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是事實證明，洛雲染並沒有那麼做。
她非但幫了，還幫得這麼徹底。
事實上這次解救東錦霖的事情上，北堂汐自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出了什麼力氣，因為仔細想來她從頭至尾都好像沒做過什麼有用的事情。
倒是雲姐姐，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她在一手安排促成，也是她在哥哥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簡直讓北堂汐佩服得不要不要的好么，恨不得獻上自己的膝蓋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北堂汐才越來越看不透洛雲染和東錦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朋友算不上，不然也不會當初連看都不看就直接不救人，可是要說是仇人……好像也不像，不然現在就不可能幫東錦霖不是？
洛雲染目光閃了閃，不經意間陷入了回憶，但轉瞬即逝，薄唇一勾，瞬間將眉宇間的那抹褶皺吹散，「不重要，以後就沒關係了。」
這次離開之後，他們應該再也不會再見了吧。
「啊？」北堂汐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的答案，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你和哥哥都是壞人，一個人都不肯和我說清楚，難道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瞞着我？」
洛雲染無奈地拍了拍北堂汐的腦袋，完全一副對待小朋友的口吻，「不告訴你是沒有和你說的必要，你不是挺會給自己找樂子的嗎？幹嘛一直盯在這件事上不放？還是因為你……」
洛雲染話說到一半，忽然住了口。
「因為我什麼？」北堂汐沒察覺到她神色有什麼不對，覺得她聽得莫名其妙。
洛雲染迅速收起那一瞬的失態，「沒什麼。」
她差點就問出「還是因為你喜歡他」這句話來了，幸而及時剎住了車。
否則豈不是直接不打自招自己偷聽了北堂兄妹的對話？
而且。
她也沒有什麼立場去干涉北堂汐的感情問題。
「唉，我老實跟你說吧雲姐姐，其實我挺喜歡東錦霖的。」
洛雲染沒問出口的話，結果下一秒北堂汐就自己爽快無比地直接說了出來。
洛雲染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楞地盯着她。
這邊北堂汐毫無所覺，還在自顧自地徑直往下說着，「我覺得他哪哪都挺好的啊，長相俊美，人也好，正義又武功高強！一開口說話，就感覺是個學問人！有股子書卷氣，嘖嘖，跟我們青璃國這邊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換做是誰都會喜歡的吧，雲姐姐你說是吧？」
洛雲染，「……」
書、卷、氣？
她聽力沒出問題吧，這丫頭居然從赫赫威名的戰神王爺身上看出了書卷氣這種東西？
從他身上看到的難道不應該是絲絲往外冒的殺氣和凍死人不償命的寒氣嗎？
「雲姐姐？雲姐姐？你說呢，是你你也喜歡的對吧？」北堂汐還在執著於剛才的那個問題。
在自己沒什麼底氣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拉攏更多跟自己意見一致的人。
就好像人多一些，就能證明自己說得就是對的一樣。
「你……」洛雲染想說些什麼，但頓了一下之後，到底是什麼也沒說，「我還有事，你自己玩吧。」
「誒？誒？」北堂汐莫名其妙被晾了下來，喊了好幾聲。
但是洛雲染停都沒停，就大步離開了。
北堂汐氣哼哼地哼了一聲，「我就不信我挖不出你們的秘密！」
……
另一邊，北堂夜果然如洛雲染所料，因為一個貴族受傷，導致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工夫去一個一個排查人員。
況且，這些人都是他直接從宮裏帶出來的，北堂夜認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開了東城門，嚴格盯着，只把宮裏頭的那些人放出去，其他人想要進出的一個都不允許。
而城門口的那些人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完好無損地出來了，先前的那些怒氣自然而然也就消了。
北堂夜再跟他們好言好語地交流幾句，這事情也不是很大，自然大家就非常有默契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等人一走，碎夜城的城門立刻再次迅速關上。
北堂夜繼續吩咐手下人在城裏緊鑼密鼓地搜尋着。
另一邊，出了碎夜城的那些貴族們很快散了不少，畢竟各自的部族歸屬不一樣。
是以，東錦霖他們這兩個，趁著人不注意，悄然離隊，也是並未讓人發現的。
兩人很快找到了昨日藏起來的馬匹。
朔風迅速扯掉了身上拖拖拉拉的異族服飾，翻身上馬，「主子，我們快走吧！」
剛說完這句，突然聽到頭頂一聲鳥聲盤旋。
朔風一驚，「唰」地抽出了長劍，有個什麼東西一下從他的劍鞘里飛了出來。
東錦霖眉心一蹙，快步走了過去，撿起那東西。
那是一張……紙條？
疊得並不算整齊，貌似就是很隨意地胡亂一折然後往朔風的劍鞘里一扔就了事的。
「主子！」朔風卻折返到了東錦霖身邊，語氣還有些興奮，「您看，是我們的報信鳥！」
東錦霖抬頭看了一眼，通體漆黑，果然是他們摘星樓特有的報信鳥。
「想必是我們一夜未歸，那邊擔心了。」東錦霖猜測。
朔風立刻道，「那來得正好！我們趕緊寫封信回去求助，保障能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
「沒用的，現在這個地方算是青璃國的腹地，已經接近他們的都城了，我們的人想打到這裏來，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東錦霖說着，那邊手指卻是熟練地打開了報信鳥腿上的小竹筒，把一個什麼東西塞進了竹筒里。
而後用指腹點了點報信鳥的小腦袋，「東西交給你了，務必要幫我送達啊……」
報信鳥歪著腦袋似懂非懂地看着它，片刻之後撲棱著翅膀撲簌簌地飛走了。
朔風莫名其妙，「主子，您剛才……」
不是說寄求救信回去沒用嗎？那剛剛給報信鳥的信筒里放的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東錦霖挑眉看着他，目光懷疑。
朔風立刻搖頭，舉起手指對天發誓，「屬下一無所知！絕不敢欺瞞主子！」
「東西可是從你劍鞘里掉出來的。」