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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室內的氣溫也意外地寒冷。

秦雨陽放開懷裏進氣多出氣少的MB,滿身汗水地躺在對方身邊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是邵非的生日,場面弄得很大。

秦雨陽作為邵非的死黨,幫好兄弟擋酒自然是義不容辭,來者不拒。

喝趴下之前他早就叮囑過各位,等會兒給他弄間房,把他送上去就行。

結果床上躺着一個不熱情也不會來事兒的MB,要是平時,秦雨陽是不可能碰的,他對外面的人沒有什麼興趣。

然而酒意上頭,洪水泛濫的情緒說來就來,他摁著MB整整折騰了三次。

倒不是他孟浪,而是這MB很難搞,動輒就喊停,害他只能小心再小心,跟伺候祖宗似的。

或者可以說是他手生,這是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秦雨陽是權貴家庭出身的高幹子弟,讀初中那會兒有一段時間英語成績不好,父母費盡心思給他請了一位名校畢業的外國籍漂亮女家教,各方面條件非常優秀。

沒多久,這位漂亮的女家教就在講課的時候性.騷擾他。

也許在外國,初中的男孩子結束初體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想像一下在我國,一名剛剛小學畢業不久的男孩子,求他的心理陰影面積。

後續當然是什麼都沒發生,因為那時候秦雨陽的用紙量還是很少的。

不像兩年後,身體迅速抽高,他們家的用紙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高峰期。

長開之後就有女孩子追。

秦雨陽的反應:「……」可以說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躥十米高。

後來才慢慢淡定,採取不迴避也不接受的冷態度。

可怕的是,跟他接觸過的女生竟然說他暖。

身為他死黨的大非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抱着肚子足足笑了四十分鐘,笑完之後頓時傻眼,因為女生說的沒毛病,秦雨陽看起來不靠譜,但確實暖。

比如今晚跟他一起瘋的MB,雖然被折騰得筋疲力盡,但是絕不可能受傷。

反而是秦雨陽自己的背和胳膊,被MB抓得慘不忍睹。

而『MB』在他躺下之後,壓.在身上的一座山終於離開,於是大口大口地吸氣:「……」然後呼吸間都是汗水和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混雜在煙草味和酒精味之中,令人崩潰。

這名被秦雨陽誤認為MB的青年叫蘇冉秋,是個大二在校生,今年二十歲,他根本就不是什麼MB。

充其量還有另一層身份就是某西餐廳的服務員,一個月前不幸被獵.艷的『秦雨陽』撞見,對他那張比一般男性要艷麗一點的臉蛋一見鍾情。

喜愛美色的『秦雨陽』立刻用錢勾搭蘇冉秋,心想對方一個窮學生,有錢還不是分分鐘被帶上.床。

事實上蘇冉秋對錢不屑一顧,每次看見『秦雨陽』他都是橫眉冷對,能躲就躲。

這種有錢有閑的富家公子,是蘇冉秋最害怕的存在。

他們的店長知道這件事的反應,竟然是奉勸他順從,還說出什麼『玩幾天就膩了的話』把他噁心得難受。

要不是指著餐廳給的工資交學費,蘇冉秋立馬就想辭職不幹。

結果那位人模狗樣的公子哥,才裝斯文了一個月,就用骯髒的手段脅迫他上床。

蘇冉秋清醒之後,想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看着身邊呼呼大睡的男人,他心裏的怨恨意難平。

這個狗男人的手機就放在枕頭邊,蘇冉秋糾結了片刻,終於還是沒忍住拿了起來。

是一部去年新出的蘋果手機,也用了好幾個月,屏幕上的解鎖划痕比較清晰。

蘇冉秋打開對方的手機,看了一會兒之後,他驚訝地發現,這個男人是有伴侶的,而且也是個男性。

蘇冉秋咬着牙想了想,轉過身去背對着身後的男人,幾隻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打字:「你是秦雨陽的愛人嗎?」

