,林百間又要繼續找靠山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宋朝的官很難有個定性,說不準什麼時候又得勢了。一旦往日後台重新得勢,又和現今後台是政敵死對頭,那麼林百間就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都要受氣。那麼,在權勢的傾軋之下,林百間努力一生的結果,也會灰飛煙滅。

別以為這種事不會發生,而是太容易發生了。

昔日樊樓多厲害,汴京城中第一酒樓,甩開第二不知道多遠。然而,陷入了政治漩渦之中,不一樣是被吞得連渣都不剩嗎?最後,樊樓的東家都要出售樊樓,方才能保得住性命。可想而知,這時候的富賈看似很強,其實不過是權勢官員的玩物罷了,也算是政治鬥爭的棋子。

說實話,若是先前樊樓不倒,這汴梁城首富的名號就不會落到「大桶張家」的身上。

奇就奇在,張根富對斂財很有一手,卻在政治嗅覺上遠遠落後。

別個富賈,都要找個靠山,可張根富就是這麼光棍,不會主動站隊。

奇就奇在,張根富雖然沒站隊,卻所有人都認為他站隊了。於是,游手不敢近,職業乞丐也不敢對張家的產業動什麼手腳。但張正書知道,這不過是張家故弄玄虛罷了。然而,就在張正書見到趙煦之後,這一切都改變了。

現在,知情人就皇城司,張家的背後有着皇權的影子。

不知情的人還是在猜測,「大桶張家」的背後到底是哪尊神仙,可保得張家財運三十餘年。

即便是林百間,也不知道張家底細,哭喪著臉說道:「賢侄為何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張正書眨着眼睛說道:「我說了啊,他們不買賬,只好把林伯父你說出來了……」

「我……」

林百間很想罵人,坑人也不帶這樣的啊,這小子太過蔫壞了,連坑人都坑得這麼理直氣壯。「罷了罷了,快些簽好契約,我們就兩清了……」林百間是真的怕了張正書,甚至想把腳店、胭脂店都賣給張正書,從此不再和張正書合作了。跟這種「愣頭青」合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坑得死死的。

「伯父莫要生氣,諒那些游手也不敢四處張揚的……」張正書笑道,「再說了,我也不知曉伯父你背後的人是誰啊?」

林百間覺得,張正書就是上天派來氣死他的。一句不知道就能撇清關係了?要知道,如今的大宋官商勾結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隨便一查,不就知道你背後是誰了?在這會,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就算那官員隱藏得再好,用自己家族的人來管理,那也是可以查得到的。只不過用的時間長一點,或者是彎彎繞繞多了些罷了。當然,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也沒有人會掀桌子徹底不玩,所以才保持得了一個相對平衡。

可萬一被政敵知道了,專門針對你的產業怎麼辦?

所以,低調才是王道。

可惜,張正書坑得林百間有苦難言,就這樣了還想低調,就差沒把「我爸是李剛」刻在腦門上了。

林百間也被氣樂了,無力地用手指了指張正書,然後才頹然地說道:「姑且念你年少,不與你計較了……」

張正書也自己知道理虧,畢竟這是在狐假虎威,而且還不知道這「虎」到底是誰?「嘿嘿,林伯父,你是真的不要參與我這產業?很賺錢的哦?」張正書也大方了一次,「四成股,若是林伯父以這倉庫入股,我願讓出四成股……」

「我不要!」

林百間也來了脾氣,「快些簽下契約,莫要磨蹭了……」

張正書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老好人也是有火氣的啊。看了看地契沒有問題,張正書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錢一會我讓人給伯父你送去啊……」一貫錢就是四斤半,八百貫錢有三千六百斤之多。就算是用車來拉,也要兩輛車才行,張正書身上自然不可能帶這麼多錢的了。

林百間拿好了契約,也顧不得笑了,拉着臉說道:「你好自為之!」

說罷,林百間才恨恨地與僕人離去。當然,這件事是林百間日後最後悔的事,捶胸頓足都不足以形容,因為他拒絕了天底下最為賺錢的買賣之一。可惜現在的林百間是氣在頭上,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張正書倒也沒關係,反正他要想做大這個產業,肯定要找個後台的。出於愧疚,拋出的橄欖枝林百間不要,那就算了。要是真的保險,還是倚著皇權保險。但張正書一想到趙煦的短命,就忍不住一聲嘆息。「要是他能在房事上悠着點就好了,起碼不會是英年早逝的結局。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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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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