第二條:「他出軌。」

後面跟着定位。

這個時候秦雨陽還在呼呼大睡,他根本就不知道整個世界都變了。

凌晨兩點鐘,距離蘇冉秋給渣男的對象發信息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外面開始有了動靜,像是在弄大門的鎖。

直到動靜越來越明顯的時候,蘇冉秋推推身邊的男人:「你醒一下,外面好像有人叫門。」

「別吵。」秦雨陽翻了個身,裹緊身上的被子繼續睡。

隨着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蘇冉秋的眼神就像死人一樣平靜。

他不知道進來的會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更不知道那些人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是他不後悔,就算被打死也要拖着秦雨陽下水。

很快,卧室的門就被弄開了。

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壯漢迅速擠進來,把白色的歐式大床團團圍住。

蘇冉秋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他披着一件若隱若現的睡衣坐在秦雨陽的旁邊。

季若然走上前,居高臨下睇著蘇冉秋,整整過了十秒鐘左右,他突然抬起手掌,狠狠地一巴掌甩過去,五隻鮮紅的手指印頓時出現在蘇冉秋的臉頰上:「賤人。」

蘇冉秋被這一巴掌打翻過去,纖瘦的身體就這麼巧倒在秦雨陽身上。

這畫面把季若然氣得不輕,他拉着蘇冉秋的手臂一把拽起來,揚起手想掄第二下。

蘇冉秋已經閉上眼睛準備挨打了,結果一隻強壯的手臂突然從他背後伸出來:「住手……」秦雨陽牢牢抓住季若然的手腕。

季若然沿着那隻手臂往上看,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張睡眼惺忪的俊臉,他立刻咬牙切齒地警告道:「秦雨陽,放手!否則我連你一起揍!」

秦雨陽皺着眉問道:「你打他幹什麼?」

季若然氣道:「我不打他難道打你?」他捏起另外一隻沒有被禁錮的拳頭就砸下去:「好啊!你有膽子出軌我就打死你!」

「出軌……」秦雨陽愣愣地說,可是眼看着對方的拳頭已經砸下來了,他趕緊轉過身去,用自己佈滿抓痕的背部擋住季若然的拳打腳踢:「……」也是這個時候,一陣記憶湧上腦海,突然讓他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都是狗屁吧,秦雨陽心想,老子一個新世紀好男人,竟然成了一個毫無人品可言的渣男!

不僅欺男霸女,還婚內出.軌,現在更是被原配對象抓姦在床。

而被他護在身下的青年就更可憐了,被渣男威脅上床也就算了,還被自己當成出來賣的MB,愣是在雙方都不太清醒的情況下活活折騰了三次。

秦雨陽慶幸的是,自己不是那種喝了酒就發酒瘋的人,否則後果不堪徹想!

現在憤怒的原配在自己身後拳頭腳踢,一副要送自己和『小三』歸西的樣子,讓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阻止的辦法。

原配的憤怒秦雨陽理解,可是自己又不是那個渣男,沒理由為渣男留下的爛攤子負責任。

他現在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被自己折騰了一晚上的青年。

秦雨陽回頭喊道:「住手,夠了!」說話的時候下巴又挨了一拳:「……」天了嚕!

「你才應該夠了!」季若然二話不說又給了他一腳,只恨這個死男人護著小三,寧願自己挨打也不肯把小三交出來。

越是這樣季若然就越是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

「操,打人又不能解決問題!」秦雨陽說:「事已至此,應該談談怎麼解決這件事。」反正對方要繼續打人就是不行,他作為一個男人,即便是要承擔出軌的責任,也不可能是打不還手。

「當然把他交出來,讓我出一口氣。」季若然目光兇狠說道:「至於你,我們回去再慢慢談。」

因為他和秦雨陽是政治婚姻,發生出軌這種事,註定不能跟普通的夫妻一樣處理。

不過既然秦雨陽自己沒有藏好,那就別怪他趁火打劫。

「都這樣了還有必要談?」秦雨陽坐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直視着季若然,首先他們是政治聯姻,沒有任何感情,這三年相處得並不好,再者現在活過來的是他秦雨陽本人,可不是其他阿貓阿狗:「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出軌加動粗,難道不是離婚的節奏?

季若然挑着眉:「什麼意思?」他內心升起一個並不可能的猜想。

「離婚吧。」秦雨陽瞥了一眼被自己誤認為是MB的蘇冉秋,替他解釋道:「他不是我的情人,是被我強迫的,現在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不如直接做個了斷。」

潛在的意思就是,他要和蘇冉秋在一起?

在場的其餘兩位當事人內心翻江倒海,畢竟誰都很清楚,昨晚發生的一切其實就是圖個新鮮,誰都沒有當真。

季若然非常確定秦雨陽此人野心勃勃,江山和美人絕對是更愛江山;蘇冉秋則是明確自己只是個玩物,秦雨陽怎麼也不可能為了自己而放棄家庭。

「秦雨陽,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季若然臉色發黑地罵道,就算對方是在開玩笑,也絲毫不好笑。

「我繼續跟你在一起才是腦子有病。」秦雨陽diss道:「你不把自己的婚姻當回事,但不代表我會將就。」

而且就算要將就,也得找個自己不反感的人。

反正絕不可能選擇季若然這種利益至上的商人。

「夠了。」季若然低聲警告道:「現在馬上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我就當你沒說過離婚的屁話。」

而秦雨陽一臉不理解地說道:「我都婚內出.軌了,你竟然還不想跟我離婚?」就算是為了利益,也不帶這麼能忍的吧?他還是不是人?

季若然臉色發青:「……」這他媽的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秦雨陽的腦袋被豬踢了?

「你想離婚也不是不行。」他沉默了片刻,面帶諷刺地說:「那就凈身出戶吧,你的財產全部歸我,否則這婚我不會離。」

就連蘇冉秋都聽了出來,季若然是故意為難秦雨陽。

而且除了故意為難之外,其中還有一點點賭氣的成分。

「出軌的渣男凈身出戶是國際慣例。」秦雨陽說:「就算你不提,我也不好意思跟你爭。」

反正渣男那些財產也不是自己所有,秦雨陽沒有一絲留戀。

「你說什麼?」季若然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這個傻.逼,居然真的為了一個小玩意放棄自己的所有財產?他就不信:「你有沒有聽清楚,是你的全部財產,而不是婚後財產。」

秦雨陽卻是說:「行,你現在就去擬離婚協議書,隨便你怎麼寫,擬好了給我簽字。」

季若然臉色鐵青:「……」他頭一次知道佔便宜會令人窒息。

事已至此,蘇冉秋一直古井無波的雙眼,也起了一絲漣漪。不過,他可不覺得秦雨陽跟季若然離婚是為了自己。

可如果不是的話,秦雨陽他為什麼要離婚?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不是希望現在就跟我談協議吧?」秦雨陽打個哈欠道:「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帶着你的人離開吧,我困得要命。」

站在屋中央的男人,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秦雨陽,你好自為之。」然後對自己的人說:「我們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待了半個小時又浩浩蕩蕩地離開,讓這套用來金屋藏嬌的二居室恢復冷清。

床上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大眼瞪小眼:秦雨陽再看對方臉上的巴掌印,心想,好慘,怪可憐的。

蘇冉秋在看秦雨陽臉上和身上的淤青,心想,好慘,真是活該。

「對不起。」秦雨陽很坦蕩蕩的一個人,直接說:「昨天晚上是我混蛋,一時腦袋犯渾。」什麼都沒想就任由精.蟲上腦,把人給上了。

蘇冉秋抿了抿嘴,沒說話。

反正在他心裏,秦雨陽就是個強/奸/犯。

「我跟他是政治婚姻,結婚三年沒有親熱過。」秦雨陽說:「所以離婚對誰都好。」如果自己早點過來的話,這婚早就離了。

但是轉念想想,他們離不離關自己屁事。

今天只是因為涉及自己,才不得不處理這些破事。

「你用不着跟我說這些。」蘇冉秋說:「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說話的時候心裏暗暗決定,明天就去辭職,然後再把這件事忘了。

「是沒關係,只是想讓你清楚,我覺得很抱歉而已。」秦雨陽說道,然後爬起來,穿着一條褲衩走出卧室;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包用保鮮袋裹着的碎冰塊,外面還加了一層毛巾。

他回來之後,輕車熟路地給蘇冉秋敷上,可見是平時沒少處理小傷小痛。

「嘶……」蘇冉秋被突然而至的涼意驚到,抬頭用驚恐的眼神瞪了一眼秦雨陽。

「這麼疼嗎?」秦雨陽拿開冰塊,仔細看了一眼對方臉上的巴掌印,嘴裏頓時道:「打得真狠。」人家左臉頰的皮膚紫裏帶青,幾乎破皮。

再次敷冰的時候,他下手就輕了很多。

「不用你假惺惺。」蘇冉秋心情複雜地道,如果秦雨陽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浮油滑,他肯定想也不想地甩對方巴掌。

可是心思敏.感的他察覺到,自從秦雨陽一把抓住季若然想扇巴掌的手腕,然後的言行舉止,就變得很不一樣了。

每一句話都說得擲地有聲,擋在他面前,不帶一絲猶豫。

蘇冉秋罵自己賤,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可是實事求是,確實有這樣的感覺,而不是錯覺。

「好了,睡吧。」秦雨陽耐著性子幫他敷了十分鐘左右:「現在還有火辣辣的感覺嗎?」

蘇冉秋搖搖頭,實際上臉上腫痛,身體很累,心裏更是難受。

「別想太多,明天我給你買葯。」秦雨陽說着,把手裏融成一灘水的冰塊往旁邊一扔,然後躺了下去。

一會兒,他聽見隔壁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溫暖的身體鑽進了被子裏。

秦雨陽有心整理一下來龍去脈,奈何他犯困,躺下之後沒多久,他就和周公順利會師。

而蘇冉秋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畢竟他冒險通知秦雨陽的對象,就是為了擺脫秦雨陽的糾.纏。結果對方不按牌理出牌,直接和配偶提出離婚,還要凈身出戶……

這下蘇冉秋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他心裏一片茫然。

早上不到八點鐘左右,秦雨陽被一陣電話的聲音吵醒。

他找到手機,接起來說:「喂?」

「九點鐘來嘉悅律師事務所簽協議書。」季若然冰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好,我知道了。」秦雨陽掛了電話。

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蘇冉秋睡得臉蛋紅撲撲,然而另外一邊臉卻觸目驚心,可嚇人。

秦雨陽睡回籠覺的心思頓時沒了,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穿上衣服出了卧室。

他離開了二十來分鐘,回來的時候蘇冉秋人在浴室,水聲嘩啦啦的,似乎是在洗澡。

秦雨陽沒管他,自己抱着透明的早餐盒,先吃了個飽。

「小秋。」等蘇冉秋一身水汽地走出來,他朝人招招手說:「過來吃早餐,然後把葯上了。」他從渣男秦雨陽的記憶里,得知了一部分蘇冉秋的資料,但是很少,可見渣男對蘇冉秋壓根就沒有放太多心思。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事,蘇冉秋肯定會說聲謝謝,可是對着秦雨陽,他肯吃秦雨陽買的早餐就不錯了。

「你家在哪裏?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家。」秦雨陽說。

「不用了。」蘇冉秋一口拒絕。

「別客氣,樓下那輛車很快就不是我的了。」秦雨陽說道,他剛才已經通過車鑰匙找到了渣男秦雨陽的座駕。

蘇冉秋默默地吃早飯不理他。

「來,上藥。」秦雨陽知道他還在怨恨自己,這會兒也沒什麼不耐煩,反而越發和氣,說道:「你恨我是應該的,但是別跟自己過不去,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毫不客氣,把自己付出的東西要回來。」

「……」蘇冉秋聽到這裏,垂著的眼瞼無聲地動了動,因為秦雨陽越是這樣,他報復的念頭就越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

最後還是決定,選擇忘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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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醒來都在出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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